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城内的南北大道上。
甘宁咬实牙关,握着枪杆中间,奋力地,快速地左右舞起花枪来,双脚一夹马腹,纵马杀入敌卒群中,刹时撞飞,踩死,刺死,挑飞,劈斩,击倒了大片的敌卒,波开浪裂地开路前进。
断肢残臂,破刀烂枪在他身后,漫天飞舞。惨嚎声此起彼复,不绝于耳。
敌卒们见甘宁如此勇猛,骇得心胆俱裂,浑身发抖地调头逃跑,逃入窄街小巷中。
甘兵们跟随甘宁,势如破竹地杀向南城门。
甘宁跑近南城门,挺枪刺死十多名敌卒,杀散围拢在城门底下的敌卒,助已方士卒控制住城门周围,便拨转马头,冒着箭雨,驱马沿着城墙梯级,凶悍地杀上城墙上。继续舞动花枪,纵马冲杀。
城墙走廊上的敌卒们,抵挡不住,纷纷抱头鼠窜,落荒而逃。有些慌不择路,直接跳下到城护河,嘭嘭声大作,水花飞溅。
甘宁冲到城门正上方,挥枪横扫了几圏,杀散了敌卒,对准吊桥的绳索,猛地劈了两枪,用枪刃砍断了绳索。
吊桥轰然跌下,横架在护河城上。
此时,城门下的甘兵们也打开了城门。
城外。
吴懿骑着马,用剑一指城门,大喝道:“兄弟们,冲啊!”一马当先,飞上吊桥,一头猛虎般扑入城门内。
从骑们提枪纵马,紧紧跟着。
二千五百余名步卒,也挥舞着兵器,高声呐喊着,撒开双脚,飞奔地冲入城门内,疯狂地砍斩敌卒……
见到陆康的兵马军心溃散,节节败退。这几天,许多听了项通等人散播的流言的城民们,见风使舵了,纷纷倒戈。假意拥护甘宁,手持柴刀,菜刀,锄头,镰刀,铁耙,铜铲等工具作武器,涌出大街,群殴落败的士卒,顺便瓜分掉士卒们身上的钱财。
连可怜的陆康太守大人,躲到臭气熏天的茅坑下藏起来,依然被倒戈的城民,执住头发,扯出大街,乱脚踢死。钱财衣物,手饰金牙等被一抢而空,一丝不挂地横死于大街上。
当然如果甘兵们落败,他们也肯定毫不客气地挥舞兵器,砍向甘兵们的头上或身上。
大城人多,难免鱼龙混杂,许多小偷大盗,三教九流的人物,也纷纷出动,趁乱哄抢商家,富户的钱财货物,甚至把贪婪的黑手伸向官库,粮仓,府衙等要地。
甘宁一看势头不对,立即派兵严密地把守住官库,粮仓,府衙等重地。
混战一直持续到次日中午,才渐渐平息。甘兵们招降了一千多名士兵,并驱使他们打扫战场,收拾死尸。
吴懿安排军医,医治伤员后,便调派士兵接管城池的防务工作,以及修缮损坏的吊桥,城门,城墙等建筑,并派斥候,通知寨中的守兵,撤寨,迁入城中驻扎。
甘宁,庞统则忙碌地清点官库,粮仓。处置府衙内的婢女,杂役等人员。然后出榜安民,开仓赈济穷民。最后派人了解惨遭哄抢的商家,富户的情况,损失惨重的,适当赔偿一点点,以作安抚。
皖城易主,陆康太守死亡的消息,迅速风传至周边的县城中,引起了巨大的震动。但各县城的县令,却在静观其变,显然是想在袁术与甘宁之间作出投降的选择。
第三天,在庞统的建议下,甘宁派吴懿率兵火速越过潜山,石亭两县,赶在袁术未来及得反应之时,出其不意占领了夹石县城。即袁术占据的舒县的邻县。将巢湖北端至薪春郡的边境,半个庐江郡的地盘,纳入势力范围内。
然后派兵招降势力范围内的几个县城,七八天后,几个县城的县令,在威迫利诱之下,选择了投降。或许有些县令并非真心实意地投降,但他们兵力太弱,根本无力抵抗,只能被迫选择投降。
又紧急将魏延及本部人马调至石亭且的城池,与吴懿的夹石城池形成倚角之势,共同防范舒县的袁术大军。
苏飞则调至薪春城,负责整个薪春郡的防务。
地盘一下子扩大一倍多,并且与兵精将广的袁术形成对峙局面。甘宁立即感到武将谋士严重不足,于是在两郡各地,张贴榜文,重金礼聘武将谋士。又在境内,加紧征兵。
最后传命甘田,率领舰队及工匠们前往巢湖,以巢湖作水师基地。顺便接糜贞,吴苋,苏飞父母,婢女们,歌姬舞姬等人到皖城居住。
这天,皖城,府衙的议事厅内。
甘宁,庞统,项通正在商议着。
“报!”
一名斥候急匆匆地走入议事厅,朝甘宁,庞统,项通施了一礼,恭敬道:“禀报甘将军,新造的铁甲战舰试航不成功,发生舰体倾斜情况,强行驶出长江,恐有沉船危险。甘田大人请示如何处置?”
甘宁一听,心像被锥子狠狠地扎了一下,心痛道:“四个多月,花这么多人力物力,钱财。居然弄出一舰……废船?一堆烂铁啊?”咬紧嘴唇,脸色阴沉了下来,握紧拳头,重重地捶了一拳矮几。
庞统一脸深深的自责表情,怯懦地偷看了一眼甘宁,嘴角蠕动了一下,还是把话吞回,不敢先开口。
甘宁站了起身,踱起步,拍着额头,紧皱眉头,苦恼地思索:“怎么会倾斜的呢?是什么原因?难道船体一边重,一边轻,不平衡所致?能不能挽救呢?唉!”
他思索了良久,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这三体轮船,结构这么复杂,在现代也算是高技术的东西了,不成功就不成功吧!”
他走回斥候的面前,平静道:“叫甘田留下工匠们,给工匠们加多一些工钱,让他们认真地检查船体的龙骨有没有偏斜,两边是否有多余的,影响平衡的构件……检查每一块铁甲的厚度与重量,船体两侧的铁甲数量与重量是否一样。叫甘田把其余船只都驶到巢湖吧。”无奈地挥了挥手,示意斥候去传令。
“诺!”斥候应了一声,施了一礼,转身小跑出外,骑马朝薪春郡赶去。
甘宁看了一眼庞统,缓缓走回矮几后面,盘膝坐下坐席上,安抚道:“军师,不必自责。这艘船,结构太复杂,构件也太多,太庞大,而且我们跟工匠们都没造过这样的船,连见也没见过,大家都毫无经验。失败就失败吧,或者他们能检查出问题,能把船修好呢?”后两句话,其实是自我安慰。
庞统才暗暗松了一口气,自责道:“属下失职,请主公责罚。”低下了头。
“算了,算了,别提了,这事怪不得你。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太天真了。”甘宁恢复笑脸,摆了摆手,呵呵笑道:“我们还是商量一下,怎么对付袁术这个家伙吧!”
庞统想了想,提出了一个令甘宁吃惊的想法,正色道:“主公,曹操近日招降了三十万青州兵,占据兖州,声威大震。我们可以与他结盟,求他出兵豫州,同分豫州之地,袁术必然分兵去抵抗。我们则可保平安了。”
庞统其实早已分析过周边的势力,才提出跟曹操结盟对抗袁术。江东是孙策的势力,孙策跟袁术有旧交情,根本不可能跟甘宁结盟。而南面荆州的刘表,跟甘宁又势同水火,更不可能结盟了。
再远些,是徐州刺史陶谦,即使甘宁利用糜贞结识徐州别驾从事糜竺,再结交陶谦。但陶谦的实力,根本不足以对抗袁术。只有新获得兖州,获得三十万青州兵的曹操,才有实力对撼袁术。
“只怕他瞧不起我们。”甘宁摇了摇头,晒笑道。
“呵呵!”庞统有点邪恶地笑了笑,道:“主公,皖城东郊,溪流环绕中,有一个松竹村庄,庄内有一户姓乔的人家,里面住着一对姐妹,姐妹二人,佳有国色天香之貌。曹操是个好色之徒。我们可以将姐妹二人送与曹操,结盟之事,自然无忧了。”
甘宁吃了一惊,不置可否地看着庞统,愣了片刻,才勉强地笑道:“这不太好吧?人家姐妹二人,只怕不肯答应?”心道:“我只怕也不愿意答应啊?”
“这就由不得她们了!”庞统看了一眼甘宁的脸色,诚恳,认真地道:“当年勾践送西施,郑旦两位美人给夫差,才得以复国。主公何不效仿呢?送了两姐妹,与曹结盟,保庐江郡作基业,才有机会成就大业啊!”
甘宁犹豫不决,沉默了下来。
庞统轻叹了一声,劝道:“主公,两个女子而已,有何足惜呢?”顿了顿,又道:“那就送一个,行么?”
“难道他知我心思,改说送一个?”甘宁心中嘀咕,脸色微红,尴尬地笑道:“我是怕她们不同意。”
“怕是主公不同意吧?”庞统苦笑,颓然地叹了一声,直视着甘宁。
甘宁脸色一红,有点窘迫地道:“军师,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让我再想想吧!”庞统皱起了眉头,叹息道。
甘宁忽然一拍额头,高兴道:“军师,只送两位美人的画像行么?”
“你想骗曹操?”庞统瞧了一眼甘宁,晒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