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幺儿帮尧鹛梳洗过,尧鹛依旧是与昨天一样的姿势,半坐在床上。
王大叔和尧峻一进来就看见头发半拢的她,过了半年的尧鹛身形明显比以前要更加的纤长,以前还稍有稚嫩的脸庞,此时浮着一种温润的光芒,有一种叫不知名的东西,在她的眼底。
王大叔目光复杂的看着她。
“怎么几个月不见,王大叔就不认识我了?”尧鹛调侃着王大叔,试图化解空气中凝固的气氛。
王大叔哼了一声,“你这小丫头!是让你出去玩的,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他生气的说着,可是眼里都是关切的神色。
“哦,是吗,可是我真的明白我想要什么了。”尧鹛努力想让自己轻松一点,可是她此时背后痛得令她无法维持自己的表情。
今天为了手术,幺儿将伤口上的药全部都洗掉了,此时伤口上面都是用鲜血湿润着。
“好,那等你全好了,我们好好聊一聊。”王大叔不想再多说什么,此时他的心情必须保持平静。
“师姐,这个。”幺儿端着水,手中就是那颗粉色的小药丸。
尧鹛摇了摇头,只是拿过药丸,直接吞了下去。
很快药就发挥了它的作用,她的脑袋开始变得迷迷糊糊,非常的沉。
“曾经有个人也吃下过这种药。”恍惚之间,尧鹛仿佛听到了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王大叔的声音。
......
“妹妹,妹妹。”也能听到尧峻焦急的呼喊声。
“师姐,你今天感觉怎么样?”能听到幺儿在她耳边的自言自语。
“小姐,原来...徐少爷...别的女人。”各种声音在她的耳边想起,有水昕的,她爹有些愧疚的声音,还有徐臻静看望她时对她说的一常串的话。
“弟妹啊,你在我心中就是我的弟妹了,可是如果你再不醒一切都迟了。”
尧鹛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可是感觉有两座大山压在她的眼睛上,沉的让她睁不开眼。
“小姐,小姐。”耳边又传来水昕的声音,可是为什么独独没有那个人的?
“快点,小姐的手指头动了!”水昕跑到屋外,拉着蹲在地上喂鸡的王大叔,他并没有在意她无礼的样子,而是扔下手中的东西,就往那间屋子跑了进去,听到声响的人都跟了过去。
“怎么样?”水昕焦急的问着。
王大叔摸着光滑的下巴,此时的他已经变成了一位中年美大叔了,身上都是成熟男人才有的气质。
“你是不是看错了?上次你还说看见她流泪。”王大叔不相信的问着,看似水昕的前科太多了。
“没有!是真的!”水昕辩解着,她明明就看见小姐的手动了。
“水昕你好吵。”一个沙哑但是温和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
“我没有...小姐!小姐!”水昕惯性的想要反驳,但她看过去的时候,床上的那个人竟然醒了,她开心的想要扑过去!
幸好被眼疾手快的幺儿给抱住了。
王大叔呆愣了一下,回过神来,镇定的走上去,抓住那人的手,竟然微微的在发抖了。
“我想喝水。”那人就让他抓着,侧头向水昕他们说着。
此时站在墙角的尧峻才反应过来,不等他们动作,他就扑到桌子前,倒了一杯水。
“喝慢点,你才醒。”王大叔的语气出奇的温和。
那人慢条斯理的将水喝了下去,但仍然看得出她有多么的渴。
“你怎么这么奇怪,我睡了多久。”尧鹛放下手中的杯子,赫然发现自己的头发已经很长了,她的心中不禁的疑惑起来。
不等王大叔开口,水昕已经说了出来:“小姐!你睡了四年了!”她说着,眼眶就红了,四年的等待对于每个人都是那么的漫长。
“好了,好了。”尧鹛她淡然的安抚着水昕,可是她自己的心中却没有了底,四年,那么她今年已经十九将近二十了。
尧峻看的出来,她有很多的话想要问,让幺儿带着水昕出去,幺儿对于尧鹛的醒来很是高兴,看着她一动不动的躺在这里,实在是件令人难过的事情。
虽然水昕不想离开,可是有些话不是她这个丫头能参合进去的。
“王大叔,你们一直都在这里吗?”尧鹛随意的问着,从她的脸上看不出来她心中的想法。
王大叔点了点头,“你睡了四年已经是很幸运的了。”说完他就黯然的离开。
其实尧鹛也想问问,她四年前睡过去之前,听到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以后有的是时间。
“哥,没想到,一睡就是四年了。”尧鹛招招手让尧峻坐了过来。
“是呀,你都长成大姑娘。”尧峻拿过梳子帮她梳理起长长的头发,躺了四年,那头乌发还是那么的有光泽,再看尧峻熟练的动作就能看出,他经常的做这件事情。
“是吗?我都快要不记得自己长的什么样子了。”尧鹛摸着自己的脸,觉得这样的动作好陌生。
“越来越像娘了。”尧峻轻轻的梳着头发。
尧鹛淡然一笑,“你们一直在这里陪我吗?”
尧峻摇了摇头,“当时做完手术一切都好,可是你睡了三天我就很焦急,王大叔说这是正常的现象,所以我们又等,直到你睡了半年,我觉得事情不好,刚准备写信给爹,水昕就来了,她和幺儿一直照顾着你,爹也来看过你。”他说到最后有一丝的踌躇,见尧鹛脸上如常的表情,才说,“那人的姐姐也来找过你。”
尧鹛点了点头,可是她终于还是忍不住了,“那他呢?”
知晓了一切的尧峻,当然知道他是谁,“他同意了与我们家的婚事,并且对尧鹛有很高的兴趣,经常以送礼等借口来我们家,于是爹爹就让人假扮了你......”
“是吗?那人是谁?”尧鹛冷漠的说。
“就是你房里的黛儿。”尧峻顿了顿。
尧鹛冷笑了起来,让尧峻非常的差异。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可叹我费尽了心机,不知最后是否便宜了给了别人。”尧鹛不知道,自家的爹爹到底和自己有什么仇,她院里发生的事情他怎么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