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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初吻2

我奋力的奔跑,然后从背后抱住他,我的脸狠狠的撞击到了他坚硬的后背,眼眶里一下子盈满泪水。

“我不许你走,你以为你想来就来想走就可以走了吗?”

好不容易有一个人愿意接近我,好不容易你走进我的世界,好不容易…难道就这样轻易的要走了吗?

咸咸的泪水溢进嘴里,再从嘴角处流下,冬至的衬衫已经湿透,贴附着我的脸。他的身体带着热热的温度,透过冰凉的泪水印在我的脸颊上。

“初夏…”

“既然要走,当初就不应该招惹我…我不允许、我不同意,你以为你是谁!”喉间似被利器堵塞在那,只要一动就会疼得鲜血淋漓。

冬至反转过身来抱住我,将我的头抱在他的胸口,紧滞的让我忘记我是否能呼吸!

“冬至…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擅自离开,不、就算我让你离开,你都要死赖在我身边!”

我仰起脸,像是刚从水里出来,冬至双手抚上我的脸颊,温暖的手心覆上湿湿的泪,有一种奇妙的舒适。

“初夏…为什么你这么爱哭?”他的嘴角带着怜惜,将我那一点点逞强彻底摧毁。“我没有要离开,我只是气你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胸口堵着一口气,他纯净如青玉的脸上,被一层愁思布满。

“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这么任性,万一你出了什么事…”

“冬至。”我打断他,只感觉时间凝滞,气流携带着亿万个水分子铺天盖地的朝我砸来…

轻轻的踮起脚尖,我看见他有些微微打颤的睫毛,琥珀般的瞳仁里倒映出我的影子…

两片炽热的唇瓣覆上他的冰凉。

我感受到了他的僵硬,那种熟悉的青草味道又再次袭来,迷恋的味道、带着致命的诱惑。

蜻蜓点水般触碰之后,我离开,显然他还有些微微怔忡。

我被自己的大胆行为吓到,大脑一下子变得空白,周围响起了‘荜拔荜茇’的爆裂声响。

他应该不会要我负责吧,如果那样的话,我倒是很愿意。

应该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冬至终于从懵懂中醒悟过来,只是,他的表情变化的如此之快,“初夏,是初吻吧!”

“…你、你怎么知道?!”是又怎么样!

“可还是我不值哎,毕竟是你主动的。”

“你也是吗?”

我惊讶的睁大眼,女生初吻很正常,男生的话,就有点不正常!

“很奇怪吗?嗯…也对,这年头,纯情的男生太少了!”

“冬至,你的脸皮好厚!”

厚颜无耻的家伙!

“咦?刚才是谁主动亲我的?”

我无奈的看着他得逞的笑开,为什么每次都说不过他!!

都说三月的天阴晴不定,但是十月的天居然也这么善变。上午的时候晴空万里,到了下午,就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而到了放学的时候,它更加变本加厉,居然直接雷电交加,路面上很快积起了小水湾。

“冬至,怎么办?”

走廊上只剩下稀疏的几个人影,我和冬至并肩站着,雨像跟我们炫耀似的,越下越大!

“我先送你回去!”

“那你怎么办?…哦,对了,以前跟在你身边的那个人呢?”我想到了那个严肃的年轻男人

“他妻子生病了,我让他回去了!”

“那你家里的其他人呢?”

看得出来,那个人是他家人特意帮他找来照顾他的,那么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人!

“我没告诉他们,走吧,你先把这件衣服穿上…“边说着,他已经脱下了身上的衣服,而他只剩下一件单薄的短袖!

“不行,你穿的太少了,我不要!”我推开他的衣服,并不领情!

“初夏!听话,我去校门口打车,你在这里不要动。”

“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过去?!”我着急的瞪他。

“我的记忆力很好,这里的路,我早就印在脑子里了,记住,不要乱走,知道了吗?”他深锁着眉,语重心长的交代我,像是一个父亲担心着女儿那样!

其实,走廊距离校门口并不远,但是我担心所有可能出现的意外,我一点都不想让冬至有可能遭遇那些意外…

“冬至…我和你一起,我们…”

“初夏,我要生气喽!乖乖在这里等我来知道了吗?!”他阴着脸,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

“...那你小心一点。”

“嗯,我知道。”他捏捏我的脸,嘴角漾起一抹宠溺的笑。

走廊上的同学有的已经被家长接走,有的冒然冲进了雨中,只留下我一个人,站在那里看着雨中的冬至,小跑着走向门口。

真的不得不承认,他不但头脑好,记忆力也超棒,什么东西只要过一遍,就会深深的印在他的脑子里,他的爸爸妈妈,应该会很幸福吧!

冬至已经到了校门口在着急的走动着,他在用他灵敏的听觉来分辨车辆,可是,越是这样的下雨天,出租车也会越忙,更何况是校门口,哪里会有什么车?!

他的浑身被雨淋透,这个傻瓜居然没打伞!再看看周围,我们哪里有伞?!

怪不得他不让我跟着去!

我的身上还披着他的衬衫外套,这样下去,他肯定会感冒,想到这儿,我脱下外套,将它包裹起来揣在怀里,这样它就不会潮湿。

雨狂妄的下着,我一头冲进雨里,雨水打在身上生生的疼,很快我的衣服便湿透。

冬至还在门口,他不时的走动着,雨水将他的头发全都淋趴下来,亚麻色的头发将苍白的脸颊映衬的没有一丝血色!

在我快要跑到门口时,冬至好像听见了什么,他欣喜的招手,就要往中间跑去拦车…

可是,从门口两边同时开出的一辆车即将要交叉而过,冬至仿佛什么都听不到,看不见…

他有些匆忙、有些惊喜的挥动着手,画面开始慢镜头的播放…

我震惊的睁大眼,这突如其来的一切,让我的大脑变得浑噩,那一刻,我仿佛看见漫天的雪花洋洋洒洒,它们落在我的世界里,寂静无声。可是,突然间,黑夜来袭,将那一切美好淹没在无边无尽的暗黑中,没有声音、没有光明,那种绝望和无助…

“小心——”!!!

脚底下踩着的好像不再是水泥,而是棉花,我忘记自我的跑向那抹无动于衷的身影,那一刻,我的心里只剩下一种声音:冬至,冬至,冬至。

汽车的急刹车声汇成一团…

不知是雨水还是泥水溅到车上,互相拍打的声音不绝于耳…

头…好痛!像是被石头挤压着的那种痛!

而此时,我的脑海中还在回荡着冬至苍白着脸招手的模样。

“冬至——!”我暗惊着反应过来。

冬至正一动不动的躺在我的身边,雨水从他的脸上滑落,落在泥水里,一注注…不停不息。

我不敢置信的捂住嘴巴!

还是没来得及吗?

就算拼了命还是没有用吗?!

血将我的手臂染红,我忘记了这是我自己的血,疼痛已经没有,剩下的只有麻木。

雨水灌进我的身体里,全身麻木的似要被碾碎。

我,终于倒了下去,没有多余的一丝体力去支撑着,冬至,拜托你,千万不要有事!

昏迷前,我的意识里只剩下这么一句话。

如果,我们的相遇,注定了是一场互补的游戏,那么上帝,拜托你,请不要让冬至在我前面离去。

惜别不久的药水味重新刺透我的嗅觉,我知道,我躺在医院里。

有难闻的药水味,还有…妈妈的味道!

“对不起!”

那一张被我折磨的快要憔悴的死掉的脸,此时此刻,正挂着两行已经干枯的泪痕,我不知道妈妈已经哭了多久,在我的印象里,她一直坚强的生存着,流言蜚语漫天飞的时候,那个微笑着给我买糖果的母亲,终于哭了!

这一声对不起,我知道有多么的微不足道,可是,除了这么一句,我真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初夏怎么一醒了就开始哭鼻子了?是不是还痛?”

“妈,不要这样子,拜托你骂我、拜托你打我、拜托你…不要对我这么好…”

这样,我真的会万劫不复!

“初夏,初夏你听妈妈说…你做的很对,你没有对不起我,虽然妈妈很失望你没有照顾好自己,但是请相信妈妈,你真的做的很好…我的女儿,真的长大了,妈妈…很开心!”

“妈——”

我抱住伏下身来的妈妈,她的身子轻盈的像一只停止飞舞的蝴蝶,没有重量。

我的身体并没有出现什么大的事故,连初愈的骨骼都没有裂开,只是手臂和腿部擦伤了不少,但医生说这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

一个星期已经过去了,我百无聊赖的坐在座位上,窗外的桂花正开的如火如荼,小小的白里透着微黄的花瓣润透而精致。

独特的花香让人迷恋,就像清新好闻的青草味一样。

冬至,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见到他,我追问过医生,但他无论如何都不告诉我,只是告诉我冬至甚至没有我伤的严重!

如果没有我伤的严重,那么他为什么不出现,难道是怕我的责怪吗?可我怎么会责怪他!

不,也许我会狠狠的对他大吵大闹,就算他不理我也罢,但我一定会埋怨他,为什么口口声声指责我不爱惜身体的人,会那么不小心!差一点、差一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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