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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洛城

热闹的街上吆喝不断,往来的行人络绎不绝。小商小贩热情的吸引着过往的行人,商铺酒楼更是热闹非凡。

洛城最大的酒楼中,不起眼的角落坐着三个起眼的人。

一顶面纱遮容颜,墨色衣衫红梅开。隐藏在面纱下的容貌引得其他人纷纷侧目,欲探个究竟。然冷然的气息让人不敢轻易招惹这个从身形上看去只有十多岁的女子。

旁边一女子,青丝及腰,面若桃李,明艳动人,嘴角一抹笑意,让人觉得温柔而又和善。十三四岁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惊讶,是何家的女子生的如此美丽?

而旁边一少年同样不逊色,儒雅文弱,清雅面容,坚韧的眉,透着倔强。淡然的气息萦绕周身,明明不合却又融洽。

大堂内,各种人都有,江湖游客、商贩、食客、平民……无数的消息从这里传向世间的角落。

“你们听说没,洛老爷死啦。”三人隔桌的一人压低嗓子,说着自己刚得到的消息,尾音拉的老长。

“什么?什么?你说洛老爷死了?”一人不信,惊讶的问出口,声音有点拔高,引得其他食客纷纷侧目。

“嘘——小声点。千真万确。”那人声音压得更低,瞧瞧四周的人,似乎每个人都竖着耳朵在听。

“怎么死的?怎么死的?”又一人伸着头好奇的问着。

“听说啊,是吊死的。”“还有洛夫人也死啦——”

“洛老爷家那么有钱,怎么会自寻短见?”又一人参合进来,问着那个“万事通”

“这个嘛……我们这样的小人物就不得而知了。”哪人摸着下巴缓缓地说着。

“主人,听说洛家是这洛城的第二富家。”芷儿说着今早无意听来的消息。

“嗯,说具体点。”丝丝凉意的声音溢出,面纱下,眉头一蹙,既是第二富家,那么必定有内情,了解了解也不错。

“洛城洛家,虽比不上风家,但也很有名气,店铺、酒楼遍布全国,洛氏夫妇为人和善,喜结朋友。不料,半月前家败,洛氏夫妇苦撑半个月后自杀。”芷儿简单扼要的说着自己了解的消息。

“看来这洛城没有表面上这么平静。”洛城这个卧虎藏龙的地方,恐怕也是最乱最黑暗的地方了。

“走吧。”说着,轻纱浮动,墨衣离桌,芷儿和那少年尾随其后。

三人在这繁华的洛城中随处的走着。

“风老爷,您慢走。”琴行的老板热情的送出风亦儒,这风老爷还真是爱琴,凡是店里的好琴都被他买去了。

其实不是风亦儒爱琴,而是……明明是这洛城的最强硬的人,但眼中却透着伤。

许是上天的安排,倾雪从风亦儒身边走过,微风拂动,银丝飘起,撩起那半张面纱露出半张平静稚嫩却有着六分相似于挽月的脸。

风亦儒惊鸿一瞥,愣在原地。

“挽月……”声音中的沧桑一丝丝的往外流露,饱含深情。令闻者有落泪的冲动。

倾雪脚下一顿。刚才……似乎……听到了娘亲的闺名。复又微微摇头,许是这几天想娘亲想得紧,出现错觉了吧。抬起脚步继续向前走去。

“老爷,您怎么了?”侍从康平奇怪的问着。沉稳如老爷怎会在大街上失态。

许是自己的错觉吧,挽月怎么可能会在洛城。

“没事,走吧。”磁性的声音透着失落。

“打死你这小兔崽子!”几个壮汉手下一点都不留情,拳脚相加于地上一少年。旁边一领事的不耐烦的样子。

“叫你滚,你不滚,找打是不是?给我往死里打!”哪人凶恶的说着,尖锐的脸上透着奸诈。

“这是我家的店铺,要滚得是你!”那少年被打的龇牙咧嘴,却仍坚持着说着。

“什么是你家的!这店是我的。给我继续往死里打!”那人更加气愤,那些壮汉手下的更重。

而路上的行人仿佛没看见般各自做各自的事,许是这架势看多了以至于麻木了。

倾雪三人看着这一幕,倒也没多大感觉,但,那少年的那双眼引起了倾雪的注意,明明已经被打的要死,却仍坚持着。似乎这个人也很不错,望向身后的少年,和他很像啊。

“啊——“几个壮汉不知道有什么撞了一下自己,都倒在地上,自己都听见自己骨头碎掉的声音了。疼的他们直冒冷汗。

“打死了,我就少了个人了。“不咸不淡的语气,丝丝寒意像是尖针刺进人的皮肤。

那少年抬起几乎不能动弹的脖子,望向倾雪,是何人救了自己?这世态炎凉到还有人会救人?可是,看见的却是几个和自己一般大的人。他们不可能救得了自己的。

“你……你是何人?”那领事的吓的跌坐在地上,自己都没有看见他们出手,而自己的手下都倒在地上,那……那……那自己……

倾雪不理,走到那少年面前。

“你可愿意跟随我?”依旧是冰冷的声音,如水似歌,明明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温度,但地上的少年感觉到了。

“我为什么要跟随你?”倔强的抬起头,反问着这个救了自己的人,难道救了我,我就得跟着她?

“以后我会给你你所想要的。”霸气的语气,让地上的少年微微一愣。

“好,我跟着你。”少年决然的做出决定。

“你姓什么?”倾雪问着,想知道自己猜测的有没有错。

“我姓洛,叫洛亦风。”那少年如实的回答着。

“果然。芷儿,带上他。”说着,便离去,徒留地上的几个人在哭天喊地。

又在洛城待了半个月,少年的伤养的已差不多,三人便四人,哦,忘了,还有一条蛇。四人一蛇又向未知走去。

三个月的江湖漂泊,倾雪大概知道了一些江湖事,这三个月来,没有遇见过那个杀害娘亲的人,也没有听到过关于月魔教的一点消息。倾雪决定,到无风城后,就回谷。他们需要一些东西……

无风无风,一切江湖恩怨纠葛在无风城内都化作灰烬,在城内不许有任何人生事,但,出了城,一切恩怨不关无风城的事,哪怕在城门口互相厮杀,城内的人也不会干预。

所以,无风城内卧虎藏龙,高手更是数也数不清,或许街上买茶叶蛋的老妇人是几十年前名动江湖的杀手,又或许,那卖菜的老伯曾是闻名江湖的毒医也不一定。

无风城外,树木苍翠,大片的湖泊美丽异常,给人一种祥和宁静。这大抵就是无风城吸引人的地方吧。

远处走来四人,年纪都不大,最大的也不过十四岁左右的年纪。却给人一种无法忽视的感觉。

毕竟带着两个不大会武功的少年,倾雪不得不骑马,八月的天炎热异常,连马儿都无力的走着。

“主人,那边有个湖泊,大家都累了,休息一下再走吧。“芷儿提议。看着那两个少年疲惫的脸,不禁有些不忍。

倾雪回头望望,“好吧。”遂四人下马,牵着马儿往那湖泊走去。

四人坐在树荫下乘凉,马儿在不远处悠闲地吃着草儿。一幅休闲惬意图,可偏偏有不合时的声音响起,搅乱这平静午时。

“铿——”刀与剑的撞击声由远及近,倾雪又微微皱眉,似乎这一路遇到的麻烦不少。

“轩儿!快进城去!娘来抵挡一阵!”一女子疲惫的声音传进四人的耳朵。

“不!娘,轩儿不会丢下娘一个人走掉的。”一少年的声音响起,语气坚决,毫不妥协。

“你们这对母子还真能躲!竟然让我们风雨楼花了六年时间才找到!”风雨楼,江湖最大最厉害的杀手组织。

“是谁让你们来杀我们的?”那女子愤然!自己的夫君就是被他们杀害的,想不到自己躲了六年竟被他们找到!

“江湖规矩,不会说出雇主是谁。”那群领头男子一身黑衣,领着一群黑衣人继续厮杀。“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哼!死也要让我们瞑目,到底是谁?”那女子和自己的孩子扔在拼命顽抗。但实力悬殊太大,很难取胜,除非有奇迹发生。

不过,说不定真的有奇迹发生。

“芷儿,他们好吵。”倾雪微微不满,难得自己想休息。还有火灵蛇也对前方的血腥味不习惯。“火儿,安静。”倾雪安慰着那条燥乱的蛇。

火灵蛇蹭了蹭倾雪的脖子,压下难受的情绪。

“主人,芷儿叫他们住手,可好?”芷儿也微微不满,这群人为何该死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嗯。”倾雪抬起眼角,撇了一下对方的人数,不算多,十几个人。芷儿再加上那两个人够应付了。便又闭上眼继续休息。

有了芷儿的加入,局势好转,不多会儿,对方还剩几个人。又过了一刻钟,都歼灭。

“噗——”那女子口吐一口鲜血,体力不支,突然倒地。幸好有人出手相救,轩儿没事。

“娘?娘你怎么了?”少年扶起自己的娘亲。肯定是刚才帮自己挡了一剑而受重伤了。

“轩儿……娘……怕是不行了……好好活下去知道吗?”摸摸儿子的脸,傲哥,婉儿不能再保护咱们的轩儿了。

“娘——!”少年悲痛万分,却又满脸的冷静。

倾雪被那一声娘叫的抬眼望去。或许,这也是个不错的人。

“想报仇跟我走。”眨眼功夫,倾雪出现在少年面前,仿佛是幻影般。冷然的声音又响起,打断少年的伤心。

少年抬头,一个比自己小的女子,有何能力帮自己报仇?但是条件真的好诱人!自己一个人没有那能力去对付那风雨楼。

“相信我!”倾雪再次出声。“我帮你复仇,你为我效命。”依旧霸气的语气。

那少年望着倾雪,好一会儿才说了一个字。

“好。”

踏进无风城,满城的平静。仿佛刚才城外的厮杀不过是一场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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