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你有没有发觉哪里不对?”刚刚走出皇上的偏厅,十三爷就拉着四爷在一边小声的嘀咕,“皇阿玛对四娘好象也很感兴趣!”
“不会吧?四娘的年纪跟我差不多,皇阿玛他……”四爷沉吟了一下,皱着眉头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皇阿玛是什么人啊?”十三爷不以为然,“他虽然年纪大,但他是一国之主啊!女人对他而言那是呼之即来的,我看四娘这么对你有恃无恐,估计就是仗着皇阿玛护着她。”
“可是……”四爷的身上一下子冒出了冷汗,“那我此前一直说要让她成为我的人,皇阿玛……不对啊,皇阿玛也叫她四娘,不是也就间接承认她是我的人了吗?不对,不对!”
“切,皇阿玛也就叫过那么一次,刚才在饭桌上他可是一口一个丫头地叫四娘啊!”十三爷又拉过四爷说,“你也别再提这事了,万一触怒了皇阿玛,我们都不好办!你想想啊,我们这次来江南办差为的是什么?还是不躲着太子哥和八哥他们?他们如今势力越坐越大,对于皇阿玛的位置那是虎视眈眈,我们在江南治理水患防治瘟疫如此的成功,且不说太子哥和八哥如何看我们,就连皇阿玛也对我们称赞有加,前些年对我们那样冷淡,如今哪个不对我们示好?我们让四娘做你的女人不就是为了保持这种良好的态势?你不会对她动了真情吧?”
“说实在话,我对这丫头开始时确实没有那什么男女之情,可是相处得越久,就越觉得她很舒服,为人处事从来不以名利为先,更不曾有过过份的要求,对我好象……怎么说那种感觉呢?”四爷眯着眼想了想,“且不说好对我如何,只是我觉得越来不想离开她,她那次出走我的心好象空了许多,很多事情一下子都没了主意了!说起太子哥和八弟的事,我的心里就更乱了。我们哥几个在宫里一直受他们排挤,你自小也受他们的欺负……”
“是啊,如果不是你和十四弟帮着我,我恐怕早就病死在宫里了!”十三爷咬了咬牙,“可是,在八哥的眼里,我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四哥,虽说你在宫里没有争权夺势的心,可是他们却对你忌恨着呢!有时,我就想,你做太子的话肯定比他们强!可是八哥却一心想要夺那太子之位……对你,更是处处逼近!如今他掌握着户部,更是嚣张得很!表面上他如何如何的贤明,其实我们兄弟几个最清楚了!只是大哥那个笨人受了他那么点蝇头小利就把他当成了恩人,而太子哥只顾着壮大自己的势力,对八哥却还信任得很……真是……哎!”
“我们本想出来避避,不想成为他们**或八弟派别的人,可是他们又都是得罪不起的人……我原想,这次成功地完成皇阿玛的差事后封个王爷,过我的自在日子。可是他们却都不想放过我,这几日连着几封书信,又是送礼,又是表功的……其实他们只是对我们示好,又要我们明确态度罢了。”四爷当然也看得清楚。
“其实,我觉得他们谁将来能主天下还是个未知数,不如我们现在紧紧跟在皇阿玛身后,那个四娘我们舍了吧?让她跟着皇阿玛,到时候为我们说几句好话,我们放了她,成全她跟皇阿玛在一起,这样一来皇阿玛和她都高兴,而我们对太子哥和八哥也好说……”十三爷套在四爷的耳朵上又讲了几句悄悄话,四爷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这样也行?”四爷开始犹豫了。
“前些天,我找戴先生谈过此事,他也考虑了半天,说如今之计,我们绝不能倒向**或八哥那一派,否刚我们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如果,皇上以孝治天下,我们做为王子的本分,好好地孝顺皇阿玛才是道理。对于太子哥和八哥,我们做兄弟的以兄弟之情互相友爱就好,不要犯他们的忌就行了。”十三爷然后又套在四爷的耳朵上讲了几句。
“你让我想想,我再想想……”四爷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又抬头看了看天,“那四娘……”
“十四弟如今在边疆捷报频传,皇阿玛龙心大悦!如今德妃娘娘也受了皇阿玛的加赏!四哥你又在江南做得如此出色,怎么说也多了一成的把握……”十三爷正要继续说服他。
“不行,这一点点功绩不是我们的把握!我……我对那个位置并无野心,夺嫡之事再也休提!”四爷果断地打断了十三爷的游说,“我们做好我们分内的事就行了。如今世事艰难,我们做为臣子能为皇阿玛分忧解劳才是重要的事。他们如今个个坐大,对于皇阿玛来说是件危险的事,对于我们就更是岌岌可危!只有保住皇阿玛才能有我们以后的好日子过。这些年的史书你可别白读了!那些王子夺嫡的有几个好下场了?如果弄得国家动荡更是罪孽了!”
“唉!四哥……你就是太心软了!”十三爷叹息了一声,“罢了,且不论他们将来谁主天下,到时候我们能有个安稳日子过倒也好了。”
“只是牺牲了四娘,我心有不安……”四爷忽然又说,“她本是要在江南寻找亲人,在这里等着老板接她回家的。可是我却拖她陷在这皇宫内院里,她会不会恨我?”
“四哥,她如今虽说不能成为你的女人,但如果成了皇阿玛的女人,也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也不算亏待了她!”十三爷不以为然地说。
“她不是那样的女人!”四爷却摇了摇头,“她能拒绝我,就肯定会拒绝皇阿玛的!如果贪图荣华富贵,她早就投入我的怀抱了,何必又哭又闹地要离开我?”
“她可真是个奇怪的女人!”十三爷撇了撇嘴。
“我也奇怪,她怎么懂得那么多,可是听她解释起来,又好象是一知半解,在现场勘察水务时,还不时地请教当地的一些工头,还在边上做着笔记……她的笔也很奇怪,我有时真想去她的家乡看看,那里还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四爷忽然笑了起来,“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用想这些事,感觉轻松极了,真好!”
“四哥,你可别对她动真情!这女人可以玩,可以利用,可不能真心对待!不然,这女人一旦坏起来,比敌人还可怕!而且她又这么聪明,我怕你会吃亏!”十三爷在边上泼冷水,“再说了,只要你一句话,什么样的女人找不来啊?只当不认识她还不行啊?”
“不是你想的这样。十三弟,如果有一天,你遇上一个可以让你快乐,又帮你分忧的女人,你就会觉得好象她就是月老给你牵着的女人,仿佛上辈子就约好了一般,似曾相识,一下子钻进了心里,再也拔不出来了……”四爷的形容让十三爷越来越紧张。
“四哥,你醒醒!这女人可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我就是吃过亏的!你……”十三爷急了,如今皇上对四娘的重视并不亚于对他们兄弟二人,可见这个女人有着独特之处,如果她成了皇上的女人,那么四哥对这个女人越有这种感情就越危险!此刻,十三爷情急之下,一个念头迅速闪过,那个念头一下子就盘距在他的心头,他开始思考着如何操作,才能即瞒过皇上又能瞒过四哥,而这个女人绝不能成为他们父子之间的障碍!
“十三弟,十三弟?”四爷一把将十三爷摇醒,“你还说我呢,你在想什么呐?这么出神?不会是因为我跟四娘的事想到你当初的那个……”
“啊呀,四哥!你就别提了!我想起来就觉得挺冤的。算了!都过去了!”十三爷立即识相地打个岔,“四哥,你再想想!虽说那四娘是挺好的,但她毕竟是外面野惯了的丫头,不适合我们宫廷生活的,你还是忘了她吧……”
这厢十三爷拉着四爷离开了皇上的行宫,回到自己的住处。那边吕小鸥被康熙皇帝问得只差连祖宗十八代都要交待了!她明知道说一个谎言就会要编出无数个谎言来圆这个谎,最终就是被别人揭穿,然后死得很难看,而自己这回所面对的是精明的康熙皇帝啊!
她跪在地上哭得是眼泪鼻涕一起流,搞得康熙皇帝有些心烦意躁起来,“你哭什么啊,我不过就是问问,又没说要杀了你!”
“可是皇上,如果欺骗您的话,就是欺君之罪,一样是死的!我不想骗您,可是又不想您去我家乡,我们那里本就是个小国,人口不多,兵马也不强壮,您如果派兵去了,我们家乡就全完了。我……所以,我不能告诉您,我家乡在哪里,您就饶了我吧!”吕小鸥一点形象也没有地趴在地上哭着,“您能不能看在我也帮助四阿哥他们救灾的份上,放我一马,让我回家去吧!”
“我不会伤你家人性命,也不会对你的家乡如何动武,我只不过想把教你的先生请来做我这些儿子们的师傅,你何至于哭成这样?”康熙爷不解地瞪着她,“我说过了,不会杀你的,你怕什么?”
“我……我的那些先生们是先朝的遗民,对于您现在入主中原虽说没有反对,可是却也不愿意回到中原生活了。他们……”吕小鸥趴在地上,脑子里转了多少外弯哦,她哪里能找来家乡的人啊,自己都是莫名其妙来到这个朝代的,只能是不停地想着如何安全脱身,用什么样的说辞打消他去寻找未来世界了。
康熙皇帝哦了一声,摸着胡子沉默了一会儿,“既然如此,那也就罢了!你……”
“皇上,您就放我回去吧!我其实是个笨丫头的,什么也不懂,那些雕虫小技在您的眼里根本不值一提的。”她仍是趴在地上装可怜。
康熙皇帝冷哼了一声,“你这丫头,想我那些儿子个个出色,你居然还敢推辞,凭什么让我相信你没有野心?跟我提到大唐王朝,想那武则天是何等样人?你也想……”
“我不想,我真的不想!我就是个草民,就是想在江南找到姨妈暂住几日,然后等老板他们来接我回家!真的!”吕小鸥急惶地抬起头辩解,“那武则天是什么人啊?她多狠啊,对臣下狠,对她自己儿女更狠!我是肯定做不了的。我就是多听了点故事,可是不能说我也想成为那样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