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狼,凌峰此时一看到狼就来气,更莫说上面坐着那个万恶不赦的小恶魔。看着萝莉那得意的面孔,凌峰恨得牙痒痒,可惜现在自己斗气尽失,就算斗气全满,也绝非她们对手。
却听个头较矮的侍女冷冷道:“兰姐,你上次不是把这小色鬼杀了喂狼吗?怎么他现在还活生生的,反倒把狼王给杀死了?”
凌峰冷眼瞪了她一眼,目光往边上一扫,却看见那天放走自己的侍女难堪的面色,心中暗自惭愧。小萝莉也望向被称为兰姐的侍女,愠怒地发问:“兰荷,你是不是存心放了这个**,想害我身败名裂?”
兰荷并不急着承认,却也没有否认,只是低垂着眼帘,沉声道:“兰婢肯为小姐肝脑涂地,又岂敢拿小姐贞洁开玩笑?若是小姐不相信,请赐兰婢一死以示清白。”
“哼,可笑。”凌峰眼转半圈,已然想到为她解脱罪名之计,冷哼一声,道:“我用神药解你花蛇之毒,你反倒恩将仇报,差人杀我灭口。幸亏我身穿寒晴软甲,才能被她连刺三剑,佯死从狼窝里逃脱。”
“这么说,倒是你这**走狗屎运,诈尸逃过一劫。”萝莉又把怒气牵到了凌峰身上。
“寒晴软甲?从未听说过。”矮侍女质疑道。
凌峰见已为兰荷开脱,一边打开包袱,一边思忖着该怎么躲过这次劫难。只见他故作神秘地将背包揭开一点点,露出一件红染的短衫,洋洋得意道:“头发长见识短,没听说过也是正常。我这寒晴软甲乃是红袍老祖二世传下来的宝物,虽然看上去和家丁的布衫没多少分别,却能水火不容,刀枪不入,你们这等凡俗之辈岂能懂得。”
“主公,你怎么这么多宝物,一把紫笛剑就馋得那些地痞流氓口水直流,原来还藏着一件护身软甲。”老虎啧啧地称赞道,看来自己真是跟了个有前途的主,宝物多多,智慧多多。
凌峰瞪了老虎一眼,突然寒风一阵,凌峰回头一看,却见北极狼迅疾奔来,擦着身子而过,萝莉纤手一伸,顺手从凌峰敞开的背囊里捞走了寒晴软甲。
小萝莉得意地扬着手中的红布衫,轻蔑地看着凌峰,“什么狗屁软甲,又脏又臭,我看是你的红肚兜吧。现在没了它,看你还怎么逃出我的手心。”
说着萝莉将红布衫随意一丢,衣襟展开,随风飘出漫天的奇臭黑粉来,洒得小萝莉满头满身都是。
凌峰俯仰大笑,好像世上再没有比这更荒唐的事一般,侍女刚要上手将他拿下,却听凌峰缓缓道:“这的确不是什么软甲,只是我的一件家丁布衣被鲜血染红了而已。你现在身中我的黑雨梅花毒,得不到我的解药,保准你三日内舌根溃烂,五日内脸颊脓肿,七日内如蛤蟆般弯背隆突,十日内,哈哈……不过你放心,这药只是小施惩戒,不会死人的。”
萝莉被黑粉及身,只觉得肮脏奇臭,听到凌峰说舌根溃烂,嗓子里不自觉地痒起来,又听他说脸颊脓肿,脸上便不自觉地开始发热,萝莉刚用冰冷的手捂住脸蛋,却被凌峰一句如蛤蟆般弯背隆突压得背脊沉了三分,吓得差点哭了出来。
凌峰满意地欣赏着萝莉花容失色的样子,嘲笑道:“这么小就这么恶毒,长大还不成了精,少爷替你爹教训你一下,让你知道什么叫道义。老虎去丛林见到你们被妖风熊所逼,二话不说上前助你们解围,他体力本已虚脱,又拼死上山砍狼救我,你们却眼睁睁看着他陷于绝境,躲在一边看热闹,无动于衷,若不是狼王不经打,只怕现在站在这里说话的就不是人,而是鬼!”
“你这**奸诈狡猾,谁不知道你只不过想用苦肉计引我们现身,被狼群包围,好自己脱身,却说得这般冠冕堂皇,真是可笑至极。”女人最擅长的就是混淆是非,站在中间的侍女振振有词,愣是把白说成了黑。
“哼,你们这群女人真不知羞耻,我主公是光明磊落之人,怎会像你们这样的忘恩负义。”老虎板斧一横,忘了斗气早消耗干净。
“我不想再与你们纠缠,明天在补给点取解药,否则她要是破相,可别怪我。”凌峰说着正欲往山里走,被一个侍女伸剑拦住,道:“现在就把药拿出来,否则我杀了你。”
凌峰镇定自若地笑道:“好啊,只要你能解黑雨梅花毒,大可以把我一剑杀死,只不过要是三天后你配不出解药,就等着你们小姐变丑八怪吧。”
“你这坏蛋,我到底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般害我?”萝莉显然吓得不轻,哽咽地说道。
凌峰无奈,明明是她们欺到自己头上,他不过略施小计自保,现在反倒说成是他找麻烦,真是颠倒黑白,“废话少说,要么明日补给点取解药,要么一剑杀了我。”
凌峰昂首挺胸,全然不怕她们下手,他当然知道,对女子而言,娇美的容貌被毁,比死还要可怕。这萝莉对自己这般爱惜,又岂会让人杀了他。果真,侍女的剑不得已放下,凌峰招呼老虎正欲离开,却听一个沉默寡言的侍女突兀地说道:“小姐,各位姐姐,他洒的好像不是毒药,而是冒险者驱除蚊虫用的药粉。”
一语道破天机,那持剑的少女再次挺剑而出,搭在凌峰肩头。“你这**果真诡计多端,要不是小玉慧眼,还真被你瞒过去了。快把火晶珠交出来,否则我取你狗命。”
“火晶珠?”凌峰诧异地望着她,他本以为她们只是寻仇堵住自己,没想到还想从他身上刮走火晶珠,好狠毒的婆娘。
“装蒜也没用,你的仆人早告诉我们你从火鼹鼠身上得到了火晶珠,不想死就早点交出来,省得姐姐我亲自动手。”
“你们果真是群忘恩负义的家伙,竟然置你们小姐的奇毒不顾,反而对我步步紧逼。我这黑雨梅花毒确实与驱虫药粉有些相似,不过你可以问问你们小姐,看她血气运转到浑阳穴的时候是不是很痛,运转到啫囊穴的时候是不是很麻,如果是的话,只能说明毒已经侵入心脉,你们若再不放我去配置解药,就等着给你们小姐买张面纱挂脸上一辈子吧。”凌峰很是坦然,好像肩头的剑是钝的一样,全不在乎。
萝莉听他所言,运转血气冲击两个穴位,果然一痛一麻,急得快要哭出来,大喊道:“放他走,大**你记住,要是你敢不给我解药的话,我叫我爹用六十四整法整得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凌峰拨开侍女的剑,从容淡定地离去,心中大笑不已,真是傻得天真可爱,我连你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难道会怕他什么莫须有的六十四整法?
待走到丛林,老虎这才将担忧说出来,“主公,这六十四整法好像是北府学院的院长专门惩治顽劣之徒用的,难道这丫头的父亲是他?”
凌峰听到北府的名号时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又释然道:“我们又不是顽劣之徒,怕什么。老虎,你也运转血气试试,看那两个穴位有没有什么变化。”
老虎以他所说运转血气冲击浑阳穴和啫囊穴,也是一痛一麻,大惊道:“主公,怎么我也中毒了?”
“你没有中毒,那小恶魔也没有中毒,这只是正常的生理现象。”凌峰轻笑道,他行医十数年,对一些不常用的穴位也颇有了解,这才能骗得她们上当。
雪岭上,萝莉正伤心掩面,那沉默寡言的侍女小玉取了些粉末仔细察看,又运转血气冲击穴位,这才开口道:“小姐,这粉末确实是驱虫药粉,臭是臭了点,但没毒,我刚才运转穴位,也觉得那两个穴位一痛一麻,看来他又在骗我们。”
“你说真的?”萝莉有些不相信,听凌峰无可置疑的语气,而且那么有理有据,全不像在撒谎,不过小玉素来不会说谎,她说没毒,就必然没毒。萝莉看向兰荷,兰荷其实早看穿事情的始末,只是没有揭穿而已,见萝莉望向她,便又运转血气冲击穴位,回道:“小姐,兰婢的穴位也一痛一麻,看来真是上了他的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