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在崇家湾大营码头安排了晚膳,酥鸡、燕窝氽豆腐、水晶肘子、糟鸭子、鸡蛋糕、卷澄沙包子、银葵花盒小菜、银碟小菜,鸭子把鸡苏片烫膳,阮云介绍,全部都是扬州名菜!
这种奢华,小曼不禁感叹,皇帝每下一次江南,百姓又要多流多少血汗,乾隆拉着小曼坐在身旁,照顾得无微不至,小曼抬眼看看纪晓岚,纪晓岚无事一般吃喝,并与众人谈笑风生,小曼不懂他!
晚膳用罢,阮云又带着乾隆等人,来到瘦西湖,因湖面瘦长,称“瘦西湖”。湖面迂回曲折,迤逦伸展,仿佛神女的腰带,媚态动人。
“看那堤边一株杨柳一棵桃,相间得宜,是赏春的好地方!”阮云像个专业的解说员一般,
“‘长堤春柳’是扬州二十四景之一!各位这边看去,就是五亭桥了!”
果然随着阮云手指的方向,这瘦西湖上宛然一座很具特色的美丽的桥,桥上建有五座亭子,故名五亭桥。因为建于莲花堤上,而且形状象一朵盛开的莲花,所以它又叫莲花桥。
桥的造型典雅秀丽,黄瓦朱柱,配以白色栏杆,亭内彩绘藻井,富丽堂皇,具有南方建筑的特色。
而桥下则是具有北方建筑特色的厚实桥墩,和谐地把南北方建筑艺术,把园林设计和桥梁工程结合起来。
今夜正是皓月当空,五亭桥有15个桥洞,十五月圆之夜,每洞各衔一月,15个圆月倒悬水中,金色荡漾,众月争辉,倒挂湖中,不可捉摸。
泛舟穿插洞间,别具情趣。纪晓岚感叹道:
“正如清人黄惺庵赞道:
扬州好,高跨五亭桥,
面面清波涵月镜,
头头空洞过云桡,
夜听玉人箫。”
永琪也说道:“唐朝杜牧也有:
‘青山隐隐水迢迢,
秋尽江南草木凋,
二十四桥明月夜,
玉人何处教吹箫’之句。”
游罢乾隆等回到行宫,无不赞叹扬州景色之绝妙,看大家也都困乏了,各回房休息!
小曼人虽回到房里,可脑海里依然回放的是今天看到的景色,明月看小曼还沉醉着:
“娘娘,今儿累了吧?自您入宫以来,还没有这么活动过呢!”
“是啊!”明月说着,就坐过来,给小曼捏肩捶背,
“娘娘一直待奴婢如亲姐妹般,今儿既然已是出宫了,奴婢想要造次一番,娘娘了不许怪奴婢呀!”
小曼笑着白了她一眼:“看你今儿还不够造次啊!对了,你和六阿哥怎么回事啊?”
小曼盯着明月看,明月有些慌张:
“没有啊!奴婢和他什么事也没有!”
“没有?不对吧!本宫看他今儿可是几次针对着你。一路上跟你相扶持着,本宫可是都看在眼里呢!”
明月被人握住把柄似的,低头不语,
“可是本宫看牙合普江好像也对你蛮有意思的,你怎么想的啊?”
“奴婢能想什么啊?他俩,一个是阿哥,一个是皇亲国戚,香妃娘娘您的弟弟,奴婢一个宫女,哪里敢做那非分之想?”
说罢,将身子扭到一边,小没看得出,明月对这两个人都是有意的!
“那要看你真正中意的是哪一个?本宫到可以帮你,要是六阿哥,本宫可以到皇上那里帮你吹吹风,若是牙合普江,那就更好说了!”
“不要不要!”明月忙摆手:“娘娘千万不要!”
“那是为何?是你自己心里还拿不定,还是想再在二者之间衡量一下!”
明月这才说道:“娘娘您不了解奴婢的心!奴婢自小在宫中长大,这些嫔妃娘娘们虽表面上荣华富贵,其实能像娘娘您这般的,有几个,而且这深宫之内,机关算尽,这脑袋今儿在项上,可明儿就不知挪到何处!如果可以,奴婢真的不愿卷入这是非争斗之中!”
小曼点点头:“本宫明白了!你还不了解西域的生活,在那里,虽然也是王宫贵族,但那里却不像这宫中如此险恶,你若真对牙合普江有意,本宫可以让你们回西域,你若不喜欢宫里的生活,也可以让你们随便到西域一个县市里,去享受哪里的逍遥自在生活!”
明月听到这里:“西域真的如娘娘所说这般吗?”小曼肯定的点点头!
“对了!奴婢刚才想问娘娘的是……”然后悄悄趴在小曼的耳朵上:
“娘娘您以前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小曼慢慢说来:“现在的年份是乾隆三十年,也就是公元一七六五年,而我生于二十世纪的一九八五,距现在有二百二十年,我穿越到这里那年,已经是二十一世纪的二零零九年,我刚刚二十三岁,我们现代的女孩子都是在二十四五岁才结婚呢,三十岁结婚的女孩子也很多,很正常,还有女孩子终身不结婚的!”
听的明月始终一个表情,但对于小曼的话,明月深信不已的,因为她觉得小曼平时的很多举动,就是不像这个时代的人。
“现代的女孩子也要上学,然后工作,赚钱,不像这个年代的女子,生来就为嫁夫生子。我呢,在西域的一个美丽的城市长大,爸爸妈妈特别疼爱我的........哦,我们把额娘,阿玛就叫爸爸妈妈,因为我本身是汉族。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有个叫成林的,妈妈特别喜欢他,非要我们结婚,就是成亲,可我们那个时代是恋爱自由的,父母是不能包办婚姻的,我就逃了,去了很远的喀什,那是香妃娘娘的家乡,乾隆爷真的对香妃娘娘一片真心的,香妃娘娘死后,乾隆爷就给她在家乡建了一座香妃墓,其实只是她的衣冠冢,我在那里看到了香妃娘娘的画像,可能是我与香妃娘娘虽然不在同一个时代,但我们之间依然是有着某种缘分的,我在看她的画像时,就感觉她好像从画中走出来,还对我说什么,要我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很久很久以前,找那个与我纠结三生的人,我当时就吓得晕倒了,醒来就在霍集占的军营,遇到真正的香妃娘娘,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明月点点头,她也深知这事的分量:
“娘娘放心!此事进了明月的耳朵,就只会咽到肚子里!”小曼点点头。
“那娘娘您还是想要回去吗?”
小曼点点头,明月又问道:“那王爷怎么办?”
小曼道:“这就是命吧!香妃娘娘已然暗示,我与他将纠结三生,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我只想好好珍惜现在的每一天,一切顺其自然吧!”
第第三十四章绣球风波
次日,乾隆执意打发了阮云,要自行游狂,用过早膳,便和纪晓岚,和珅,永琪等人一起来到街上了。
街上熙熙融融的人群,永瑢听见不远处很吵,看见有很多人围观,
“怎么围了那么多人?出什么事了?”大家也便围了过去,只见不远处有座楼阁,楼阁之上,有一位女子,出水芙蓉一般,纤纤腰肢,亭亭玉立,靥靥酒窝,笑缀缨唇;容颜似香荷新瓣,白里透红;行动如风送彩云,轻捷飘逸,正手持一枚绣球,在楼阁上来回走动,欲将绣球抛出,她每一走动,就引得台下人群涌动。
扬州自古出美女啊,看得乾隆一行人,包括小曼,明月都惊叹此女的美丽,永瑢拉住旁边一位年轻男子,问道:
“这位小哥,请问这里在做什么?”
那个人看看永瑢:“不是本地人吧?今天是扬州的大盐商徐尚志的小女徐珊珊抛绣球选亲的日子,这个徐珊珊不仅人美,而且听说是聪慧过人,习得一手好文章,虽为女子,骑马善射,不亚于男子。扬州多少富家子弟求婚把门槛都踏破了,可她一个也看不上,眼看已经十八岁了,父亲徐尚志着急了,便允她今日在这里抛绣球选亲呢!”
原来是这样!
这时小曼看看被簇拥的永琪说道:
“荣王爷,六阿哥,你们在这,皇上,纪大人,和大人,咱们先退一步,不要误了两位王爷的喜事啊!”
永琪听了莫名其妙:
“有我什么事?”说着就要从人群中挤出来,正在这时,突见人群躁动起来,永琪回头一看,空中一颗绣球居然朝着他砸过来,永琪迅速一躲,正好砸在永瑢的身上,众人立刻围过来,哄闹起来,永瑢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见两位衙役穿着的男子过来,
“恭喜这位小哥,请留一信物,日后我家老爷好上门商量选亲的日子!”
“什么啊?我又不认识你家小姐!”
永琪,牙合普江都怂恿着他,
“不要客气了!”永琪看见他手里拿着的扇子,就夺过来,交给那两位衙役。
永瑢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回去的一路上就成了永琪他们玩笑的对象了,永瑢尴尬的不知该作何解释:
“我没答应啊!”永瑢急的冲着明月,明月撇过头去,装作不理会!
本来打算继续游览扬州的美景,可现在永瑢中了人家的绣球,乾隆就决定回去,商议此事。
“商量什么呀,我根本就不同意,把那东西退回去。”
明月在一边说道:“六爷何必呢?反正又不曾娶亲,何况这位徐珊珊小姐要模样又模样,要学识有学识,家景也不错,六爷还挑什么呀?”话里酸风醋雨的。
纪晓岚也说道:“这女子确实非一般女子,配六阿哥还是可以的!”
永瑢急了:“什么可以啊!纪大人,您就别跟着添乱了!”
和珅也道:“按理说六阿哥年龄也该婚配了,这女子既然不错,六阿哥就别推辞了!”
永瑢哭的心都有!
乾隆看着永瑢的反应,想必其中必有原由:
“永瑢啊,为什么不答应?是看不上这姑娘吗?这姑娘哪里不好?”
永瑢见皇阿玛正经问起来,就答道:
“皇阿玛,不是人家姑娘不好,是我的心就不在她身上!”
“哦!”乾隆听出味来了,“那你的心在谁身上?”
这话一问,先是永瑢正经愣住了,永琪,小曼,牙合普江顿时瞪大了眼睛,明月也有点慌了神,永瑢情急之下,想起了五哥永琪的话:
“若有喜欢的早点说出来,不然等皇阿玛指了婚,就晚了!”
于是斗了斗胆,大声禀道:
“回禀皇阿玛,儿臣心中确有其人!”
“谁呀?”乾隆问道,在场的人都屏住呼吸,
“就是香妃娘娘宫里的明月!”
“嗡!”明月差点晕过去!永琪,牙合普江都很吃惊!
乾隆看看明月,明月赶紧跪下:
“启禀皇上,奴婢只是个下人,从来不敢有非分之想!”
永瑢道:“下人怎么了?总比有些主子还活的敞亮呢!”
乾隆这下为难了!看看纪晓岚,和珅,想看看他们什么主意。
纪晓岚道:“问题不在于下人不下人,六阿哥,你能确定你和明月姑娘两情相悦吗?”
永瑢也为难了,因为他也不知道明月到底怎么想的?
小曼见此情景,赶紧出来解围:
“皇上,不如这样,六阿哥和明月之事,先放一放,眼前是这个绣球怎么办?”
是啊!接了绣球,男方就要很快上门提亲,选日子的。反正六阿哥是不打算娶这个姑娘的,可是绣球退回去,这也是对人家姑娘的伤害,日后人家还怎么见人呢?
小曼看看永琪说道:“要不,荣王爷,你就收了吧?”
永琪一听:“少来!一个我还嫌不够啊!再来一个,我活不活了?”
议到最后,也没有个明确的办法,天晚了,大家就各回房休息了!
明月回房,就坐在那里就不动了,小曼过来坐下,
“怎么办?没想到今天会出这事,六阿哥也是情急才说出来的。”
“可是我根本就没有想好,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怎么想的,现在乱的很!”
“那就不要急,慢慢来,不要随便做决定,以后后悔就不好了!”
很晚了,明月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睡不着的还有永瑢,他怎么也没搞明白,那个东西是怎么砸着他的?可是,一切就这么来了,他心里想的是明月,可是从来还明月跟明月表示过,可是今天不说,皇阿玛就会逼着他接受那个绣球!
天还没有大亮,永瑢在床上翻了一夜,就早早起来了。
除了行宫大门,看见皇阿玛也在,正在练武,永瑢也跟着皇阿玛,一起练起来。
“永瑢啊!你的那个明月,怎么好像对你还不是很情愿呢?”
“皇阿玛,其实也是儿臣一方面的,还没来得及跟她说什么,谁知道这次会遇到这样的事!”
“那你就自己处理好吧!只是这个绣球很烫手啊!该如何跟人家说呢?徐尚志也是当地有名的人,这样一来,他家可是颜面扫地了!”
“是啊!皇阿玛快给想个办法吧!”
天色大亮,大家都起来了,和珅一见明月,就拿昨天的事跟她打趣,明月气得不理他!
刚刚用过早膳,就听人报,说阮云和徐尚志求见!永瑢吓坏了:“怎么办?皇阿玛,快帮帮我吧!”
“不要着急,先看看再说!”
阮云带着徐尚志觐见,还有一个人,原来徐尚志小女绣球选亲,绣球抛出之后,又打听接绣球的是谁家,没想到是住在行宫的皇上,徐尚志吓坏了,本打算就此作罢,可他的女儿却执意要见见接绣球的人,这个徐尚志,视此女为掌上明珠,什么事都拗不过她,求着阮云,一早带着父女俩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