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凌峰抑制不住地喊了出来,久别之后在这样的场合见到胡老头,凌峰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来者确是胡鹰,一个与虚灵一样枯瘦的老人,只是他穿着更为朴素,一双鹰眼锐利如刀,全不似虚灵那般一副死到临头的样子。
看清胡鹰的模样,三个长老都暗自咬牙,今天的事情看来越来越棘手了,若是等到北府的人聚齐,恐怕基山教会想退都退不了,眼下只有速战速决为上。青袍长老慈祥红润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凌家护卫长胡鹰胡大当家,怎么有空来我们这小破地方,好久不见,老夫倒想领教领教护卫长出神入化的武技。”
说着青袍翻手甩出一片刀光,薄薄的刃口横扫过来,速度之快眨眼即逝仿佛根本就不曾在世上存在过,只有身后铁牢大门深深的切口记录了它的威力。凌峰几乎没看到胡鹰如何出手,只看到他击碎刀光后双手垂落的动作,看他镇定自若,显然并不惧怕青袍长老的挑战。
“小峰,你们退后。虚灵老头,你是站在哪一边的?若是想动我的徒儿,就一块上吧,别站在中间碍手碍脚。”胡鹰双手往后一掀,斗篷鼓风飞扬,如雄鹰展开了翅膀,他平平而立,却有一股无形的威压散发,压抑得庭院发不出一丝声响。
“在凌家护卫长面前,哪有我老头子出手的份,我只是来带走我的孙女,那黄毛小子的事,恕我不好插手。”虚灵站到了一边,胡鹰双手一展,前方陡然形成一个斗气空间,金色的斗气在空间中横冲直撞,如无数柄利剑刺向青袍长老,青袍长老一个箭步上前,双手幻化出无数残影,只听叮叮当当脆响,斗气被击碎溅出,飞溅到身后的教徒身上,惨叫连连,八段的斗气哪怕到了强弩之末,也能轻易杀死那些弱不禁风的教徒。
“乌日,你以为进了我的斗气空间,还能活着出来吗?”胡鹰直呼青袍长老其名,盛气凌人的语气倒不是他本性桀骜,而是仗着实力说话。说话间,胡鹰大喝一声,斗气空间瞬间扭曲,竟地震一般开始颠转,强劲的斗气如同爆炸的气流混乱而激烈地冲杀其中,刃口无处不在,任由青袍长老有三头六臂也抵挡不了如此狂乱的攻击。却见乌日撕下蔽体的青袍,在乱流之中挥舞旋转,那棉布打造的青袍在他手中高速旋转,竟如同一张刀枪不入的钢铁盾牌,一时间居然能勉力抗衡胡鹰的斗气空间。
站在一旁的凌峰五人早已看傻了眼,如此风驰电掣的攻击速度,如此雷鸣电闪的轰击强度,五人恐怕只要稍稍挨一点边,马上会被撕裂成碎片散入风中,燃烧成灰烬,连尸体都找不到。另一边的虚灵导师瞳孔骤缩,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一束极其微小的金光划破斗气空间,向着胡鹰刺去,虚灵深知这道金光的厉害,当初自己就是一疏忽,被这细微的金光重创不起,后得阿玲相救,才虎口脱难。
“小人。”胡鹰破口大骂一声,双手一缩,整个斗气空间被拉扯回来,青袍长老被强大的气流逆转击飞出去,硕大的空间刹那间凝结成一把殷实的长弓,胡鹰蹲步开弓,一道同样精湛细微的金光激射而出,恰与那暗中俏渡的金光相迎,“咻”,两道金光融合,绽放出漫天华彩,竟是美轮美奂之景。
虚灵不可思议地扶了扶眼镜,“胡侍卫目光如炬,而能后发先至,真是令老朽钦佩啊。”
金袍长老也不禁愕然,趁胡鹰与青袍长老乌日斗得火热之际,他暗下黑手,发出一道“索命金杈”欲取胡鹰性命,哪知胡鹰重伤乌日的同时,还能破解了他的“索命金杈”,这般速度,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却在此时,一条紫色弧线绕开胡鹰向凌峰卷去,速度虽不及胡鹰,却也是风移影动,只消片刻,就能抓住凌峰。胡鹰看似全力拼斗,实则一直小心防卫着他们偷袭凌峰,此刻刚化解索命金杈,胡鹰回身架弓一箭,正中那道弧线,紫色的魔法一下子化为虚无,居然是红袍使的声东击西之计。
果真,背后一掌推来,强劲的掌风已然打在胡鹰后背,胡鹰身体瞬间扭曲,回身一击,一掌拍在红袍长老胸口,反将其打飞出去。
“化骨神功?”红袍长老不甘地看着胡鹰全身而退,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已经到了如此境界,连背后偷袭都不得成功。
“主公,你师傅,就是个神啊!”老虎惊叹,有幸目睹三个八段斗者和一个七层魔法师打斗,实在是极为难得的。
就在红袍长老拍向胡鹰后背的时候,凌峰心“咯噔”一声跳得厉害,那一掌打实了,虽然看似胡鹰用五禽戏的身形扭曲功效躲了过去,但只有凌峰知道,那其实只是胡鹰布置的幻影,当掌力接触到身体的时候,五禽戏的身形扭曲就会失去作用,也就是胡鹰根本没有躲开,这一掌他是实实地接下了。
胡鹰吃下红袍一掌,强忍住伤势手握长弓定在原地,身上的威压却丝毫没有减弱。形势一下子陷入僵局,三大长老合力围攻居然没能拿下胡鹰,反而落了下风,一时竟不敢再贸然出手。在他们眼中,这个消瘦的老人体内有着难以想象的力量,作为凌家的侍卫长,他的实力已经超出了三人的承受范围。可是凌峰又是他们不得不拿下的筹码,否则今后的路,只会越走越艰辛。
“传音给毒魁和草魔,看来今日非得大战一场不可了。”青袍长老乌日向金袍长老低声命令道。
就在众人僵立在监狱外的庭院里,基山教会分会所的大门被哐当打开,人群如潮水般涌了进来,何董何院长带着一帮人气势汹汹而来,边走边将斗气灌注于声音之中,大声喝令道:“乌日长老,凌峰是皇后钦点的参赛者,你若是敢私自用刑杀了他,我何董保管拆了你这破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