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儿,你醒了?”曾自枫在床边守了一夜,总算看见石沐睁开了眼睛。
“曾大哥?是你吗?”石沐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的人影,小心地问道。
“是我,是我。”曾自枫将石沐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动情地说道。
“曾大哥,真的是你。”石沐一下子就痛哭了起来,猛地扑进了曾自枫的怀里。
“沐儿,对不起,是我没用,让你受委屈了。”曾自枫紧紧地抱着石沐,生怕她不见了似的。
“曾大哥,我本来想就这样死掉的,但是我舍不得你,我真的舍不得你!”石沐紧紧地抓着曾自枫的肩膀,大声哭喊着,想把所有的委屈都一次性发泄出来。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为我受了太多的苦,幸好你没有死,否则我活着也没有意义了。”曾自枫哽咽了起来。
“曾大哥,我实在是没有脸再见你,我还是死了算了吧!”石沐见曾自枫动情,立即趁热打铁地闹起了情绪。目的很简单,曾自枫现在越内疚,之后就会更恨叶若桐。
“别,沐儿,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好不容易从鬼门关逃出来了,好不容易再见到我了,你就舍得这样将我丢下?我不管!我不会允许你离开我的。沐儿,不管发生了什么,让我们一起把他忘掉。曾大哥答应你,今生今世,我都不会再离开你。”曾自枫深情地看着石沐说道。
“曾大哥……”石沐见话说到这份上也差不多了,便从闹情绪转为了抒发情绪,继续扑在曾自枫的怀里低声抽泣着,让曾自枫越发地心疼她。
安慰完石沐后,曾自枫亲自喂她喝药和吃饭,然后小心地扶着她睡下。见到石沐睡着,曾自枫这才放心地离开了她的房间。
曾自枫走出石沐的房间,脑子里不停回想着刚才石沐告诉他的事情。他怎么也想不到,若桐竟会派绾儿对石沐狠下杀手。不是他愿意相信,只是石沐这现在的样子说出的话让他根本没办法不相信。曾自枫在院子里来回走动了一会儿后,突然猛地冲去自己的屋子里,拿着他的大刀,大步向外走去。
叶若桐,你一又一次地把我对你的信任玩弄于股掌之间。这一次,我不会再原谅你,绝对不会!
曾自枫一口气跑到了南镇抚司门口,正好迎面碰上从南镇抚司走出的若桐。曾自枫看见若桐就在他面前,二话不说就挥舞着大刀向若桐砍去。
若桐见到曾自枫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已经是吓了一跳,又见他突然挥着大刀朝自己奔来,更是有些不知所措。好在若桐的身后跟着几名锦衣卫,他们见状立即一下拉开若桐,纷纷拔出了武器,一起瞪着曾自枫。
若桐见锦衣卫突然之间爆发出如临大敌的气势,心里顿时一阵感动,人也清醒了过来。她冷冷地盯着曾自枫,锦衣卫指挥使的气场也出来了,“曾少师不会是这个时候来找我切磋武艺的吧?”
“哼!叶……君笑!有本事你就单独跟我来,咱们好好地算一算私人恩怨!”曾自枫冷哼一声,看见若桐旁边的锦衣卫,还是将自己心中的火气压了压,顾全了若桐现在的身份。
“好。”若桐被曾自枫说的一头雾水,什么时候她又得罪了曾自枫?还有了私人恩怨?
若桐将锦衣卫全都遣散,然后跟着曾自枫走到了一个无人之处。她才刚刚停下脚步,就见曾自枫举着刀指向她,她不由愣在原地,呆了半晌,才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是啊,我怎么了!我竟然会蠢到还相信你会帮我,竟然还蠢到将沐儿的性命托付给你!哈哈哈哈……我真是蠢的可以!叶若桐,你亲手杀了我爹,你的伙伴血洗了我太师府,这些都还不够吗?为什么你还要取沐儿的性命?为什么你要让她受到这样惨无人道的污辱?难道你是没有心的人吗?”曾自枫不停地打量着若桐,像看怪物一般。
若桐被曾自枫的眼神惹怒了,到现在为止,她还根本没完全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理所当然的以为,曾自枫是在给她算旧账,而且还把血洗太师府和石沐急病而死的事情也算到了自己的头上。原本若桐还不知道该怎么跟曾自枫说石沐病逝的这件事,现在看来她根本不用说了,曾自枫已经一口咬定是她害了石沐了。
“所以今天你来找我,是想替他们报仇吗?”若桐冷冷地看着曾自枫。
“你真聪明,不愧是让朝廷闻风丧胆的飞叶刺客。”曾自枫紧紧握着手中的大刀,一副随时就会向若桐劈过去的样子。
“那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若桐满脸的不屑。要在以前,论近身战,她肯定不是曾自枫的对手。可是现在,她早已经成为了训练有素的锦衣卫指挥使,就算不使暗器,她也是京城内顶尖的高手。
“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吗?”曾自枫突然提高了语气,眉尖一挑,挥着大刀就向若桐劈来了。
若桐连忙闪开,三枚树叶也顺手向曾自枫打去。趁着曾自枫躲开树叶的功夫,若桐飞起一脚将曾自枫踢退了几步。曾自枫知道若桐的身手又变的灵活了,不敢轻心,使出了看家的本领,每一到都使得行云流水,劈的势若奔雷,将若桐逼得节节败退。
若桐知道曾自枫这次是拼命了,也不敢分心了,全神贯注地拆着曾自枫的招数。一时间,曾自枫连连抢攻,若桐见招拆招,两人也算是杀得不分伯仲。但没打多久,若桐就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自己纵使再轻巧灵活,也始终是个女儿身,论气力论持久战是远远不及曾自枫的。这样打下去,她必败无疑。
若桐正着急的时候,突然想到前两天雪鹫曾给过她一个铃铛,那铃铛可非同凡响,是西域的迷魂铃铛。师父特意给他们每人弄了一个来,为的是方便他们在危难时刻逃生,想不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若桐这样想着,又接了曾自枫几招,然后找了个机会避开曾自枫的大刀,把身子凑到他的跟前。手上的铃铛轻轻一晃,曾自枫听到铃声,愣了一下。然后头就开始晕了起来,眼睛也迷离了起来。若桐趁此机会,一连使出几招将曾自枫打伤在地,然后漠然离开。
其实她是可以杀了曾自枫以绝后患的,但是她没有,即使曾自枫要找她报仇雪恨,她还是无法痛下杀手。但不同的是,这一次,她离开的时候,心很凉很凉,就像她第一次救曾自枫之后,把他打晕送回城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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