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知不觉中流逝,广场上的霓虹灯不再似开始时看上去那么耀眼,此刻暗淡闪烁着,撩动着两颗年轻而又燥热不安分的心。不知何时,两人的身体已经紧紧挨到了一块,天知道是谁向谁先靠过去的。终于明白为什么酒吧夜总会等这些惯于胡来的场所一定要布置得灯红酒绿霓虹闪烁,终于理解了旅馆住房的灯光为什么总是那么如停尸房一般黯淡迷离,说白了这里面原来还包含着一定的科技含量。
不管怎样,这是一个合适的时间和合适的地点,而此时此刻,一件说不准合适不合适的事正被小然悄然策划着。而小雅却莫然不觉自己的处境。“十一这么长的假期,你打算怎么过?”小雅问着,“这个啊,还没谱。说不准几天稀里糊涂的就睡过去了,也说不准心情高兴了整张火车票走个几天回家喝杯茶再回来。你呢?”“好吧,真服你了,我准备去趟湖北老家看看。”“湖北什么时候成你老家了?”“不懂了吧,说起来我爸是湖北人,我妈是北京人,那二位结合后在山东定居,所以我一直纠结于这个问题,你帮我算算我到底是哪里人?”“这个这个......你就算是个中国人吧。”“去你的,长这么大还没回过那地方呢,你说我要走迷路了该怎么办?”“打110”小然想都没想上下嘴皮一碰咯嘣挤出这么俩字来。“没准还会遇上俩好心流氓收容你几天......”想想不合适,小然又补了句话。结果说完就后悔了,胸口遭了一记重肘。“告诉你,姐还真就不怕流氓,又不是没遇见过。”“是吗,说来听听,你是怎么被制服的?”“那天走在路上,有人从后面抓我肩膀,我一个转身飞起一膝,就把他制服了。”“完了?”“完了!”“额,是晚上吧?”“是,深夜10点。”“在街上?”“对啊,在一条无人的小胡同里。”“额,怎么飞起一膝就把他搞定了,什么叫飞起一膝啊?”“就是,就是那样一下嘛!”小雅的脸颊开始变得红扑扑的,这让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的小然很费解。“什么什么就那样一下啊,我怎么听的有点稀里糊涂的。”“就是男人最脆弱的那个地方,就是......你懂得奥~”小然反应了半天一脸惊愕的看着小雅,“太狠了吧,谁教你这么损的招的?”“呵呵,不知道了吧,我老爸当过兵的,我当然也就遗传了那么两手......”“额,那可怜的哥们有什么遗言没有?”“他说,他说......美女,你,你还没给钱呢,我这也是小本生意......”。
二人忍不住的一块笑了起来,笑完之后是一阵短暂的沉默,小雅呆呆的看着星空久久没有说话。“想家了?”“嗯,有点。”小然的手下意识的从身后揽住了小雅,刚刚触碰到小雅的身体却感觉小雅触电般的一阵剧烈的颤栗。“怎么了?”“我,我,不早了,我要回去了,走吧。”说着小雅站了起来。“我送你回去。”“不用,我马上就到了,谢谢了。”小雅逃也似的快步离去,独留小然一人怔在原地手足无措,费劲脑汁想不出个所以然。无奈小然也只能低头耷拉角的回去了。
当夜失眠,睡着时已是凌晨。当老谢的电话打来时小然正迷迷糊糊的处于梦中。梦里漫天飘舞着粉红色的蒲公英,小然漫步在一片漫无边际的瑶草间,彩蝶翩跹的游舞于一片片的花丛中,鸟儿欢叫着在林荫中嬉戏。一切都是那么的煽情。正陶醉于此间不可自拔之时背后一个玲玲萦耳的女子的声音传来:“公子,公子。”“谁,你在哪儿?”梦里的小然环顾四周却没找到声音的出处,只是觉得空空回荡在整个空间而迷踪不定。“公子,奴家等你若些时日,你为何狠心竟只以背影相对,莫非定要如此绝情?”柔柔中带有一丝哀怨,梦里的小然只觉得声音熟悉之至却又一时难以想起。正待回头时却被该死的电话吵醒了。一时火起将电话挂掉丢开,妄图回到梦中看看那位女子到底是谁。电话那边却不依不饶,没多久又响起来。
“喂?小然啊,**还在睡觉啊?”“吵死了,有话快说。”“嘿,我说你现在睡的算是什么觉?都下午五点了,午觉不算午觉晚觉不算晚觉,这种事也就你能做的出来。收拾收拾,下来吃饭,哥几个一块。在校门口等你啊。”
挂掉电话,小然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作为一个嗜睡狂,最迷恋的不外乎一个东西,那就是自己的床。这个毛病说不上是好是坏,说白了那就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遗传也罢,后天影响也罢,反正是只要往那儿一躺,那么不弄个自然醒,一整天就发蔫,非得找个时间找补找补。
高中时,每天早上学校安排6点十五跑操。班主任要求6点到,到班长嘴里又变成了5点四十五……一早就能看到,操场上密密麻麻的摆满了一个个的方阵,整整齐齐黑压压的一片,而且人手一个小笔记本叽里呱啦的背着单词,陌生人走到这儿要感叹此地学风优良,哪一个学生被挑出来看看,那绝对都是天天学习好好向上的好青年。
正因为如此,那时每天早上有道不错的风景可以一看,那就是全体各就各位,跑操前的最后的一分钟里,小然才不急不慢的从宿舍那边的拐角处转出来在众人目光注视下慢腾腾的卡着点到队伍里,用班主任的话说那是踱着八字步过来的。小然的原则就是能多睡就多睡,绝不浪费一分一秒的睡觉时间,即使是闭一下眼再睁一下眼看时间然后再闭眼的无限循环。不是小然没早起过,那次发飙的第一个起床,结果一上午时间都云里雾里的,从那以后就不再跟着犯傻了。
就那样每天早上被班主任杀人的目光和众人崇拜的眼神包围着开始了崭新的一天,而且小然也从不准备那些个小笔记本什么的背单词。一是时间短了记不住几个,偶尔运气好了记住那么几个隔一天半天的又全还给课本了。所以现在小然特别崇拜那些一天只睡四五个小时一分一秒都不浪费的人,“见了得叫大爷,真的,人家那犊子装的……”这是小然曾经说过的话。所以不管从老师还是学生眼里看,横看竖看小然都不带一点好学生的样子。为这事没少让班主任骚扰……
到了校门口,老谢正站在宣传栏那儿看报纸,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小然走过去从后面拍了他一下。“妈呀,怎么这么快,刚才不是还躺着吗?”“你以为呢,不看看哥起来干嘛来了,不是有白饭吃嘛,看什么啊?”“今日新闻,ooo医院里某位外科大夫做手术的时候跑去偷菜,可怜人家连病人带家属看他一脸匆匆的出去以为干什么去了呢,等的病人挂掉了都没回来……”“这个这个,今儿算开了眼界了,我以为只有欧阳那样的定着闹铃准时起来偷菜叫疯狂,没想到相比一下还是逊色了很多,真叫一山更比一山高啊,做什么都有这么多人才,玩的这个世界花样从出不穷,我对自己的未来表示很悲观……啧啧,压力很大啊。”“他妈的少在这儿装,人家欧阳不邀请你开通农场牧场你丫的就对这些人和这些游戏有意见,什么人呢,走了。”
“莫名其妙的吃什么饭啊?”“这不就要放假了吗,哥几个相互送行,顺带着给你心里来点小安慰。”“切~那我得打心底里谢你们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