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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三十三号实验室

三十三号实验室门外站着一个裹进黑色长袍里全身拢在阴影中,像死神多过像药剂师的人。

“博洛尼亚·南尼,自己人。加百列·赛勒,我的学徒。”泰德给两人分别介绍道。

“跟我来。”南尼酷的像一座冰山,根本没有向赛勒打招呼地意思,转身进门。

赛勒也就没有自讨没趣的必要了,跟上泰德进门去。

南尼的实验室很大很整洁,到处是烈酒的气味。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但是只要见过里面摆放的实验材料,赛勒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亡灵药剂师通常都是南尼这种冷漠的性子。赛勒瞬间觉得,干这一行,肯定得做好心理变态的准备。

各种各样的生物内脏、残肢、尸体分别码放在不同的区域。说是药剂师,更像是疯狂的生化研究者。

赛勒甚至看到一个大笼子里,或蹲或躺着几个全身腐烂的人形怪物,那些怪物却用极有人性的眼神看着他,或是愤怒或是乞求。他不由的愣住。

泰德拉一下赛勒的衣袖,示意他跟上,然后悄悄地告诉赛勒:“那些是天灾瘟疫的活体实验品。这里的药剂师最热衷于研究的一个项目。还有我们在门口遇见过的憎恶,他们也是实验室地产品,这些药剂师通常叫他们缝合尸。所以,不要在这里放肆。甚至是我,也不知道这些疯狂的研究人员有怎样的手段。他们大多是恐惧魔王瓦瑞玛萨斯的直属部下,南尼算是比较正常的了。”

穿过众多的试验台、储物柜、反应釜三人来到一个大楠木棺椁前。

“你的人就在里面,已经处理完毕,随时可以起运。”南尼用他那冰冷的了无生气的声音说完便去一边的工作台继续他的工作。

“阿曼达在里面?她终究死了?”赛勒看向泰德。

“不要着急。”泰德让赛勒稍安勿躁,然后朝着南尼说,“南尼,快过来给他解释,我解释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南尼先是没有回答,而是将手中刚刚才拿出来的东西小心地重新放回去,然后重重地一甩手,极不耐烦地冷哼一声,才走过来。

南尼藏在阴影里面的眼睛泛出冷光扫过泰德又扫过赛勒,然后停在赛勒身上上下打量一遍,像是在审视一件实验品一样充满狂热地说:“你比他有意思。一会走的时候留下点东西,我有用。”

赛勒被看得发毛,听了这话更是暗地里吞了吞口水。

说完,南尼走到棺椁边上,一把推开棺盖。

棺椁里,阿曼达赤身裸体地躺在那里,除了锁骨以上部位,其他地方基本上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美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安详之极。

赛勒不忍目睹,冲过去,重新将棺椁关上,朝两人大吼:“她究竟是怎么了。她现在看上去和死了有什么两样。”

“确切的说,她和死了还是有区别的。”南尼淡定地伸出一根手指摇摇,继续没有情绪的诉说,“她的灵魂,现在处在一个我们也无法解释的状态,有轻微的灵魂波动但是她受到圣光的伤害太深,处在消散的边缘。你再看她的身体,就像你看到的那样,死得不能再死了,藏破给她的灵魂足够的支撑。所以她陷入在一种半死不活的状态。如果硬要用一个词来形容,虚弱,从内到外的虚弱。”

“接下来怎么办?”赛勒强忍住抽这个没感情的家伙两巴掌的冲动,追问。

“棺椁里加上了锁魂法阵,她的灵魂被固定在这个空间里面,至少不会消散,后面的事情你们自己看着办。个人建议,最好从她的身体上下功夫。”说完话,南尼这家伙又跑去继续他的实验了。

赛勒看向泰德,泰德撑撑双手歉意地皱皱眉毛表示,这就是现状。

赛勒底下头去思索良久。他想到了自己前夜的遭遇,自己晕倒前分明记得已经被烧成焦炭,可是醒过来的时候什么伤痕都没有留下。这里面一定有古怪。是什么呢?究竟是什么呢?

赛勒抬起头,向泰德再次确认:“你发现我的时候。我是什么样子的?”

“毫发无损,一丝不挂呀。”泰德很肯定地回答。

“有什么异样么?”赛勒追问。

“笑得很邪恶算不算?”泰德答道。

“诶,这个不算。等等。”赛勒似乎想起了什么,“我记得咱们亡灵是没有血液的,对吗?”

不待泰德回答,一边的南尼突然抬起脑袋,两眼放光:“错,确切的说是不会流血,因为你的心脏已经停跳了,他们不会再流动,凝结在那里变成一块粘稠的果冻而已。”

“日!我的血,对,就是我的血,他们会流出来。我最后看到自己身上的血像泉涌一样,然后老爹就看到我完好无损了。”赛勒激动地推翻南尼的结论。

“哦嚯,看来你真的应该留下点什么东西在这里。知道吗?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很特别。”南尼的回答听上去阴险至极,然后递上一柄锋利的手术刀,“给你,证明给我看。”

泰德连忙推开南尼拿着手术刀的手,故作镇定:“别和这小子一般见识,他有失忆症,经常性胡言乱语。”

赛勒已经抢身上前,夺下手术刀,说:“现在,没有什么比阿曼达更重要。”

泰德站在一边看着邪笑起来的南尼和又一次热血上涌的赛勒无奈地不住摇头。

赛勒左手持刀朝着右手腕一刀划下去,什么情况都没有,再一刀,还是没有。他急了,丢开刀子,左手捏住右手用力向下挤压,仍然没有。伤口翻着,不见一丝红色。

怎么可能没有呢。日!怎么可能。对了,我的匕首,我的匕首能直接拉出敌人体内的鲜血就能拉出我自己的。匕首呢?匕首呢?

显然,赛勒是个在情绪激动的时候能创造奇迹的人。当他真的急眼了,那柄被收在左手的匕首,经过一段空间扭曲出现在他的手中。

赛勒一咬牙,将匕首用力地插在原来的伤口上,使劲抽出来。

巨大的吸力从右手腕的伤口开始拉扯,就像全身血肉都挤向那道伤口,剧烈的疼痛让赛勒全身开始颤抖,可是那些被吸扯的东西运行到手腕上时,就像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一样,就是不出来。

“啊!”赛勒大叫一声,再来一次。结果依旧。

赛勒不甘心,再次升起颤抖着的左手,狠狠地插下去,当他又一次拔出来的时候,有东西出来了,但是却不是鲜血,而是一个鲜红鲜红的蛋从虚无的空间里直接蹦出来。

本来看着赛勒数次试验未果,有些失望的南尼被这个突然出现的蛋完全吸引了注意力,像看见了屎的狗一样扑过去。

末了,还轻飘飘说一句:“没血没关系,你体内藏着这个也不错。至于她,她曾经来寻求过帮助,有一整套转换身体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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