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第一庄。
“老爷,你何必要逼辞儿呢,你还嫌你们父子之间的间隙不够大吗?想当年你虽然和裴家大夫人青梅竹马,但是那兰汀却不倾心于你。她嫁入裴家后,你就像失了魂一样。不过,裴家老爷另娶,让兰汀伤心欲绝,她最后还是香消玉殒而去。当年的你伤心了很久,但却没看到同样和你青梅竹马的夏秋!她看你跟在兰汀身后五年,等了你五年。最后虽然撒手而去,但其实是因为年幼落下的病根。老爷,当年你娶我,不过是因为我爹对你有知遇之恩,当年这庄子还不是江南第一庄,是你一手打造了它。我不管外人怎么说,在我眼里,这庄子就是你自己辛苦的成果。我爹福薄,没能看到这一天,他把我托付给你,你才不得不接纳我。后来姐姐去世,辞儿一直以为是你另娶的缘故,你这个人一直以来就性子倔,不喜欢解释,辞儿随你,看你两父子这几年话都少说我心里就很难过。现在你逼辞儿娶裴家小姐,到底是何用意?”南宫家现任夫人陈玉华坐在正厅对着旁边的南宫老爷子苦口婆心道。
“玉华,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想我当年没能和汀儿在一起,就非要让我儿子和他在一起,既然是儿子,辞儿不愿意,越儿也可以娶?”南宫老爷喝了一口茶再接着说,“辞儿这孩子由于我的原因,性子变得冷酷又固执。裴家那女娃,我见过的,虽然看起来懦弱,但是很有爱心。”
南宫老爷在兰汀葬礼的时候去过裴家,周围人因为大夫人的突然去世忙的一团乱,没人管这个一直住在偏院的三小姐。当他一走进兰汀的偏院,就看到身穿孝服的小女娃背靠着一棵大树坐着。她虽然眼睛哭的红红的,但是手中还在安抚一只看似刚从树上掉下来的雏鸟,口中喃喃的念着“鸟儿,你也想娘亲吧,别怕别怕,娘亲说,她没走远哪,无论我在做什么她都知道呢,娘亲说不能哭,所以然儿不哭,鸟儿,你也别哭,你娘亲也在看着你哪。”当时南宫老爷心中说不出的滋味,还跑去和裴家老爷子大吵了一架最后不欢而散。
“玉华,你知道吗?当我第一眼看到那丫头,我就觉得她适合辞儿,因为,他们同样有种孤独感。”南宫老爷顿了顿,继续说:“你不要担心了,辞儿现在怪我,以后就不会了,虽然裴家三个女娃,我有预感,他会选到那个女娃的。”
正说到此说,南宫辞从屋外走了进来。
“爹,我已派人送信到裴府,明日清晨就启程去裴府,今天先来辞行明日就直接去了。”南宫辞还是一脸淡然的说着话。接着补充了一句“还有,爹说过的话还是不要忘了才好!”
“你!”裴老爷顿感血压又上去了,稳了稳声音继续说:“我自是记得,辞儿,爹还是要给你说一句,既然决定娶了就要好好待人家裴家女娃!”
“这个就不劳爹费心了!”南宫辞脸上表情更冷了。
“好啦,老爷子,少说两句吧。辞儿,你这次远行随身衣物可备好了?上次别人从北面带来一包上好茶叶,你也带着吧,路上没什么好茶,你就叫陈孟帮你泡着喝。”眼见两父子间的气温越来越低,陈玉华忙出来打圆场。
谁知南宫辞根本不领情,看都没看她一眼,这令陈氏很尴尬。
“你个逆子,她好歹还是这个家的夫人,你怎么也得叫声娘啊,你娘和你说话怎么也不回话?”南宫老爷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我娘永远只有一个!”南宫辞不屑的说。
“你!咳咳咳……”南宫老爷气的岔了气。
“算了算了,老爷,你又不是不知道辞儿的性格,别难为他了,辞儿,你这边说完快去准备明天的事吧!”陈氏对南宫辞使了使眼色。
“哼!”南宫辞也不想再待在这儿,转身离开大厅。
翌日清晨。
南宫辞正准备上马,背后响起了夏司思的声音:“表哥慢走!”
南宫辞转身只见夏司思手中拿着一只包袱走了过来。
“表哥,你这一去得要好几天才能回来,我给你做了件风衣,听说那边风大,小心着凉。”说完夏司思从包袱中取出一件墨绿色的风衣,如果不仔细看,就看不到一角处有一蓝线绣的小小的“思”字。“表哥你试试吧。”夏司思一脸期盼的样子望着南宫辞。
南宫辞皱了皱眉,又不忍拂了她的好意,变接过她手中的风衣披在身上。“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你也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早晨凉,你快回房吧。”说完南宫辞转身准备上马。“表哥,一路顺风!”夏司思轻轻地说到。南宫辞身子顿了顿,一翻上马,驰骋而去。
身后,夏司思的手心捏的死紧,指甲几乎陷进肉里。
裴府大厅。
裴老爷及二夫人以及三个女儿都在大厅里。裴老爷看着三个女儿说道:“今天南宫家大少爷就要到了,我想大概午时就会到。届时你们可不要失了礼数,知道了吗?”
“是,爹”三个女儿同时回答到。
“嗯,至于然儿,本来南宫大公子来,你两位姐姐作陪便是了,但是总归是第一次来,我们不能怠慢了人家,所以还是一起吃顿午饭吧。至于上次给你提的县太爷家二公子的事,等这事一完我就派人去说,你要有个心理准备才是。”裴老爷对着一直低着头的三女儿说到。
彼时,曹辛辛童鞋还在想刚才书里看到的白国的芙蓉酿,听说这芙蓉酿甘醇可口,又不醉人,很出名,有空要去尝尝,嗯,尝尝。
“然儿?”裴老爷见小女儿不说话,提高了自己的声音。
“嗯?”曹辛辛童鞋回过神来。“是的,爹爹。”虽然不知道他说什么,答应这就是,以前应对老师就这么来着……
嗯,裴老爷打量着自己三个女儿也很是满意。今天大女儿裴依妃,身着淡黄色银边玉珠衫,头上插了几只珍珠簪子,典雅别致而不招摇。本来就气质出众的她,更添几分秀丽。二女儿裴依媛,穿着二夫人刚置办的翠绿金丝水裙,头戴镶金翠玉钗,耳朵吊着一堆翠蝶耳坠,整个人玲珑娇俏,艳丽无双。三女儿嘛,就略逊一筹了。这三女儿,素来就长的不如大女儿和二女儿,不过倒也模样清秀。与裴依妃和裴依媛站在一起,就更显平凡了,她只是穿着淡紫的纱裙,头上简单的别着一支紫玉簪子。那支簪子还是她十二岁时,裴老爷从外面带回来给她的生辰礼物。虽穿了耳洞,但是耳朵上却空无一物。其实本来有一对金耳环的,曹辛辛童鞋嫌弃金子俗,就放在那里压箱底了。
裴家人等啊等啊,终于下人来通报南宫大公子到了。裴老爷连忙起身迎接。
只见一位身着深蓝色冰丝衫的人走了进来。眉宇间透着霸气,俊美的脸上刻着冰冷的线条。在见着裴老爷时,他才放柔了表情。他不知,他这一进来,让多少人动了心。裴依妃脸上出现了两朵可疑的红晕,裴依媛小心肝咚咚直跳,只有曹辛辛童鞋看的透彻,薄唇虽性感,但薄情啊,薄情,这男人危险,不可招惹,不可招惹。想着想着,她把头埋的更低了。裴老爷看到只当她是害羞。
“裴老爷,在下南宫辞拜见裴老爷,二夫人。”南宫辞走进大厅向裴老爷行了个礼说到。
“罢了,罢了,大公子一路辛苦了,还请上坐。”裴老爷笑着说。
“谢裴老爷。”南宫辞也不推辞,在三姐妹对面坐了下来。
“呵呵呵,好,好。大公子果然是一表人才,我女儿如能嫁给大公子,那是福分啊。”裴老爷看着南宫辞,越看越满意。“是呀,大公子,你的大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二夫人脸上也笑开了花,想着自己女儿要是嫁过去,自己就别提多风光了。
“裴老爷和二夫人过奖了!”南宫辞谦虚的颔首道。
“呵呵呵,别说这么多了,午饭我已备好,大公子舟车劳顿,还请入席用点酒菜解除劳累才好。”裴老爷起身说到。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南宫辞也起身随着裴老爷向饭厅走去。
刚才三姐妹的反应,南宫辞一个都没遗漏,看着几姐妹的花痴样,南宫辞就后悔来这里。特别是那个对自己一直抛媚眼的二小姐。那个三小姐到是没看清长什么样儿,一直埋着头,难道自己的脸没有地板好看?
席间,裴老爷和南宫辞相谈甚欢。南宫辞虽然在家冷着脸,在外的应酬他都很随意,何况是江南数一数二的裴府老爷呢。曹辛辛,吃了几口,就借口头晕胸闷退下了。她一口气跑到花园里池塘边的凳子上做下,深深地舒了口气。闷死了,闷死了,她最不喜欢和其他人一起吃饭了,他们的话题她插不上嘴,也不想插嘴,还不如离开落得个清静。
看刚才的情况,曹辛辛大概了解了个十之八九。她看的出来裴依妃和裴依媛都对那个什么大公子倾心不已。看着她们眼神就知道了,像要把人吞了似地。就让她们两个争吧,反正她是没什么兴趣了。
啊,这里空气很好啊。池塘的莲花开得满塘都是,莲花的清香随风阵阵传来。远处几个侍女在池塘边浇花嬉戏,让她有感而发“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王维诗)
“三小姐可是好兴致啊,好才情啊。”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笑,让曹辛辛吓了一跳。其实说是轻笑,实际上来人脸上是没有笑容的。原来南宫辞来到了花园,身后还跟着裴依妃和裴依媛。
“大,大公子见笑了,我就胡乱诌的。”曹辛辛赶紧进入“懦弱”状态。
对这突然的改变,南宫辞楞了一下。刚才明明还悠闲自得的样子,这会怎么又成了唯唯诺诺的人了?怪哉,有意思,有意思。看来这裴府的水也很深啊。
这时裴依妃看南宫辞注意力都在小妹身上,不在她自己身上,心里有些不快,但还是笑着说道:“大公子用完饭,说想四处走走,爹让我们陪着。三妹,外面风大,你身子刚好,别着凉了,还是回屋里休息吧!”
“是呀,刚才还说不舒服的就先行退下了,这会还在这里吹风,三妹你得小心才是啊!”裴依媛这话说的话中有话,意下是,你不是说你不舒服吗?莫不是借口来透风的吧,这样可就失了礼数了。
南宫辞听了这话挑了挑眉,没说话。
曹辛辛皱了皱眉,小声说道:“姐姐们说的是,我这就回屋休息去了”说完低头福了福身,翻了个白眼,转身向自己的蓦然庭走去。
南宫辞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嘴角勾了勾,继续向前走去。身后裴依媛和裴依妃疾步跟上,谁也不落后。
曹辛辛接下来几日也没露面,自己还在过着悠闲的日子,原来当个“闲人”还不错啊,不用为找工作烦恼,还有吃有喝的,嗯,很好。
她的美梦还没做完呢,屋外童嬷嬷就走了进来。“三小姐,大小姐送来一封今年百花会的请帖”说完递上一封红底镶金边得帖子上来。
啊,百花会啊,她还忘了这出。前一阵大姐裴依妃就提过,这个是每年一届的百花会,说白了就是一堆年轻男女聚到一起吟诗作对,弹琴作画,附庸风雅而已。不过她还没见过,是去还是去还是去呢?看日子就在后天,反正也没事,那就去看看咯!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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