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吴岳立在悬崖边,没有回头,对着背后淡淡的道。
狐媚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她两眼带着悲伤的看了看四周,口中轻道:“她已经……”
吴岳轻点了一下头,然后说道:“你若要哭,便哭出来吧,这样会好受些吧。”
并没有意料之中的哭泣,狐媚轻轻地走到吴岳身边:“她是在哪儿……”
“就在这儿,你站的位置。”
“是么?”狐媚轻闭上眼中,张开双臂,一如消逝的狐姬。吴岳侧眼看去,恍惚之间,就像是又看见了狐姬的身影,在消逝的那一刻的身影。
“你若有事,便去忙吧。”狐媚眼睛仍然闭着,口中如此说道。
吴岳转过头来看着她:“你怎么办?”
“我?”狐媚转过身子,竟是淡然一笑:“我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女孩了,难道还会出什么事不成?你去吧,我想在这儿陪陪娘亲。”
吴岳犹豫了一会儿,便是将飞剑祭了出来。他说了句“以后再见”,踏着飞剑便向着前山飞去,留下一个呆呆立在那儿的狐媚。
“娘亲!”眼泪,终是忍不住滴落下来。本是直立站着的身子,在吴岳的身影消失不见后,一下子瘫了下来。
此时已入黄昏,在这后山之中,一丝轻微的低泣声久久不息……
吴岳在一个无人的地方一降落下来便朝着擂台之处赶去。等得近了,刚好有一场比试结束。吴岳一走到破军门所属歇息之处,就见子辰向着他使着眼色。吴岳上前,还没说话,就见鸿德长老一声冷哼。
“吴师弟果然有架子啊,这七大门派之间的比试是何等重要的事,竟然都不见人影。难道害怕败了,就躲了起来?”嘉旭在一旁阴声阴气的说道,只是在他的身上,又多了一些伤痕。
“他只是有事耽搁了而已,你为何要凭空污蔑?”子辰怒视嘉旭,口中为吴岳辩解道。
“哼,我不管你有何种理由,明日若是再这样玩失踪,就不要回来了!”鸿德长老怒声说完,一拂袖就行离开。嘉旭冷着眼看了吴岳一眼,跟在鸿德长老后面也是行去。
子辰狠狠的拍了一下吴岳的肩膀:“我是跟你说过这比斗失败后会受到南宗宗主的严惩,但你也不必直接玩失踪啊,而且还是今日比试一结束就出现,这也太那个了吧!你迟迟不到,最后只得嘉旭顶上,而结果,你应该猜想的到了。”
吴岳苦笑一下,正欲解释一下,就见想想阴着脸走过来。她朝着吴岳狠狠一瞪,口中怒道:“枉我今日还想将‘太阿’剑借与你,想不到你竟是一个胆小之辈!子辰,我们走,不要再和这种人站一起!”一说完,头一扭,就已走开。
子辰一摇头,对着吴岳道:“这下可好,你一下子把这三人都得罪了,我也不好再为你说话了,你自求多福吧!”
见子辰也是快步走开,吴岳站在这儿,摇着头,便欲独自离开。
“阿弥陀佛!吴施主,你我同行一段如何?”一僧人唱着佛号走了过来,正是那虚竹子。
吴岳微一还礼,口中笑道:“你我二人不必这么客气,不若以兄弟相称,这样也较为亲切一些。”
“这倒不错,七大门派本是同气连枝,兄弟之称也是合适的。小僧就在此直接称吴兄了。”虚竹子边走边道。吴岳轻一点头,表示赞同。
等走到一个四处无人之地时,虚竹子停了下来,他看向吴岳,神色严肃的道:“不知吴兄昨日可曾发现了些什么?”
吴岳微一迟疑了一下,方才道:“昨日是在下的不是,本该守在密道入处,只是后来另有它事,便自行离开了。”
虚竹子四下瞧了一眼,低声道:“小僧昨日从那密道处跳下后,便在底部又发现了四条通道。小僧随意挑了一条走了进去,在走到尽头后,竟是发现了原黑宗之人所练功法中独有的阴冷之气。越是往里,这种阴寒之气越浓,那种程度的阴寒气息,绝对是修为极高之人散发出来的。小僧在那儿犹豫很久,终是没有勇气一探究竟,便又悄悄从那通道之中退了出来。本想再探探其它通道,后来猛然间从底部传来一股剧烈的震动,小僧为了避免被引来的人发现,只得无奈的退了出来。”
吴岳心中松了一口气,幸亏这虚竹子没有发现自己也在那通道之中,否则以后就有些麻烦了。狐姬的事情本就难以说,到时候等黑无涯出来了要找自己麻烦的话,想来也不会将这件事公布出来。
心中这样一想,吴岳便是又问道:“这样说来,这黑木崖恐怕与那批逃匿的黑宗之人有关?”
虚竹子神色严肃的一点头:“恐怕是这样。只是这地底到底有什么,我们并不能确切的知晓。现在你我二人都是处在黑木崖宗内,这件事只能暗藏于心底,等日后各自回到自己门派,再向自己宗内掌门禀告。”
吴岳一点头,同意他的说法。两人又轻说了几句,便要分开行去。在离开的时候,虚竹子向着吴岳道:“明日将是破军门与黑木崖一战,若是吴兄上场,切要提防黑慕白掌力中的阴寒之气。”
吴岳一点头,口中连称谢一声,虚竹子方才离开。
等虚竹子走远了,吴岳的目光看向山后。不知道狐媚现在怎么样了,这后山禁地虽说因为并没有什么特殊贵重的东西而使得防护极为松懈。但现在再想进去的话,被发现了那就麻烦了。
轻叹一声,吴岳便是向着休息之所走去。
第二日,吴岳早早的便是来到了擂台之处。此时已经有很多黑木崖弟子到了,吴岳暗暗观测了一番,发现这些黑木崖弟子并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心中一定,看来黑木崖上层并没有将黑无涯消失不见的消息公布出来。
过了一会儿,人便陆陆续续来到了。同样是一个老者上台,宣布今日对战的两方。鸿德长老看向吴岳,口中道:“今日,由你出战!”
吴岳一点头,就要上台,想想却是将他拦了下来。她脸上有些不乐的道:“本来不想将‘太阿’借给你的,可是子辰都求了我半天,而且你如果输的太难看的话我们破军门的脸上也无光。喏,太阿剑借给你!”
想想手上一晃,就出现了一把长剑,正是那把太阿剑。她递向吴岳,吴岳想了一下,便接了过来。
他持着剑抚摸一下,就感觉到了太阿剑的情绪,竟然是不情愿?
吴岳对着这太阿剑轻道:“剑兄,我不过借你一用,又不会滴血将你永久占去,你就姑且忍耐一下吧。”话一说完,他便一跃跳上了擂台之上。
有些奇怪的是,吴岳在擂台之上占了许久,那黑慕白竟然还没有出现。台下开始有些嘈杂起来,这黑慕白本就是黑木崖当中最杰出的一位,今日许多黑木崖弟子就是看他的战斗而来,可他现在竟然没出现!在场之人皆是议论纷纷。
又过了些许时间,就连吴岳都等得有些不耐的时候,黑慕白中出现在擂台之上。
吴岳看向对面,就见黑慕白眼中的神色根本不在这擂台之上,似乎是在向着其它的事情,而且还闪过几丝疑惑的神情。吴岳心中了然,恐怕他是在思考昨日黑无涯不见的事情吧!
只是现在是擂台之上,吴岳自然不会好心去提醒他专注起来。他对着对面轻喝声:“破军门人吴岳,请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