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深夜,诗清被门外院子里的一阵刀剑相击的‘铛铛’声惊醒,慌忙中起身摸索着将衣批上,四处寻了寻有没有什么防身的东西,可惜能见度太低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原来堂堂箍蛊宫居然会夜闯暗袭”
诗清心里一紧,说话的是管儿,对方沉默了良久,突然嘿嘿一笑,一个阴冷声音接过话头“继然知道是我们就识趣些,将人交出来”
“哦?如果我说不呢?”
阴冷声音冷哼道“那就休怪我等不客气”
“哈哈哈……”
院子里,树木都像是受到了强大压力的感染一般,扬起树枝,管儿还是一袭月牙白衣服,只是他大笑的同时,其他的几个黑衣人瞬间摆出一个阵形
阴冷声音的主人立在管儿几步开外,他们脸上蒙着黑巾,看不清长相,只是眼光却如声音一般阴冷之极“你笑什么?”
管儿收住声将下巴一扬,轻蔑之色尽现脸上“不是我吹,想要以南宫府为敌无异于以卵击石”
对方头头紧了紧眉心,想也知道这结果,只见他看着黑沉的天边深呼吸一口透露出某种决绝“哪怕是粉身碎骨,我等也要将这不祥之人处死”视线拉回管儿身上“我等既是来到南宫府,也没想着能安然的返身离开”
“哼”管儿摇了摇头“那就看你本事了”说着从腰上抽出一根软剑,不多时,黑衣人也全都‘哗哗’抽出手上的刀
管儿用手对着夜空吹了声口哨,不消一眨眼功夫,身边便多了几个劲装打扮的人影,一侧脸对着身旁人道“保护好诗小公子”
“是”三条人影纵身把住诗清房门的几个重要位置
“哼,看来南宫主上还想得很周全,看招”阴冷身影欺身上前,对着管儿猛的刺出一剑,空着的手在空中翻飞,只听见呼呼掌声向管儿迎面击来,管儿也不躲,用软剑挡开来人的攻势,挫腰,收身,旋转身体运气挥出一掌,那人也轻巧躲过,看样子武功亦不弱
此时此起彼伏的刀剑相击声,像一盘散乱的音符,敲打在人们的心上
相搏中,阴冷声音略带吃惊道“没想到小小年纪却有如此修为”
管儿挡开他挥到身前的剑扬眉道“在你口中听到赞美之词,可惜我不会感激你”
阴冷声音自负一哂“要想赢我,也得问问我同不同意”
电光火石之间,有闷哼声,拳掌相击声,室内的诗清听得心惊,也不敢贸然出去,怕给管儿他们添麻烦,可也不想这样躲着,至少她得弄清楚,这些人是为什么要来捉她,心上急得像锅贴上的蚂蚁,突然一声强大的倒地声和闷哼声响起,诗清屏气凝神
“师叔……”几个声音同时响起,听似带着惊疑和焦急,打斗声立时停下,然后响起步调不一的脚步声
“怎么样,你服不服?”管儿高傲的扬扬下巴,将软剑插回腰间,微风轻轻扬起他的衣袍和头发,像一个俏皮而张扬的邻家小男孩儿
几个黑衣人将他们头头扶起,护在中间,“就算你把我们杀了,也还是会有我们的宫众来取他性命的,他是个不祥之人,你们居然如此护他,真是任意妄为,即便今日我们不能将他捉拿,他也活不过明日”
“哈,你们箍蛊宫的人除了偶尔显摆显摆方术以外,还会干什么?”管儿的语气充满了不屑“而且据我们所知,诗家在一夜之间全被你们血洗,就是一个奴仆都没能活命,真真是狠毒”见对方错愕之余“不就是想斩草除根么?呀,难道你们是怕诗家小公子一夜之间突然变身,然后寻你们报仇?”
方术?原来这里也懂方术(古代用自然的变异现象和阴阳五行之说来推测、解释人和国家的吉凶祸福、气数命运的医卜星相、遁甲、堪舆和神仙之术等的总称。)?诗清紧着眉心用力握紧拳头
半天后,黑衣人头头作恼状的挥开扶着他的人起身“你懂什么?你说的没错,诗家是被我们血洗”那人颤抖着伸出双手,眼神空洞之极的看着它们“可是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没有办法,他们是被诅咒的家族,本就不该活”垂下眼帘
“对,不该活”黑衣人头头重复完这句话后,像是从哪种痛苦情绪中解脱出来,复睁开眼,又恢复到了冷冷的神色
突然,诗清愤恨的从屋里破门而出
“你们这批被非洲人搞上黑猪的後裔,阴阳失调的黑猩猩到底在害怕些什么,我不知道诗家到底出了怎样的能人做了些怎样的事情,但是究其结果,你们这群刽子手比她们更残忍,你们手上沾满了那么多无辜鲜活的生命,还大言不惭的说我们是不祥之人,被诅咒的家族,你们比之我们呢?只有过之而无不及,呵呵呵……多么可笑啊,你们是不是还美曰其名是为国除害的大英雄?”几滴眼泪顺腮滑下“据我所知诗家一代人中也就出一个你们所谓的不祥之人,那其他的人呢,”诗清伸手一一点过那群黑衣人厉喝道“其他死在你们手上的人呢?难道他们就都是该死的牺牲品吗?你们就是群TMD人渣”
也不知道他们是被诗清的突然出现而惊到了,还是心底的那丝潜藏的罪恶被诗清唤出来了,竟是久久都没人言语
直到管儿向着身后的人一扬手“将他们抓起来”
“是”众劲装打扮的侍卫纷纷从两侧跃下,这时那几个身穿夜行衣的人才警觉了起来
“受死吧”
当诗清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那群黑衣人中其中一人举剑向她刺来,大脑挡机,一片空白,垂眸……
‘铛’的一声脆响,‘噗’的一声像是切东西的声音响起,其间夹着一声闷哼,诗清惊讶的睁开眼皮,便看到那个人影缓缓的往地上滑去,他大睁着眼睛,嘴角不住的往下流出汩汩深色液体,诗清知道……那一定是血,随着那人胸前的那把剑看去……诗清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豆大的泪珠像是雨季的雨水般落下,脑袋一阵眩晕身体一阵瘫软,有人将她扶住,侧脸看去,是管儿……
真想问问他,为什么要将别人杀死,哪怕他对自已下杀手,还是不想他死啊……不想有人死,特别是因为自已,可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管儿扶着诗清并没有看向她,此时南宫家的侍卫已经纷纷抢机上前将对方的几人轻易制服
“将他们全都带下去,等明日宫主来定夺”
“是”
当诗清回神的时候,院子里已经仅余下她和管儿了,“为什么……要救我?”痛苦的垂下眸子,好想家,好想那个到处充斥着人人平等的家,那个称之谓二十一世界的家,蹲在地上将脑袋埋在胳膊里面“我真的想家了……很想……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