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宁三人离开粮队已有两个多时辰,见路上百姓多有往来,比河东安定多了,河东北边有外族的威胁,境内又多匪患,原来的郡守杜辛在位三年,只知道搜刮钱财、自享安乐,却是毫无作为,使得河东百姓苦不堪言,直到卫宁强势突起、格杀杜辛、掌控安邑之后,派出徐荣扫除匪寇镇守北部,抵御南匈奴、白波贼,革新安民之后,又让陷阵营与黑风营扫荡残寇,才使得河东的情况有所好转。
都说事不过三,希望这次不要在让我失望了,卫宁看着眼前的小城自语道。
“走,先去填饱肚子再说”,卫宁朝着身后两人说后,驾马朝着城门奔去,典韦、成浩紧随而至。
此城虽小,但来往行人客商却是不少,三人牵马进城,邻近找了一家酒肆,上楼后找了一张靠窗户的桌子坐下,要了三壶好酒、五斤牛肉、几碟小菜。
“来,尝尝味道如何”,卫宁口上招呼着两人,却是自己先行动筷,从河东到邺城的途中,众人没有进过一个城市,自然也没有机会吃到像样的菜饭,酒就更不用说了,行军禁酒,卫宁自然也要以身作则。
典韦跟惯了卫宁,也毫不犹豫的夹起肉块,尽情吃了起来,顺便还拿过酒壶灌上两口。
成浩拿着筷子,看着卫宁两人猛吃,却是面露难色,他也算书香门第,多少有些矜持,再说这也是他头一次和卫宁同桌吃饭,怎想到平时一本正经的主公会有此吃相。
卫宁吃过两口,注意到了成浩,笑道:“愣着干什么,还要我给你夹到碗里不成?”
“属下不敢”,成浩连忙告罪。
“赶快吃,吃了还有事做,酒一人一壶,不能再多了”,卫宁夹过肉块说着。
“这”,成浩却是难为道。
“怎么,一壶不够?”卫宁问道。
“不是不是,是太多了”,成浩连忙说道。
“哈哈,不多不多,你喝不下我帮你”,一旁吃的正起劲的典韦插话道。
卫宁也是一笑,说道:“能喝多少算多少,不强迫你喝完。”
“多谢主公”,成浩抱拳道。
“饭桌之上,不要弄那么多礼节,吃饭”,卫宁不悦。
“是是!”
最后五斤牛肉典韦占了六份,卫宁占了三份,成浩只吃了不到一份,卫宁看着成浩一脸尴尬又叫了三斤,笑道:“手快有手慢无,以后跟着我吃饭机灵点,别那么多礼节!”
“是,属下记住了”,成浩应声道。
酒足肉饱,卫宁叫来店家,丢下银两后便出了酒肆。
这顿饭却是让卫宁吃的尽兴,大酒大肉,这才是生活,想起自己到三国后第一次大酒大肉还是在马车上,当初自己身边只有卫安一人,然而不到五个月,他就已经有猛将、有地盘、有雄兵,那有四世三公背景的袁绍,有“乱世奸雄”评价的曹操,也不见得比他强到哪去。
他袁绍、曹操有谋士自己送上门去,为什么我卫宁就不能有?即使今日我招揽不到,待到他日举兵破了白波,伐了河内、占了并州,天下还有谁能小觑我卫仲道,那些身怀屠龙术的家伙谁能不把我放在眼中?
有多少人自幼苦读不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建功立业,一展平生所学?
有多少人胸怀绝世韬略却又甘愿埋没于深山老林?
有多少人能耐得住寂寞不想在这英雄辈出的时代纵横一番?
到时候我才是英主,到时候是我决定用不用他们,而不是他们决定跟不跟我!
突然间,卫宁豪气心生,这一世不就是为了活得洒脱自然,这一世不应该是我后悔错过了他们,而应该是他们后悔错过了我。
“哈哈哈”,卫宁大笑着拉起马匹朝县衙走去。
卫宁带着典韦两人没有避讳,直接到县衙门口,说与那守卒:“我有事找你们县令。”
这守卒也有眼光,单看三人的服饰、身后的马匹就知道不是普通人,而且听他说话的口气,怕是来头还不小,也不敢造次,赶紧进门通报去。
不一会,守卫再次出来,把三人领进门,带到东边的一间客房。
“大人,客人带来了”,那守卒在门前躬身道。
“嗯,你先下去”,屋内之人淡淡的说道。
“是”,守卒应声退了下去。
卫宁抬脚进屋,只见里面的人穿着便服,面容俊朗,不过却是透露着一股刚毅。
在卫宁大量他的同时,那人也盯着卫宁看,却是对不上他见过的任何一人,疑惑道:“不知这位兄台找在下有什么事?”
卫宁拱手行礼,笑道:“在下河东卫仲道,正南兄如果听说过我的名字,也就应该知道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此人正是审配,不过此时听到卫宁自报家门后却是两眼一凝,看着卫宁半响后,说道:“可是曾在陈留千金卖头,现在又强占河东的卫仲道?”
“呵呵,想不到正南兄也听说过我的事情”,卫宁笑道。
“你现在不亲自督运粮食,反而跑到我这个破城,是想让我为你所用,没错吧?”审配冷声道。
“正南兄心明眼亮,不错,仲道此行正是为请正南兄而来”,卫宁承认道。
“哼!奸邪恶毒之徒,也想让我与你同污?”审配骂道。
典韦挣红恶面,欲扑审配。
卫宁没有转身,也能猜出身后大概,抬起左手制止典韦。
“‘奸邪恶毒’?正南兄何处此言”,卫宁问道。
“你在陈留杀人,斩其头,并卖与其父,此非奸邪恶毒乎?你在安邑夺太守之位,诛尽杜辛一家,此非奸邪恶毒乎?”审配指着卫宁大骂。
“哈哈哈,哈哈哈”,只见卫宁放生大笑。
“陈留卖头,是因为荆裕领私兵攻打我府,若不是我早到,府内二十精兵皆被谋害,吾妻蔡琰不是被荆裕淫辱,就是自尽保节,你说我该不该杀他?所谓子不教父之过,再说那三百兵丁如若不是其父应允,他焉能毫无动静的带出荆家堡,你说我该不该把头送回荆家,我没有血洗荆家,而让其出钱免灾已经是仁至义尽,何来奸邪恶毒?”
“太守杜辛贪婪成性,自图享乐,至河东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而不顾,有何不可杀?自从我领河东,剿匪荡寇,让徐荣镇守北方,使外族、白波不敢南下,此番为了数万灾民我又亲身前来购买粮食,何来奸邪恶毒?”卫宁大喝道。
“你可杀杜辛,但为何要诛尽其家小?”,审配质问道。
“岂不闻斩草除根?再说我初立河东根基不稳,不可不杀”,卫宁答道。
审配盯着卫宁的双眼道:“如果我不与你同去,你当如何?”
卫宁也不退缩,沉声道:“杀!”
审配两眼一紧,说道:“那你为何不杀郭嘉、陈宫?”
“凡事不过三”,卫宁毫不奇怪审配能知道他去寻访过郭、陈两人,因为他并没有刻意保密,审家亦是一方望族,知道这点事并不稀奇。
审配看向卫宁的目光复杂,久久不语,最后单膝跪地拜道:“主公!”
卫宁大喜,连忙扶起审配,他知道审配并非因为怕死才认他为主,些许第一眼见到他时就有了这个想法,只不过是没有下定决心而已。
但不管如何,卫宁相信审配既然认他为主,就定然不会再有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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