与此同时,京师中人谁都没有发觉,远在晋临城的晋临侯袁崇年在三天前就出发回到了踏浪宗。
踏浪宗位于南燕国最南方的海岸线上,自从开宗立派以来踏浪宗的修炼方法就是汲取大海中的水灵之气。
原本修炼水灵之气的修炼者在攻击上并不会有太大的作为,可袁崇年是一个异类,原本温润如玉的水灵之气在袁崇年的掌控之下竟然可以强化攻击。
大凡修炼者对于权势并不会太过于追逐,而袁崇年修炼这么多年来却只顾着升官发财,不然他也不会做到丞相这个位置。
走进踏浪宗的大门,袁崇年对着看门小童说道:“宗主可在?”
“原来是丞相大人回来了,宗主就在大堂之内。”看门小童依旧用丞相大人称呼袁崇年,他全然不知这位丞相大人已经遭贬官。
袁崇年听到这称呼之后也只是一声惨笑,旋即他便进入踏浪宗去大堂拜见宗主,同时也是他的师兄。
“崇年来了?”踏浪宗宗主千帆在大堂之上静静地看着远来的袁崇年。
“师兄,崇年对师门有愧啊,竟让那小子得了先机,不然定不会如此。”袁崇年懊悔着对千帆说道。
千帆本来在打坐运气,袁崇年进来之后他旋即收工,然后叹道:“要我怎么说你好呢,修行之人本就不必太在乎功名利禄,你又何苦执着于此呢?”
“我不是为了咱们踏浪宗好么,有皇家支持,我踏浪宗必定会光大门楣,日后成为天下第一大宗派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啊。”袁崇年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这些年来,踏浪宗几乎受不到弟子,原因就是常人认为修炼水灵并不会有什么好处,在与其他门派对战的时候也占不到优势,后来袁崇年当了丞相,他让世人们都看到修炼水灵之气的强悍之处,同时也利用职务之便为踏浪宗大开绿灯,使得最近几年踏浪宗的弟子数量递增。
千帆听到袁崇年一说,然后又结合了最近踏浪宗的情况一想之后觉得也是,便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千帆低头沉吟了一会,然后抬起头问道:“天下第一门派哪里是那么好拿的,就算其他八个门派都不如我们又能怎么样,那九国玄境想要灭掉咱们不还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么,我苍民界就是如此啊。”
“师兄,你身为掌门怎么能这样,纵使那九国玄境强悍又能怎样?难不成他们还敢明目张胆地来找苍民界的麻烦吗,顶多就是每年让他们抓走一些壮丁便是。”袁崇年就这样将九国玄境对于苍民界的危害轻描淡写过。
“话虽如此,可是……”
“可是什么?”
千帆又是低头不语,似乎他有什么想说的话没有说出来,大堂之内又寂静了片刻之后千帆又开口说道:“崇年,你这次是为什么回来,一定有什么事情吧。”
袁崇年环视了一下四周,将那些在旁侍奉的小弟子们都支开,然后才说道:“师兄,你不觉得新皇由检有些过分么。”
“过分又能怎样?他是皇上啊,他手里可是有传国玉玺的,我们能拿他奈何?”千帆一说到传国玉玺的时候身躯明显一震,似乎对这件器物非常惧怕。
袁崇年看千帆如此平静,不禁心中大急,于是便说出来自己这次回来的目的。
“师兄,如果只是我一个人被贬官倒是也没什么,可我是踏浪宗的弟子啊,由检如此一来打的不就是咱们踏浪宗的脸么,以后咱们踏浪宗的弟子在南燕国还有什么颜面,如今我遭贬一事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其他八大门派以后在见到您的时候会怎么想?日后踏浪宗没人来拜师学艺可怎么办?”袁崇年随口说出了一堆理由,其中有的是凭空臆想出来的,而有的则是事实。
千帆听到这话之后想了想觉得还真是那么回事,由检此举分明是丝毫不给踏浪宗面子,尽管由检本身并没有这个意思,可如今被袁崇年颠倒是非黑白之后千帆便走进了这个圈套,令他越想越气。
“我踏浪宗日后……荣羽那条老狗刚刚突破回罗一阶,本来我们在荣叶门面前就折了面子,现在那老狗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定然会更加看不起咱们,混蛋!”千帆已经被袁崇年撩拨得动怒了,他口中的荣羽便是荣叶门的掌门,也是有史以来苍民界第一个修为突破到回罗期的人,如今袁崇年被贬官,荣叶门趁机上位一统朝政必可光大荣叶门,到时候他们踏浪宗就只有喝西北风的份了。
“怎么办师兄,让荣叶门崛起定然没有咱们的好果子吃!”袁崇年则是继续煽风点火,唯恐自己的这个师兄不动怒。
“新皇初登大宝就给咱们这样一个难堪,我踏浪宗不会善罢甘休的,放心吧崇年,你在京师不会白白所受冤屈的,有朝一日必为你讨回公道。”千帆愤愤地说道。
得到了千帆这个答案,袁崇年心里还是有些不满足,他想要的是夺回丞相之位,如果有可能的话,或许可以过一把当皇帝的瘾,原本他就没有想过踏浪宗的兴衰,在千帆面前所说的一切都只是戏言罢了。
“师兄,有朝一日终究是有朝一日啊,但眼下踏浪宗就要没落了,如今咱们两个身为踏浪宗最年长的人,不能不为踏浪宗的将来着想啊。最起码踏浪宗不能在咱们手上破败,否则师傅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也不会饶了咱们。”袁崇年开始下猛料,为了让千帆跟着自己的思想,他把所有严重的后果都说了出来。
千帆由于并不知道袁崇年心里是怎么想的,越听便越觉得对方说得挺有道理,尽管觉得有些地方好像不太合理,可究竟是哪里不合理他也不清楚。
“崇年,你说吧,你今天把你想说出来的话都说出来便是,我和整个踏浪宗都是你的后盾。”千帆索性让袁崇年把所有的想法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