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宁静,苏云和苏定依旧每日勤练武功,在黄伯和苏云的帮助下,苏定的进境十分迅速,到了六月初时,他已经成功突破六层中期的壁障,进入六层后期。
这让苏万山等人心中松了口气,因为到了这个境界,苏定才有在药园争斗上胜利的资本。
苏云在回来不久后,有一次听到苏群和门内的一个执事说起陈丁山,如今陈丁山在常定镇名声已经臭了,又至今未曾露面,苏群便庆幸明刀门少了一个潜藏的敌人。
苏云听着疑惑,一问才知道,他常定镇一行,竟然顺手帮门内除掉了一个劲敌。
本来因为常定四友的事情,明刀门还要面临来自陈丁山的压力,对方不仅是一个八层武者,手下更有一批师兄弟,若是真的执拗起来要和明刀门硬来,在这个非常时期,定然能将明刀门上下搞得鸡飞狗跳,而现在他不但名声大损自顾不暇,据说还受了重伤,自然是没精力再来对付明刀门了。
明刀门内风平浪静,整个榆梓镇却差点翻了天,柳风门门主周瞳的二儿子周寒,在五月底被人钉死在榆梓镇外的山林内,这事情在压制了两天之后,顿时在整个榆梓镇掀起了轩然大波,周瞳悬赏两千两寻求真凶的线索,顿时引得整个榆梓镇甚至周围数镇的疯狂。
而到了最后,大把的银钱洒出去,在大量的人被排除后,最后让柳风门将目光锁定上了苏云,因为在周寒出现在人前的最后一刻,他和苏云发生了争执,后来又有多人亲眼看到周寒向着苏云远去的方向跟去,甚至还有人看到周寒跟着苏云离开了镇子。
“砰!”苏万山重重地敲着桌子,冷声喝道:“真是一派胡言!”
苏群说道:
“也难怪,很多人看到周寒跟着苏云出了镇子,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怀疑苏云也是理所当然,但他们难道就不知道,苏云根本不能修炼武功,怎么可能杀了周寒!”
他们刚刚收到山下的弟子的飞鸽传书,说周瞳大为震怒,要求明刀门将苏云交给柳风门调查。
“门主。”正在这时,门外有人进来。
“何事。”苏万山道。
“山门前来了一些人,说是要见门主。”
苏万山皱眉:“什么人?”
“说是您的两位叔父,带着几位客人找您谈点事情。”
“叔父?”苏万山眉头皱得更紧,道:“带他们去会客厅。”
苏万山的两个叔父,在苏老太公还在的时候是住在明刀门内的,到了苏云父亲苏震北出事前后便搬了出去,到了榆梓镇内,武功也有一些,这些年不怎么练早就落下了。
苏万山到的时候,两个老头站了起来,其中一人道:“苏云那孩子呢?”
在两个老头身边,还端坐着一个中年人,身穿柳风门的服饰。
苏万山对那两个老头打个哈哈,来到中年人身边道:“周兄可是个大忙人,今日怎么有空来敝派小坐。”
这人乃是周瞳的弟弟周拓,他坐在那里笑道:“苏兄你莫不是在装蒜吧?”
苏万山眼睛眯了起来,微微笑道:“周兄这话说得什么意思,苏某不大明白。”
“砰!”
周拓霍地拍案而起,指着苏万山的鼻子道:“你苏家人杀了我周家人,这个帐你说该怎么算。”
苏万山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瞪着周拓,周拓的手依旧指着苏万山的鼻子。
“如果你再不放下你的手,我保证你今天走不出这个门。”森冷的声音,令周拓心中一凛。
他乃是七层武者,自然不是苏万山的对手,但他却知道苏万山受了很重的伤,未必是自己的对手。
火药味变得越来越浓。
正在此时,两个老者过来,一人拉着一个说道:“别这样,大家都是一个镇子上的,和气生财,什么事情好好说。”
周拓又坐了下来,一个老者拉着苏万山道:“万山,你去将苏云带出来交给他们,若是苏云没有做过,自然会把人放回来……”
苏万山冷冷看着这个老头,令他后面的话声音越来越小。
另一个老头这时也凑了过来,低声道:“万山,你是一派掌门,应该弄清楚现在的情况,且不说对方有个禁军在郡里,单单是现在柳风门的势力,便比明刀门强了太多。苏云只是一个不能修武没有前途的人而已,牺牲他一个换来门内的安定,何乐而不为?”
苏万山呵呵轻笑,随即大声道:“除非能够找到苏云杀人的证据,不然你们休想在这里,带走一个人!”
阴恻恻的声音这时从两个老头的身后传来,周拓道:“那么说不得,今日在这里要用一些特别的手段了。”
两个老者骇然,对苏万山厉声道:“苏万山!你想苏家的基业毁于一旦吗!?”
苏万山呵呵轻笑,说道:“来人,将两位老爷子请下山。”
“是!”门外进来两个六层武者,将两个骂骂咧咧的老头拖出了门。
苏万山看着屋内的周拓,笑着说道:“周兄想要用什么特别的手段?”
说话之间,一股凛然的气势向着周拓压迫而去。
“嗯?”就在这一刻,周拓心中忽然涌现出强烈的危机感,身上汗毛根根倒立而起。
眼前的苏万山,威仪绝伦,哪里像是一个身受重伤之人!
周拓本来抱着强大的自信而来,此时却有些不托底。
当初常定四友大闹明刀门,让很多人生出一个感觉,便是明刀门已经沦落为七层武者都可以随意踩踏的门派,戊等门派的称号早已名不副实。
只是此刻,虽然这屋内只有苏万山和周拓两个人,周拓面对着苏万山,竟然有种面临着一座深不可测的大山一样的感觉。
他忽地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额上已是汗涔涔地,为自己的贸然上山而有些后悔,他冷哼一声道:“我们一定会找到证据的,到时看你还怎么说!”
说着,大步出了门。
苏万山看着周拓出了门,过了一阵,忽然松了口气,气势也因此散了,他露出痛苦的神色,用手捂着腹部。
“爹!”
黄伯和苏群走了进来,苏群扶着苏万山,让他坐在椅子上歇息。
“虽然只是短短片刻,却比打了一架还累。”苏万山苦笑道。
苏群笑道:“刚刚爹威风极了,那个周拓在你面前,根本动也不敢动。”
苏万山哈哈大笑,过了会儿却又“唉!”,重重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