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丹顿!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就在和玉恭和杰维特“深情”对视的时候,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撞开,众人抬头望去,只见是玛丽安,她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身上是一套病号服,脸上的怒气即使是再厚的平底锅也隔挡不住。许是太气愤了,她连威尔福德院长的尊称都忽略掉了,直接叫丹顿。
幸好,这怒气肯定不是冲着我来的,和玉恭幸灾乐祸地想着,转头看向丹顿。
“杰维特是土之守护神,这个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玛丽安平息了一下怒气,才问丹顿道,不过她的脸色依旧黑得跟锅贴一样。
“就在玉恭和奥凯利穿越时空来到约翰夫,玉恭的玉圭石被云都教学考察团发现的时候开始。”丹顿丝毫没有把玛丽安的怒气放在心上,平静地答道。
“那么,我问你一个最严肃的问题,”玛丽安的怒气似乎消散了些,但眉头依旧紧皱着,“你是不是真正的丹顿·威尔福德?”
玛丽安的话一出口,不仅是杰维特,还有和玉恭都惊了:难道他们眼前的这个人不是真正的约翰夫国际魔法学院院长:丹顿·威尔福德?玛丽安从不会说毫无根据的话,为何她会有此一问?
丹顿定定地看玛丽安没有说话。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发现这个秘密的。”许久,丹顿忽然咧嘴一笑,承认道。然而,没等玛丽安说话,他的右手忽然幻化出他的权杖,权杖在地板上轻击了两下,随即,眼前的景象迅速消失,又重新显形,当众人再次看清眼前的景象的时候,大家发现,他们已经在丹顿的办公室里了:和玉恭依旧维持着坐着的姿势,坐在屏风后面的沙发上;杰维特则站在和玉恭身边;丹顿站在正对着和玉恭的位置;而玛丽安则面对丹顿站着,看起来还是一脸严肃,似乎在等着丹顿的解释,“从这次的时空之旅开始之时,你看见了我的权杖,我就知道,从那时起你便会知道,我并不是真正的丹顿·威尔福德。”
“你承认了?”玛丽安似乎没想到丹顿承认得如此爽快。
“自然。而且我想你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了吧?”丹顿淡笑道。
“云国之都前太院院长——尉还都!”玛丽安肯定道。和玉恭发现她说到“丹顿”的真实名字的时候,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她不解地看向玛丽安,想要让她解释一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玛丽安看见了和玉恭的眼神,便解释道,“在我接任太院院长以前,曾是他——尉还都担任太院院长。然而他最可恶的地方,不仅是在一夜之间从云国之都消失掉,抛下一堆烂摊子让底下的人收拾,更可恶的是,他还偷走了代表着太院院长地位和权利的撷英权杖!”
和玉恭惊讶地看着丹顿——不不不!现在应该叫尉还都了。他居然是前太院院长?这太不可思议了吧!而且,他是如何做到冒充另外一个人:丹顿·威尔福德而从不被人发现的?
“是的,你说的这些都是事实,我的确是拿走了撷英权杖。但是你所不了解的是,如果我不拿走撷英权杖,太院就会落入到现在的王手中,如果王得到了太院,恐怕,现在事情会变得更糟。”尉还都说道,语气变得沉重起来。他把手中的权杖平举至胸前,然后和玉恭看见,丝丝缕缕的银色碎屑从权杖上剥落下来,飘到地上便消失不见了。随着银色碎屑的渐渐消失,一根3米长,杖身上雕饰有鹰纹样的权杖便出现在众人面前,且权杖顶端镶着蓝绿色的晶石,细细看去,晶石里仿佛涌动着液体,就像不同的力量在相互击撞,又相互融合。
这权杖,和玉恭记得当初他们从这个房间穿越进历史的洪流的时候,她曾见过它一眼,还记得,当时玛丽安的神色到底有多惊讶。
“这个就是撷英权杖。”尉还都把撷英权杖立在身前,他看着它,悠悠诉道,“每一届新的太院院长都会从上一届的院长手中亲自接过撷英权杖,然后,撷英权杖的力量才会从上届院长的手中落入到新院长手中。撷英权杖不仅是太院院长的身份象征,而且,只有得到撷英权杖的新任院长,才具有支配太院所有人员的力量——甚至是那些别人所不知道的力量。现在担任太院院长的人是由王亲自指派的,我想那应是王想要借助太院院长掌握整个太院,可现在的太院形同一盘散沙,新任的院长根本无法调动太院里面的任何人——因为,撷英权杖现在在我手里。”
尉还都用双手捧起撷英权杖,把撷英权杖细细地从头看到了尾。在场的人都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说接下来的话。然后,尉还都抬头看着玛丽安,忽然正对着她,朗声说道:
“玛丽安·月·阿尔赫斯!”尉还都看了一眼玛丽安,高举起手中的权杖,目光认真且严肃,“我,尉还都,云国之都太院院长,现把撷英权杖传给新任云国之都太院院长玛丽安·月·阿尔赫斯,望其能辅佐王储,夺回太院,兴我云都!”
玛丽安看着尉还都,一时愣了,只呆呆地看着尉还都,直到尉还都的一段话全部说完,她仍旧没能回过神来。
“玛丽安!玛丽安,接啊!”和玉恭算是回过神来了,轻声喊了玛丽安。
正在神游中的玛丽安听见和玉恭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她看了看尉还都,见对方正双手捧着撷英权杖,放低,捧到她身前。她机械般地单膝跪下,双手平举过肩,接过了尉还都手中的权杖。
权杖交到玛丽安手中之后,玛丽安看着眼前银光闪耀的撷英权杖,仍旧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我想这样做很久了,”尉还都嘿嘿笑起来,把地上跪傻了的玛丽安扶起来,“嘿嘿,了却一件心头大事。明天找我哥好好钓一次鱼!”
“您还有哥哥?”玛丽安在地上站稳后,抬头望着尉还都惊讶道。
“你们可是除了我们父母,唯一知道我还有一个双胞胎哥哥的人了。”尉还都打趣道。
“双胞胎?难道说您哥哥就是……”玛丽安试探地问道,“威尔福德院长?”
“不不,无论是尉还都还是丹顿·威尔福德,都是我。”尉还都解释道,“我哥是个很牛,却极不喜欢被束缚的人。当年约翰夫海选院长,哥哥为了给爸爸证明他并不是个没用的人,去参加了海选,结果竟中选了,他在约翰夫呆了一年,实在是受不了学校里的条条框框,正想偷偷抛下院长这个身份跑路的时候,正好那时我刚从太院逃出来,走投无路的时候找到了我哥哥。我需要藏身的地方,他想要自由,于是我们两个调换了身份。”尉还都讲起以前那段经历,似乎还唏嘘不已。
“可是你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不会有人发现吗?”玛丽安皱了皱眉,疑问道。
“哈哈!我哥是个浪荡不羁的人,而我以前是个严谨保守的人,打扮截然不同,如果不是有心人,根本不会发现我们其实长得一模一样,”尉还都说道,转而又轻轻叹道,“其实装了这么多年的哥哥,现在就连我自己,有时候也搞不清我到底是丹顿,还是尉还都了……”
假装一个人太久,或许,最后连自己是谁也会忘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