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风阵阵,花香袭袭,乌云坨坨挡住了月光,一个隐蔽的假山附近立着两个黑影,
“主上,对方已经有所行动”
说话的人声音清脆动人,语气却异常严谨
久久以后
“是吗?”
一个好听媚人的声音好似不在意的响起,他单手轻抚着散开在胸前的头发,轻轻把玩,松开,把玩,松开,最让人注目的是从他手指上散发出来的一股子诡异淡紫色流光,“看来他们打算动手了啊”身影慵懒着缓步往假山后的湖边走去
另一条黑影紧跟其上,依旧在他几步开外处停下“主上,我们要不要出手”
那名被叫做主上的身影挥挥手“呀,不用了”,右手上的紫光随着他的动作而在黑夜里带出漂亮的紫光弧度,美得让人眩晕
“是”
“下去吧,早点休息,这两天晚上不用出去了”
单腿跪下“是,属下告退”
一眨眼功夫,湖边已经只剩下一条人影,他的背影美则美矣却让人觉得不真实,似是从一个不存在的世界里幻化而来的一样
发丝轻扬,月亮羞答答一点一点钻出云层,洒在黑影的面上,南宫玉轻眺着眼角“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岂是我等凡夫俗子能够改变得了的”敛眉轻笑溢出口“呀,是谁也改变不了”
夜半时分,诗清做了个奇怪的梦,浑身汗湿的醒来,却发现自已居然记不得一星半点儿了,只知道它奇怪得异常,好像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可无论怎么仔细想,都记不起来,沉沉叹口气,发现感冒的症状好像完全没有了,缓缓掀开被子起身走至窗前,推开窗户,柔柔的月光洒满这个小角落,思绪不经意间回到下午南宫玉和鬼魅离开之后
诗清驼红着脸紧了紧眉头认真看向南宫玉的母亲
“怎么了?”无良夫人面露担忧之色
“其实我很早就想问了,可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诗清捏了捏被角
“嗯?”无良夫人一脸温柔,意思要她讲下去
“夫人,您为什么不揭穿我,为什么?”
无良夫人轻笑几声“因为我知道那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
“什么样的……后果?”诗清迟疑的问出口
无良夫人一抬眉,嘴角轻扬,伸出右手食指对着诗清脑门点了点“死”
她声音温柔之极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结果果然和娘亲说得一模一样,诗清稳了稳心神“那夫人为什么要帮我?”
这句话一问出口,无良夫人就一脸痦笑的模样“因为你长得很漂亮,可以和我儿子一起帮我生个优良品种出来,哦呵呵呵……”
汗水“夫人,您儿子只喜欢男人”
无良夫人浅笑吟吟看向诗清,却并不言语
诗清被她看得难受急唤道“夫人”对上她的眼神“我是认真的,您别开玩笑了”
“呀,被你看出来了?”
接着汗水,说实话,现下这刻诗清终于明白了那南宫玉那么臭屁的性格到底是来自哪里了,根本就是遗传嘛……遗传……
这厢诗清还没腹诽完,那厢无良夫人的脸上却换上了一副伤感的神情
“夫人,您怎么了?”
无良夫人惨然一笑,望向诗清,抬手轻抚她面容,眼里落莫的神色让人一览无遗“其实,我也有一个漂亮的女儿”
“唉?”
“可是她却在很久以前就不在了”痛苦的神色缓缓从无良夫人眼中流出
诗清一怔,继而一把扑进无良夫人怀里“那就让我代替您的女儿对您好吧”香香软软,很舒服
久久以后,才响起无良夫人的声音“好孩子”
月色中一张被风吹落的树叶儿拉回了诗清的思绪,失去亲人的痛苦,她懂,她比任何人都懂,像她们这样子的人,总希望抓住任何一丝可以温暖自已的东西活下去,那样才会让她们还能感觉到自已还活着的事实,而无良夫人则是在找着感情的替代品,这种心情诗清也有过,虽然是别人的替代品,可这种爱却是她发自内心真实的对自已女儿的思念和关怀,所以诗清愿意相信她
生病以后,天天可以赖床,不用去见礼,这对诗清来讲是最好的了,当宅女也都不过如此了吧
“叩叩叩”门扉轻叩
诗清在床上翻身,不理
“少爷,我进来了”
一惊,“是言风?”翻身从床上坐起
“吱呀”门从外面被推开“是的少爷”一袭淡蓝色衣袍的他,还如以往一样,就是放人堆里恐怕都被人翻不出来,手上还端着一碗黑漆抹黑的……
“是药?”诗清捏着鼻子皱皱眉
“是的,少爷”就这几句话的时辰,言风已经走到诗清跟前了,将药双手递上“请少爷服用”
“我才不喝那么难喝的东西,”诗清也不伸手接,将脸转开,抬眸看向言风“为什么不是胶囊的?一粒一粒的那种?再说我都已经好了”
言风面露疑惑,想了想道“南宫官人说怕少爷您又卡着了,所以就喝汤药的最好”略一沉吟“并且……”
“并且什么?”
“您把汤药先喝了,属下还有重要的事情向您汇报”言风端着药的手坚决的往诗清面前再一送
“你要胁我?”
“属下不敢,只是夫人有交待,不论如何要让公子健康快乐的活着”
“健康快乐是想做就能做到的吗?”诗清苦笑
“属下只要把能做好的范围做好就好”说完又将碗往诗清面前一送
“就是因为命令吗?”心里觉得闷闷的,一直以来让自已安心的人原来是因为别人的命令才对自已好,这种感觉谁尝过?滋味又如何?浅笑着接过言风手里的药,捏着鼻子闭上眼睛只管往嘴里灌
“少爷,您喝慢点”言风着急着上前一步,却在看到诗清睁开眸子的时候止步了,接过诗清手里的空碗,返身往外室桌子走去
“奇怪,突然之间就觉得这药一点儿都不苦了,和心里的苦比起来原来这些苦根本不算什么”
言风闻言只是轻轻一怔,然后将碗轻轻搁在桌子上,转过身来,面上没有一点表情,一如继往的冷
冷,真冷……
诗清故作潇洒的笑笑,想要压住心底里的苦涩感,起身,慢慢往衣座处走去“你不是有事情要汇报吗?说吧”
言风几大步跨到诗清身旁,将一旁诗清的衣服拎起,欲给她穿上
“不用了”诗清伸手一挡“我自已来”是的,自已来,以后无论什么事情也不要总想着依赖别人
言风紧了紧眉,慢慢从怀里又掏出一张白绢,“这是夫人给的,说是二姑娘身上的”
诗清穿衣服的动作一顿,偏头问“二姑娘?”
“公子可能忘记了,就是您以前一直好奇的姑姑”
“哦……”接着穿衣,突然眼睛一亮“什么?你是说我姑姑?”
“是”对于诗清前后表现出来的态度差异,言风表示不解
诗清腰带都还没束好就急急从言风手上夺过丝绢“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属下该死”
诗清将手一挥,也懒得再听他背台词,慌忙走到外室桌上摊开丝绢一看“你说这是我姑姑身上的?”
“夫人是这么说的”几步开外,言风低垂着头
“我娘亲还说别的什么了没有?”诗清皱着眉头异常认真的看着丝绢,仿佛那上面的东西珍奇万分一般
“夫人说二姑娘被武林盟主东方软禁在秋水山庄”
“秋水山庄?”诗清喃喃“什么意思?”转身看向言风“那武林盟主叫东方什么?”
“就叫东方”
啥米?OMG滴,一直以为他如南宫玉一般是复姓,没想到那就是他的名字,仔细将丝绢叠放进怀里,撇看言风“帮我买几面镜子回来”
“少爷要几面?”言风虽然面上不解,但最好的下属莫过如此了吧,只听吩咐,而不问为何
诗清叹息一声“三面”
“是”
很孤独,无穷无尽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