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铁林木的机甲(2)
他边哭边整理起零件来了。他知道这些零件都是老破烂在暗中帮他找来的。
因为没有钱,铁林木只能按基本型标准来组装,他心里的标准是,只要能动,有基本的功能就行。
你想,单配齐左胳膊上的关节,能量传导元,毛细管纤维,就至少需要三千元。这些只能花钱去买,淘来的旧货,是不能胜任机甲运动系统的要求。
这么多钱哪儿去赚呢?靠拾荒,显然不可能。
铁林木边想,边动手打磨着一些零件,有时他还能利用身体微微抖动时候的力量,精确地改变零件的形状和尺寸,遗憾的是他不能随时控制这个能量流。要是能随时控制的话,改变零件还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有的废旧零件只要稍加修理,改动一下,就能使用,不重要的零件甚至不需要修复,直接就能装上去。
很幸运的是,这架旧机甲里的许多零件和插件,居然能跟麻雀型机甲通用。看来麻雀是模仿此款无疑了,因为这架机甲年代更久一点。
这架机甲应该是军用的。军用淘汰下来,拆除了武器之后,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但老破烂是从哪里捡来这架机甲呢?为什么他收藏了这么久?为什么现在才拿出来给铁林木?
这一切对铁林木来说是一个谜。而老破烂还不允许铁林木问这个问题。
老破烂对铁林木的好,虽然老拿铁林木出气,拆他的台,但不用铁林木说,老破烂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让铁林木感动一辈子。
“哎,奇怪了,你怎么哭了?小破烂。”
铁林木猛然听到有人说话,才发觉因为自己太过投入,而没有听到老破烂走了进来。
“哪有啊?”
“眼睛红红的,象小兔子。一个男子汉,顶天立地,有什么事难得倒?”老破烂怪怪地瞧着铁林木,“哭过就哭过,有什么好不承认的?我以前也哭过。”
“你也哭过?你为什么事哭?”
“多着呢?生活,感情,……,还有走投无路的时候。”
“感情?为了女人?”
“小子,”老破烂狠狠地打了铁林木一下,“越来越没规矩。”
“这些是你买来的?”铁林木指着那一堆零件问。
“哪有可能?”老破烂干笑着回答,“是阿花他们几个帮忙的。”
“阿花他们?他们也知道这个机甲的事?”铁林木感到老破烂的做法有点不可思议。破机甲藏得这么深,现在为什么却让大家都知道呢?
“就阿花几个人。他们是我从小看着大的,放心,口风比你我还紧呢。”老破烂帮铁林木整理着零件。“再说,这事早晚也要被他们知道,何不现在让他们知道,也好发动大家帮忙。人多力量大嘛。”
“老破烂,老破烂。”突然外面有人在大声地喊。
老破烂听到有人喊,马上跑了出去。老破烂打开门,发现外面正站着阿花。
“阿花,什么事大叫小呼的?”老破烂责骂着。
“让我进来说。”阿花边说边挤了进来。
“小叫花子。”老破烂欲打阿花的屁股,阿花却泥鳅一样,早躲过老破烂的手,从他胳膊下面钻了进来。
这个阿花年约十五岁,个子瘦削,且矮小,满脸黑乎乎的,粘着灰尘,但露着一双黑眼睛,眼珠子滴溜溜乱转。
“老破烂,有人在打听铁林木住哪儿?”
“阿花,你说了吗?”
“我是傻B啊。”阿花站着,“有没有水?渴死我了。”
“在那。”老破烂用手指着桌子上黑乎乎的破茶缸。
阿花端起茶缸,仰起脖子,就咕咚咕咚地往里灌。
“慢点,慢点!他们是什么人?”
“我在垃圾山下面正在砸钢筋,TMD累得我腰酸背痛,看见有二个人躲躲闪闪地走过来,问我铁林木住在哪儿?我一看就知道,他们贼眉鼠眼,不是好东西。我说没听说有这么一个人。那个眼睛鼓鼓的男人,有三十来岁,他说,是一个很会打架的破烂王,有十七八岁。我知道,铁林木才十六岁,从没打过架。他年纪都报错了,我猜想他们不认识铁林木,更加不能说了。我说我住在这里十多年,没见过。走前,留话说有了这个人的消息,告诉他们。他们下次还回来。”
“阿花,你倒很机警。”老破烂点头夸赞了阿花,“但这会是谁?怪事,铁林木又不是什么名人,难道是俱乐部的人?对了,是不是铁林木报名错误?”
“老破烂,我想看机甲。”阿花垂涎欲滴地拉了一下老破烂的袖子。
老破烂想了想,“行,反正你也知道了,走,跟我进来。”
阿花跟着老破烂,钻进了穹棚。“机甲,太高大了!”阿花惊叹起来,跑到机甲前,东摸摸,西摸摸。
“小破烂,阿花说,有人在找你,你想一想,会有什么人来找你?”
“不会吧。我遇到过的人都是跟我差不多年纪。”铁林木回忆着。
“或者你帮助过什么人,或得罪过什么人。”老破烂毕竟经验老刀,提醒着。
“除非是金毛地那边,我遇上了一对蛮不讲理的姐妹,把我的车砸坏了,跟他们吵了一架。”
“难怪门外停着辆新车。”老破烂皱了皱眉,“小破烂,金毛地那般人可不是好惹的,你如果得罪了他们,就可能会招来麻烦。”
“应该不会吧。那个姐姐还不错,赔了我一千元,这些零件就是用她的钱买的。”铁林木象天上掉了个馅饼那么高兴。
老破烂认真地盯着铁林木,一本正经地说,“啊,我知道了,那个妞一定是看中你了。”
“不可能,老破烂。我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铁林木也认真地说。
“铁哥,这个妞漂亮不漂亮?把她泡来,那可是富人区的妞。”阿花立即凑上来,眼睛也亮了起来。
铁林木笑道,“我一个癞蛤蟆,如何敢吃天鹅肉?她如果会看中我,我明天请你吃肉。”
“我更喜欢你把她推倒。一个破烂王把富妞压在下面会是什么样子,一定够爽了。”阿花又是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
“打烂你,小叫花子。”老破烂的手拍向阿花的脑袋,“给我干活去,到里面来不是让你谈泡妞经的。”
阿花一屁股坐到地上,老破烂的手落空了。阿花笑嘻嘻地说,“你年轻的时候肯定泡了不少妞吧。”
铁林木笑着,“机灵鬼,能躲开老破烂的手,不容易。”说完轻轻地踢了阿花一脚。
“泡妞不是随便泡,泡不好,就会惹麻烦。所以我说,小破烂,如果看上一个妞,你要小心,多想想前因后果。”老破烂感叹地说,“好了,小破烂。阿花,你也告诉伙伴们,以后有陌生人来垃圾山,我们多提防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