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感谢本书第一个打赏读者:魏宏晨。谢谢你,你**了,看的我全身发热,还好脑子没有。
其次,感谢读者“跑风者”的更新票,你也**了。问题是,我想咒你,你说你不是扔六千字的就算了,竟然扔了一万两千字,而且是6张,看的我心急,却一点办法没有,唉!
总之,谢谢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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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远一怔,意识到自己是从后世思想所感,这样说实在太无礼了,忙致歉道:“公孙先生,在下没有那个意思,无心冒犯,还乞见谅。”
“那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总有一个意思。”
公孙胜咄咄逼人,李远无奈应道:“不好意思。”
“……”
公孙胜严肃地走过来,李远连忙站了起来赔笑道:“公孙先生,刚才确实是小子口无遮拦,胡说八道,请不要放在心上。”
晁盖等人也帮腔道:“是啊,公孙先生,列位劫富济贫可谓壮举,李兄弟又怎会轻视你们呢?”
“李兄弟请坐!”公孙胜说着,自己已盘腿坐在地上。
一万吐了口气,耸了耸肩,在李远耳旁附语道:“我大师兄便是这脾气,认定的东西,犟的牛都拉不住。”
都怪自己多嘴!李远听罢只得跟着盘腿坐下,干笑道:“公孙先生……”
“李兄弟,有话但讲,贫道绝非蛮横无理之人。”公孙胜正色道。
李远叹了口气,对方乐善好施,不惜以身犯法,一心扑在慈善事业之上,现在却被自己指责无用,任谁都不舒服。他道:“公孙先生,首先,小子对您及您各位师弟的所作所为深感钦佩,所以,我绝无任何轻视嘲笑之意,这点您要清楚。”
公孙胜稽首道:“多谢,但请李兄弟谈谈您的想法。”
“好吧,那我就说了。”李远斟酌了下道,“诚然,诸位劫富济贫,以财物馈赠,确实可解饱受疾苦之民众的燃眉之急,也可满足他们的一时之需。可是公孙先生是否想到,这些都只是一时,是帮不了他们一世的。”
公孙胜道:“依李兄弟之言,是叫贫道冷眼相看,放任那些豪强乡绅为非作歹,欺压良善么?”
见他一脸严肃正紧,李远也认真了起来,道:“倒也不是。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公孙先生惩奸除恶乃是还世间一个公道,此举小子甚是欣赏。不过,现在谈的不是扬善除恶,而是以‘财物馈赠’究竟合适不合适。”
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局限性,李远不可能说这个绝对错误,那个绝对正确。在这种背景下,不会有向电视台打电话举报的途径,在后世,也不会有劫富济贫的大侠。你说有?那是犯法的,等着被河蟹吧!
“那李兄弟的意思是?”公孙胜有些搞不清李远究竟什么意思了。
其他人闻言,也非常好奇,全都围拢过来。李远微微笑道:“先生应当听过‘授人以鱼,不如授之以渔’这句话吧?”
公孙胜猛然一震,似乎有点懂李远的意思了。
阮小七挠了挠头道:“远哥儿,什么收鱼不收鱼的,甚意思?”
吴用笑道:“此乃老子所言,授人以鱼,不如授之以渔,授人以鱼只救一时之及,授人以渔则可解一生之需。”
“呃……”阮小七等粗人一怔,好家伙,吴先生何时这般粗鲁,竟然自称老子?阮小五糊涂道:“教授,还是不懂。”
“这句话的意思是,给你大鱼吃,不如教你怎么捕鱼。给你鱼吃只能救你一时只需,教你捕鱼则可给你一世之需。”吴用摇头晃脑着笑道,“没想到李兄弟已是熟读《道德经》,甚感欣慰。”
他所说的欣慰,意指找到知音了。
“啊……”三阮诧异地瞄向李远,不可能啊,李远何曾念过书呀!
李远惭愧不已,整本《道德经》,他只会那么几句。他接过吴用的话道:“给人鱼吃,不仅只是解一时只需,还有可能会培养人的惰性,从此以为有人散财,不思劳作。这才是最要命的。”
公孙胜捻着胡须,思虑良久道:“李兄弟所言固然有理,可是贫道是修道之人,除了会耍些棍棒,却无技艺在身了。”
显然是陷入误区了。李远道:“先生此言差矣,授予渔并非说一定要传授他手艺,然后让他用这手艺谋生。”
“那当如何?”不止公孙胜,就连吴用也投来新奇的目光。
该当如何?李远倒是皱起了眉头,仔细思考这个问题时才感觉自己想当然了。
这个时代还处于自然经济时代,远不是像后世开家公司,开间超市,就能帮助社会缓解就业压力,让人们通过自己的劳动获得报酬。而实际上,百姓之所以吃不饱穿不暖,生活困苦不堪,原因不枚胜举,内忧外患,一时间根本都说不完道不清。
但众人期待的眼睛在望着他,李远思索片刻才叹道:“此事若能轻易解决,世间倒也就没那么多的疾苦了。然而,但凡解决问题,必先找因,有因才可以对症下药。例如,东溪村与石碣村相比,东溪村显然生活富裕许多,原因何在?”
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俱摇摇头。
“在于晁保正。”李远道,“晁保正仗义疏财,不仅喜爱结识英雄好汉,对待东溪村乡民亦是有情有义,除朝廷征收的税赋外,所收的田租比起其他员外,要低的多了。”
“哦,原来如此。”众人听罢,对晁盖都佩服之极。晁盖老脸一红,忙举拳连称不敢,实则暗暗窃喜,对李远颇为感激。
李远又何尝不是故意投诚于他,他又道:“同样,其他方法还很多,比如遭遇天灾人祸,开棚施粥;又或是请郎中来,替看不起病的百姓免费就诊,这些都是义举。”
“有道理……”众人连连称赞,可现实中,有几个人会这么做?
“但是,”李远话锋一转,对公孙胜拜了拜道,“公孙先生,在下这番话说来容易,要施行下去却难如登天,非一朝一夕、一人之力可成。所以,先生的义举才是最简单实用的方法,小子在这给您陪个不是了!”
“不,李兄弟言重了。”公孙胜诚恳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窃以为李兄弟所言甚是有理,所以,贫道有个不情之请,请李兄弟务必答应!”
汗,既然是不情之请,还要我务必答应,什么道理。李远隐隐预感不安,迟疑道:“这……你先说。”
“请李兄弟与我等师兄弟一起,共同按你所说的行侠仗义如何?”公孙胜稽首道。
“什么?!”李远吓了一跳,立刻否定道,“不行……我,我还有一堆事情没做呢!善事,不能刻意而为之的,但我会尽我自己的绵薄之力,嗯,就是这样……”
众人也是一汗,这个公孙胜倒蛮有趣的,怎能提出这种要求。
公孙胜相当诚恳,全无一点玩笑之意:“既然李兄弟不肯,那请李兄弟务必答应贫道追随于你!”
“什么?!”
“李兄弟放心,贫道不会叨扰你过多时间,您只要指点贫道如何去做便足矣。”
这个更像是重磅炸弹,把李远和在场的人都骇一大跳,完了,公孙胜,公孙胜中毒不浅啊!连忙说道:“在下区区一介村夫,何德何能啊,不行不行!”
“李兄弟若不答应,贫道只好窃你财物,以飨百姓!”公孙胜面不改色道。
“我,我……你这是犯法!”
李远终究骂不出来,太毒了,这不是强人所难吗!说什么他也不会答应的。这趟回去以后,他还要大力发展自己的城镇呢。截取生辰纲不过是借力当头领,去梁山盖房子而已,岂会让公孙胜跟着自己,一天到晚做慈善事业。他可没有那么伟大。
在众人的劝说下,公孙胜才暂时不提请李远出山的想法。但是,他说他不会放弃的。弄得李远暗叫倒霉,自己的嘴巴怎么就那么贱呢!
这时夜幕降临,天完全黑了,趁着月色,双方各自推着江州车,离开了废弃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