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朕的处置方法睿王妃认为有什么不妥之处么?”白渊脸上的惊讶很快就消失了,转而是有些好奇的问道。而刚才白煊的话他就完全当作没有听见似的,不做回答。但是说出这个睿王妃的时候,白渊的声音可是更加的沉重了几分。
丹凤看着白渊颇感兴趣的样子,也意识到自己这么突然叫板皇帝有些不太好。可是事关一个无辜的小生命,她又怎么能在强权面前退缩呢!她咬了咬牙,抬头仰视着坐在龙椅之上的白渊。
“皇上,就算皇后娘娘的确有错,那么也不可以让这个未出世的孩子承担啊。而且皇后就算是有行刺的念头,那我们不也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最多算是杀人未遂不能够就让她这么自尽吧。”
看着丹凤毫不畏惧,直视自己的双眸,白渊挑了挑眉。丹凤应该非常熟悉律例的,司马如烟的行为就是死罪不论成功与否。至于孩子。。。白渊看了一眼跪倒在那边的司马如烟,冷哼了一声。
司马阳煦听着丹凤毫无顾虑指责白渊的话,只觉得额上的冷汗没有停过。不论是谁就算是白煊都不会这么直接的指责白渊的做法,如今丹凤这么当众顶撞白渊他若是改变主意要株连九族那可就糟糕了。
“那你觉得,朕该如何处理?”白渊静静的注视着不断强打精神身体有些颤抖的丹凤。对于丹凤,白渊永远都是宽容的,更何况他因为赐婚一事也是觉得亏欠着丹凤。只是,唯一不能妥协的是孩子不能让司马如烟做母亲。
“呃。。。”白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通情达理,好说话了?这让酝酿着要怎么劝说的丹凤愣了片刻。“虽说皇后的计划没有成功,但毕竟也是做错了事。要让人真正清楚自己究竟错在哪里,最基本的就是让她继续的活下去不是嘛?”
司马如烟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看向了为自己争取活下去希望的丹凤。明明自己是要致她于死地的不是吗,这个时候白渊却愿意答应她的话根本就是猫哭耗子。想她为了白渊做了这么多的事,到头来还需要情敌的怜悯才能够活下去。司马如烟,你实在是太可悲了,她在心中暗暗地说着。
“御医院的药继续准备,司马如烟已是废后那便搬去思宁殿不得离开。”白渊冰冷的面容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原本想要伤害丹凤的人他是不打算放过的,可是丹凤心地善良不愿意眼看着这个女人死那也就罢了。一辈子将她关在冷宫中,也算是必死更加严酷的惩罚了。
“不,要拿去我的孩子我还不如去死。皇上,你要杀我可以,可你不能够亲手杀了你的孩子啊!”司马如烟听着白渊如同大赦般轻描淡写的声音,更觉得心如绞痛。
白渊对于身旁司马如烟略带威胁一般的话更感烦躁,不杀她已经是看在丹凤的份上若再要纠缠那他可就要如她所愿了。
丹凤见此情况也觉得不妥,要司马如烟打掉自己的孩子那的确是生不如死的事。正欲向前,却被一边的白蛰拦住了。他摇了摇头,示意丹凤不要再说了,不然白渊很有可能连刚才的话都要驳回了,至于孩子的事还是暂时先搁置一下。
“司马阳煦在此谢过睿王妃,多谢王妃的求情妹妹才能够免去杀身之祸。”司马阳煦低头抱拳,半跪在丹凤的面前。这一次,司马如烟能够保住性命他可是想都没有想过的。
“司马丞相,你起来吧。我还是没办法让她肚子里的孩子保住啊,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孩子他怎么就下得了手呢?”丹凤喃喃的说着,刚才在大殿内说完那句话后白渊便起身离开了,显然是不愿意再看着司马如烟的脸。
“睿王妃,以后您千万不要再叫我丞相了。今日回去我会辞去丞相之位带着司马家的老老小小回永夜城司马家的祖宅去,应该不会再回京都了。”司马阳煦听着丹凤的话,脸上露出了悲凉的笑。
“可是你不是丞相么,为了**之事也要被牵连?”丹凤不解的看了一眼身后的白蛰,而白蛰也是微微的点了点头。白渊的目的除了要将司马如烟从后位上拉下外,更多的就是想要削去司马家在朝中的地位。
看着司马阳煦离开时在寒风中单薄的身影,丹凤不免有些唏嘘。这个司马阳煦倒不是什么坏人,怎么就要被赶出去了呢?所以说朝中**之事不是她能够理解的,她也就适合宅在睿王府中做着她想做的事。
“丹凤,我们回家吧。”天空又开始下起了鹅毛大雪,很快地面又积起了一层白雪。白蛰轻轻的握住丹凤有些冰凉的小手,向着门外的马车走去。今晚,必定又是个大雪之夜。
司马如烟看着眼前残破的木门,以及不断流动着寒风的破纸窗。这里不是她之前所住的宫殿,只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冷宫一角。思宁殿,一个早就被废弃了的宫殿,这里的空气中总是弥漫着些许的霉味和灰尘味。之前对自己阿谀奉承的几个公公在扔下一些单薄粗制的衣服和有些破洞的薄被后便离开了。
“想我司马如烟竟然会落得个如此下场,谬丹凤我不会感激你的!”司马如烟站在覆盖着厚厚灰尘的木床前,从小到大司马如烟一直都是锦衣玉食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面对着如此脏破的房间,她实在是无法忍受。
她从一旁拿了些破布在床上擦掉了些灰尘勉强坐了上去,今天宴会上的剧变让她身心俱疲。原本想要依靠着肚里的孩子,让白渊回心转意的可谁知道他丝毫不为所动还下令要打掉。司马如烟靠在吱吱呀呀的床柱上,一手摸着还不是很明显的肚子。
在这没有丝毫光源以及暖炉的破旧宫殿中,司马如烟度过了她在思宁殿的第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