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筑基成功了!
可陈观云却感觉头大得很,因为他现在浑身精光,衣服已经化为灰烬了。不仅如此,连储物袋也烧毁了,里面的东西大都烧光,除了那只天籁梭,还有混元壶、紫蛟雷剑;当初从妖颅宫修士身上缴获的噬魂幡也有些怪异,居然毫无损伤。
刚才冲关的时候,动静太大,肯定有无数人正盯着归真谷,自己这要是赤条条走下台去,一手握着混元壶,一手握着天籁梭,嘴里衔着紫蛟剑,头上再插着噬魂幡,以后在这灵岳派里可就没法混了。
正发愁间,却见有个人走进谷中,站在台下高声喊起来——
“恭喜陈师弟,掌教长老有令,请你即刻到灵虚大殿晋见!”
“呃,这个——”
陈观云蹲在台上朝下面张望——只见那人头戴星冠,骨格清奇,修为也甚高,竟然是一位筑基后期的修士。
“陈师弟不必犹豫,我是刘长老的弟子王执羽。刘长老叫我给你带套衣服过来,还有些别的东西,是师兄我的一点贺礼!”
“多谢!”陈观云拱手施礼,台下立刻便有一只托盘飞了上来。
盘中摆着青丝长衫、流云裤、踏月履,此外还有一只储物袋,陈观云摸了一下那袋子的材质,微微有些惊讶,这竟然是一只二阶多宝囊,比自己原来的那个可高级多了。
片刻之后,筑基台上突然坠下一道紫光来,正是筑基成功的陈观云。这是他第一次尝试御剑飞行,虽然姿态有些生涩,却衣袂飘飘,别具几分洒脱的神采。
“王师兄好,陈观云有礼了!”陈观云收起了紫蛟雷剑,郑重的向王执羽拱手问候。
“有礼有礼!嗯,这套衣服穿在陈师弟你身上,果然正好合适!此物以北冥冰蛛丝所制,水火五毒皆不可侵,可算是一件宝衣呀!我也是在当年筑基之后,才蒙师尊赏赐了一套。”
陈观云心中一动,赶紧说道:“多谢刘长老,多谢王师兄!”
“不必客气,陈师弟,咱们以后就是自己人了,哈哈哈哈。”
“师兄的意思是……”
“师父他老人家可是从不轻易送人东西的,只有对自己的徒弟才如此慷慨,你以后就知道了。况且王太遥已经身陨,师父即将登临掌门之位,咱们以后的日子可就好过啦。这些以后再慢慢说,快跟我来吧!”王执羽招了招手,便朝谷外走去。
陈观云不敢怠慢,赶紧收了焰爪透地龙,在众多围观者羡慕的眼光中,走出了归真谷。
到了灵虚殿,远远望去,只见坐在主位上的果然是刘玉虹的父亲,那位刘真渔长老。
“弟子陈观云,叩谢刘长老赐予宝衣。”
刘真渔修为极高,眼下地位又尊崇无比,陈观云赶紧恭恭敬敬的磕头行礼。
“嗯,请起吧!”刘真渔虽然声音平淡,却带着微微的笑意,和以前的冷漠样子有些不同。不过当他的目光扫过来的时候,陈观云还是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刚才陈观云在筑基台上引来一朵黑云,又遭了雷劈,这事可不容易解释清楚。况且面前的这位大修士境界极高,眉心透出来的灵压能让人窒息——他还没开口发问,陈观云已经是忐忑不安了。
“陈观云,你这次冲击筑基达到圆满之境,开了灵岳派炼气弟子的先例,值得赞扬。”刘长老缓缓的说道。
“弟子也是侥幸而已,稀里糊涂就过来了。至于什么是圆满之境,却是一无所知……”陈观云已经拿定了主意,准备来个一问三不知。
“寻常修士筑基,若是以火灵种为根源,则所聚成的元神是真灵之火,其色赤红;而你借助了一道天雷,把元神炼成了蓝色,这是纯阳正火!所以你的根基之境,一开始就是圆满的,此后若无意外,必能结丹。”刘真渔说道。
“必能结丹”这四个字一说出来,殿中立刻发出一阵嗡嗡声,那些长老都是不住的点头,而其他筑基弟子则露出羡慕的表情。
“原来如此,谢长老指点!”陈观云心中喜悦,原来遭了妖兽雷劫也不完全是坏事。
“嗯,不必多礼。今日上午咱们在勾注岭已经见过一面了,也算是有缘。”刘真渔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听说你送了一只避水的妖兽给我女儿玉虹,没错吧?”
“确有此事……”
陈关云心中先是一惊,随后又大感欣慰,因为刘真渔已经转移了话题,竟然不追问自己筑基时引来妖兽雷劫这件事,果然是金丹后期的大修士,高深莫测。
“若是没有你临时关照,虹儿今天恐怕要陨落在江里了,有你这个朋友,是她的福缘。不过……”刘真渔停顿了一下,忽然叹了口气,说道:“我与虹儿的关系不佳,恐怕你是知道的吧?”
“弟子愚钝,刘师妹也从未对我提起过……”
“嗯,那就是了。”刘真渔的神色又复归平静:“也罢,既然如此,此事暂且搁在一旁。陈观云,我知道你的出身来历,一个杂工在灵岳派成为内院的单修弟子,甚为不易。虽然你已经筑基,在这世家林立的山上,以后也是人单势孤吧,不如加入我刘氏家族如何?”
这话一出口,大殿里似乎震动了一下,周围的几位长老神色各异,却是无人敢言。陈观云心神敏锐,立刻就感受到了这种变化。
加入刘氏家族?不知是如何一个加法,不过看其他长老的样子,恐怕是件要紧的大事,莫非是当场收为弟子?陈观云瞧了瞧王执羽,只见这位修士满脸羡慕的表情,正朝自己使着眼色。
机不可失,陈观云赶紧点了点头:“弟子不才,蒙大长老厚爱,愿听长老差遣。”
“不错,孺子可教!我听说之前我儿杵方跟你做了一次交易,你已经是刘氏的客卿了吧?客卿嘛,毕竟是外人,现在我……”
“且慢!”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断喝,打断了刘真渔的话头,紧接着一个身穿黄袍的胖老头闯了进来。
“李师叔……”刘真渔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嘿嘿,你小子还有脸喊我师叔?”
黄袍老头不屑的瞪了刘真渔一眼,怒气冲冲的说道——
“要不是我来的正好,徒弟都被你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