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旭不答话,只是手中出现了一样东西,正是那根铁链。那白衣人眼睛一亮,口中道:“有点意思,让我瞧瞧你的武器有何特殊的地方!”说罢,手中的扇子啪地合上,然后正对着嘉旭,一副防守的样子。
嘉旭见此,知他让了自己一手,自己却不敢托大,手中的长链唰地一下展开就向着白衣人袭去。那白衣人静站在那,直到那铁链近到身前,方才用手中的扇子一拨。那铁链却是异常灵活,被扇子拨了一下后,也不过稍向后缩了一下,就又如毒蛇般缠了上去。
这白衣人对于嘉旭的进攻,依然是静静站在那,等到用扇子将铁链拨开后,也不进攻。见自己的进攻毫无用处,嘉旭手中的长链一抖,这长链又是增长了几分。嘉旭围着那白衣人一阵乱舞,就看见那白衣人周遭全是长链的影子。
在场的外门弟子看得一阵兴奋,只以为嘉旭占了上风。高台上之人全显现出黯然之色,嘉旭这种做法,他们一眼就看出来嘉旭不过是求胜心切,竟用这招想把那白衣人制住,可那白衣人丝毫没有被这影响到,依然是静静地立在那儿防守着。此消彼长,在这种高耗法力的挥动下,恐怕不需那白衣人动手,嘉旭都要因法力匮乏而认输。
嘉旭显然也是发现了这种情况,但此时他却不敢停下来。如若停了下来,恐怕迎来的,就是白衣人的迅猛一击,自己败的更快。
“这就是你的能耐了么?如若没有其它招了,不如趁早认输吧,反正你迟早要输的。”那白衣人在这个当口竟然有闲暇朝着嘉旭道。
嘉旭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起来。这场比试他不能输,这已不是个人荣辱的问题,而是关系到整个门派。如若输了,恐怕以后在门中都是抬不起头来。
此时,就见那嘉旭一咬牙,本是疾速运动的身子猛地停了下来,口中大喝一声,就见他手上冒出一股青红之气,尽皆涌入长链之中,在众人骇然的目光中,那长链砰的一声炸裂,一股惊人气势猛然爆发出来,较靠近的一些外门弟子被震翻了一片,那嘉旭也是被震飞开来,扑地一声落地,身子动了几下,却是没有爬起来,显然受伤不轻。
这长链乃是一件顶阶法器,被嘉旭灌入全身法力,所爆发出来的威力自是惊人。众人来不及管四处的惨叫声,皆是向着中间看去。等得那些碎末落下,就见中心处那白衣人依然站立,除了发型稍乱外,并无半点损伤。
本已努力抬起头的嘉旭见此一阵咳嗽,伤势竟像是又严重了几分。忙有人将他扶到一旁疗伤。
“想不到金刚罩竟会在你手里,黑无涯是你什么人?”那北宗宗主望着那白衣人,突地出声问道。
“晚辈黑慕白,黑无涯正是家祖。”这白衣人态度倒也恭敬,躬身答道。
“竟是那厮的后辈,他倒也大方,一件灵器就舍得让你带在身上。”那南宗宗主冷哼道,脸上的怒色隐隐可见。
但凡是听到过灵器的人心中均是一动,如若不是在此时,恐怕都会产生抢夺的念头。须知灵器不同于法器,存世流传的并不多。灵器的产生据说只有化虚期的修士方才能打造的出来,化虚之下想要造出一个灵器那需要很大的机缘,唯有产生一丝灵性,方算是灵器。由此可见灵器的珍贵。
那南宗宗主见败局已定,便发令道:“各弟子全回自己的住处修炼,再若有偷懒,门规处置!”众人听得,皆是垂头丧气,脸上大是无光。
“且慢!”就见北宗宗主喝道。众人一愣,依言停下了脚步。
那北宗宗主环顾一周,却是朝着吴岳道:“你出来,与他们比试一番!”
本准备扶着子辰离开的吴岳闻之一呆,并没有马上走出来。吴岳并没曾与其他宗门弟子相接触,自然是无人知晓。众人皆是瞧着他,但并没有怀多少希望。年轻一辈中连嘉旭都输了,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小子又有谁会对他有信心?
“哼,这小子连小辰子都不如,上去只会败得更惨!”那想想在旁嘟着嘴,恨恨说道,显然是对吴岳还怀有极大的不满。
这话一说完,他就感到几束严厉的目光向自己射来,其中还有北宗宗主。想想一吓,不敢再多说话。
吴岳眼见此时已不是退缩的时候,终是上前几步,走到了那黑木崖弟子的对面。
黑木崖的弟子还未说话,就看见吴岳将一把长剑往前一竖,口中狂吼一声:“尔等谁敢与我一战?”
众人皆是一愣,均想不到他会说出如此强势的话来。本是很显沮丧的破军门人闻之一振,看向吴岳的眼光也和善起来。就算吴岳输了,凭这句话,也不会有人怪他。
“小子狂妄,让我来教训教训你!”黑木崖弟子中一人怒喝一声,就是跳了出来,正是与子辰相斗过的那一位。
吴岳摆了个守势,口中说道:“请!”这却是将那黑慕白对待嘉旭的态度拿了出来,算是还了黑慕白相让的人情。这让对面那黑木崖弟子心中恼怒,手中齿轮状武器唰地一下就飞向了吴岳。这时候可不能再像那黑慕白般,吴岳拔起那把剑向前就是一击,正好将那齿轮击中,将那齿轮支了开去。
那位黑木崖弟子趁着此时已经逼近吴岳,手一招那齿轮又回到了手上。他手持齿轮向前一划,直指吴岳的腰部,吴岳长剑一挡,再欲向旁挥却是未能挥动,定睛一看,竟是被那齿轮挂住了。吴岳生恐剑被折损,只得后退将剑抽了出来。
那黑木崖弟子见此,怎肯放过这个机会,手中的齿轮不依不挠的追了上去。见此,吴岳只得停下,手中长剑却不再防守,而是直刺那黑木崖弟子身上要害,这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那黑木崖弟子怎肯,只得后退。形势又逆转了过来。
吴岳没有直接追击,反而一跃而起,手中长剑于眨眼间向前刺了几十次,只见得几十道剑影向着那黑木崖弟子射去。那黑木崖弟子闪躲不及,只得用手中齿轮抵挡。
只听见噼噼啪啪之声不停传来,等到停了下来,就看见吴岳手中长剑已刺入那黑木崖弟子的肩上。而那齿轮,离吴岳腰部仅有半厘距离。黑木崖弟子,终是败了!
一片欢呼声乍然想起,纵是如南北宗宗主之流,也是轻呼了一口气。吴岳轻轻将长剑挪开,然后神色平静的站在那里,并没有因为欢呼而露出狂喜的神情来。那位黑木崖弟子脸色难看的看着吴岳,手上的齿轮紧紧握住,并没有放下来的意思。
“还不够丢脸么?给我回来!”那黑慕白朝那黑木崖弟子一声怒斥,然后朝着上方洪声道:“今日我黑木崖弟子败于破军门,在此甘愿认输。对于今日之事,我黑木崖向诸位破军门兄弟道歉赔礼。”说完,便向着四方各鞠一躬,脸上并无半分不甘之色。
“一月之后,正是各派精英弟子交流之日,届时我黑木崖将恭候诸位的到来。”那黑瞳长老见比试一事已经了结,遂站出来道。
见上方之人一点头,那黑瞳一挥手,便欲领着黑木崖之人离开,却见那黑慕白走向了吴岳。他盯着吴岳,脸上微带着笑意,口中道:“三个月后,希望能看到你!”
吴岳却只是微闭着眼,安心疗伤,对黑慕白的话并没理会。那黑慕白也没有多说,转身和自己的同伴们一起祭起法器,在以深空的当口,突然朝着吴岳喊了一句:“如若不敢来,那你就一辈子躲在这深山中吧!”这句话声音却是极大,在场之人皆是清清楚楚听到。
吴岳猛地一睁眼,看向那黑慕白,眼中的战意直欲冒出来。就听见“哈哈……”一声长笑,那黑慕白已经飞远。
“此子天赋惊人,日后成就恐怕将会超过黑无涯。这黑木崖,只怕会力压我破军门了。”北宗宗主一脸慎重地看着那黑慕白的背影,语气颇为沉重的道。
“哼,不是还有你北宗的好弟子在吗?”那南宗宗主淡淡答道。北宗宗主面色一怒,就欲说着什么,却终是忍了下来,一拂袖便离开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