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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擦身而过

大宝长的很壮士,在农村里是老人们喜欢的不错的劳动力,村上的姑娘们也都挺喜欢憨憨的大男人。李嫂可是个精明的女人,在村上有着极好的口碑。做人圆滑,事故,但是却十分的有分寸。端庄,娴熟,自律。这些年来,从来没有传言这位寡妇有任何的只言片语的闲话。一个寡妇在农村能得到这么高的威望是不容易的。母子俩这些年来过得日子不错,一直在好好的经营着这家杂货店。幕后摸眼淌泪的日子也过了不少。大宝他爹传下来的这屋子,也保存的很好。也许他爹活得久些,也是一个极其幸福的家庭呢。人事这种东西总是猜不透的。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两腿一蹬就去了。

在这个小小的村庄里,来一个常住的人,一两天里,就会是全村子都知道的事儿。村里人都都很憨厚,很淳朴,大家都甜甜的对着艾晚晴笑。汉子们笑得腼腆,妇女们笑得真实,孩子们更是笑得爽朗。在这里,没有面具,没有压榨。你是你,我是我,你和我,就是我们。

每当有人看着艾晚晴,总是欢喜的。这样漂亮的妮子,谁不喜欢。人们总用着不标准的普通话,想要和艾晚晴表达着什么。在店里,常常有老人问,“你从哪里来的啊?”刻意强调的普通话,听着很搞笑。说的极慢,也许大家是觉得说的慢了,就能让别人懂得了。单纯的可爱的人们。这边艾晚晴还没有说话,那边就有知道的人,结果话。“是城里来的娃,这都不知道!”像是知道舍呢么天大的秘密似的自豪着。艾晚晴往往是笑着看着她们讨论着,坐在一边乖顺的点头笑着。老人们都喜欢这个乖顺的城里来的女孩子。

村上传的最开的版本就是,艾晚晴和父母失散了,流落到这里来,准备常住下来,等着她父母来找她的。大概也是她告诉李嫂的话。李嫂可是一个典型的能干的农村女人,对这些茶余饭后的话,早就传开了去。乡下可是从来也没有秘密的。大家议论的多了,可就是谁也不会再她的身边讨论。每次见了她来,总是急急的住了嘴。大人们每次看着艾晚晴都嘘寒问暖的,关心极了。大家都是同情她的。村里人心善,艾晚晴也乖顺多才,人们都夸她是城里来的福音。不多久就和村上的人混熟了,大家都很照顾她。谁都没有把她当成无依无靠的可以欺负的女人来对待。

有时候,一个可怜的人得到的是别人的鄙视和关心是关系这个人自己的品质的。如果关心、关怀,看着很刺眼,那么再多的关心也是不被自己的内心接受的。对艾晚晴而言,如果父母真的能来找她回家,该有多好。现在的她,该是多么的恬淡,这些年来,早已经习惯。她是感激大家的,感谢大家的淳朴和关怀,所以换一个心态,有时候就是另一片海阔天空。

农用三轮车开到镇上,周围变得喧闹了些。到了一个转角,一群人纷纷下车。农用三轮车是不能进城的,没上牌照。可是在乡下,有着这样的一辆没有牌照的农用三轮车也是一项巨大的财产。妇女们虽然穿的有些不论类的过了时的时装,都是便宜的地摊货。大家为了上一次城,都穿上了自己压箱底的“好衣服”,可是这样的搭配显得很滑稽。当然,这是大家的特色,大家平时农作的时候就穿着打满了补丁的旧衣服,现在的这一身都是平时不舍得穿的呢。

艾晚晴跟着大家下了车。这时候,有个大妈,有些晕车,脸色显得有些难看了。

“王嫂子,王嫂子,你怎么样?还好么。”一个妇女有些焦急,这个叫王嫂子的女人,是王家的长房媳妇,50多岁了。这辈子也没有上过城里。这两个小时的车子颠簸下来,早就不舒服了。

苍白着脸的王嫂子摆摆手“没事儿,没进过城,缓缓就好。”说着又是一阵狂吐。早晨为了进趟城里还特意烧了土鸡蛋吃了。这会儿,一想到鸡蛋味,又是一阵反胃。大家都不敢看她,其实大家都不舒服了,已经有一两个跑去边上吐去了。这一看着别人反胃吧,心里就更加难受了。

艾晚晴看着大家这个架势,在这里等着班车,到城里还得40多分钟的路程。如果不能给大家缓过来,接下来的路上大家都会很累。想着,灵机一动。一转弯,跑进了对面的一家小餐馆。大宝急了,原本带着这么多的人进城就是一件艰巨的任务了,现在艾晚晴还不见了。“艾小姐!!你去哪里啊?”“等等,我就来。”一个牛仔T恤的绑着马尾的高中生模样的女孩子,急急的跑远了。艾晚晴好说歹说,跟那个餐馆老板要了一些生姜片儿。

“大家不要急。调整一下呼吸,来,嘴里含着生姜片儿,就好了。不要怕,忘记自己在坐车,一会儿就到了。”艾晚晴一片一片的分着。果然,大家含着姜片儿,严重晕车的,在肚脐上压着姜片儿,真的没有刚才那么严重了。大家都安静的睡去了,累急了都。

终于到了城里。女人们都精神起来了,很少进城甚至是没有进过城的女人们,都好奇的东张西望。对着高楼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艾晚晴看着她们,虽然几十岁了,但是这难以掩饰的真诚的开心,多好,多甜!如果可以从小就这样多好。她不怕泡粗了手,不怕晒黑了皮肤,不怕穿成可笑的村姑。有希望的人生,该有多好。可是她艾晚晴不能,也不会有,很快她就要瞎了,在也看不见光明。

大家赶去了综合市场,人来人往的,城里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这一群来自乡下的精神异常的“怪人”们。虽然是在不怎么发达的南城,这群可爱的女子也高兴地不得了。

这天苏亚浩,在也没有办法忍受没有消息的报道。又独自一个人,驱车来到了南城。慢慢的开着车,穿梭于人潮中。这已经是这几个月来,苏亚浩不知道第几次来到南城了。望着人群中很多人,都看着一群穿着不伦不类的衣服的乡下人。苏亚浩冷笑,真是无聊。不过是一群乡下人,进城了。何必这样的眼神,盯着人家不放。摇摇头,冷笑。这些年来,要是自己没有努力往上走,一定也是被人歧视的下场。

当年父亲一声不响的就去了另一个世界,母亲一个人独自撑起了这个家。给与了苏亚浩她能给的所有。可是却不能陪伴在他身边,有时候,他多恨,恨上天不公平,不仅抢走了他的父亲,还要让他们母子分离。可是现在,他以自己的实力告诉了所有人。他可以强大到决定别人的人生前途的。他不开心,他没有人陪,甚至,他孤单。看着艾晚晴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以保护她,他心疼那个一样悲惨的女孩子。原来,那就是所谓的恋恋不忘。这辈子,他都以为自己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

一张笑脸一闪而过。等等,那个……那个……艾晚晴。苏亚浩大叫一声。却奈何人流潮动,车子可能缓慢的行使,而艾晚晴就混在那一群异类的人之间,拐进了另一条商业街。走马观花的看着所谓的大城市。

苏亚浩狂按喇叭,可是人潮堵得死死的。苏亚浩直直的离开自己的吉普车,弃车狂奔而去。车子停在了人潮中,等待着被处置,而他的主人却像是看见了神奇的东西一样,追随去了。

艾晚晴陪着大宝和大妈们在批发市场兜兜撞撞,认真的一样一样的购着要买的东西。时不时的做着笔记。但是艾晚晴也是一个不太买东西的主,从来也不会杀价。这样当然要靠大妈们上场了,艾晚晴可乐呵了。大家分工的相当明确,商家们,也没有办法,总能落个价,大家可都很开心。总觉得是一件伟大的事情。

苏亚浩一路狂跑,一个穿着一身名牌的少爷模样的帅气男子,在人龙混杂的闹市,狂跑,急急的撞来撞去。像是寻找着一样什么宝贝似的。急切的模样,像是找不到就要死掉了一样。苏亚浩从来没有这样的失礼过。在人前他从来都是气质高贵的,可是现在他已经顾不得了。

七拐八拐的商铺里,总是无奈的穿插。艾晚晴却没有看见狂奔的苏亚浩。天空下起了小雨,大家急急的跑上大巴,淋了点雨,但是大家都可高兴了。大家对艾晚晴的喜欢更多了,原来城里人就是懂得多。

苏亚浩找了很多的地方,无奈的摇摇头,自嘲的看着在雨中的自己。为了一个女人这样的失态了,也许是错误的吧。她也许根本就不在这里。

转身离去。回头的瞬间看见艾晚晴上了巴士。再也无法思考了,苏亚浩冲出去了。巴士已经发动了,苏亚浩跟着车一路狂跑。他在也没有办法让艾晚晴在眼前消失了。在雨中,一个长相极好的的男子,扔下自己几百万的吉普车,追着一辆破旧的巴士一路狂跑。

雨越下越大。车上没有人看见有一个男子,疯狂的奔跑着。由于一开始就就相聚很远的距离,残旧的大巴,仍然渐行渐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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