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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立久

夏去秋至,本应凉爽的秋天今年却一反常态,似乎老天爷的热情还没有过去,家里家外的热气蒸腾,老感觉呆在哪也不是。中午窗外的蝉鸣传来怔怔的杂嘈也让人的耐性不断的降低。身在学堂的楚麟腾心里难受的直叫贼娘,背上的汗不断的向外冒,而上边徐老师的声音也渐渐的干哑起来。刚刚把今天的新课讲完,然后丢下一句:“背熟”就回后堂去了。

学堂里也渐渐传来学生们的抱怨。这时李宝强探过头来说:“今天下午还去游泳?”

楚麟腾转头说:“去!当然去!放学后就去,玩一个时辰后回来。对了“立久”你们家准备了什么好吃的?明天拿点来学堂。”

明天就是传统的“立久”节日了,是在八月中旬的节日,为了迎接秋季的丰收,祈愿一家团圆,平安的节日。是仅次于“归圆”的节日。眼下各家都准备好了各种水果,准备祭祀、祈求今年的丰收。而“归圆”是每年岁末迎新的节日,四季复始,周而轮回的节日。

放学后,楚麟腾和李宝强他们直接跑向“丰收潭”去,说这丰收潭本来是村里为了夏天雨水少的时候,可以灌溉农田而修建的一处水利,却也每年夏天被村里的小孩们当成娱乐戏水的地方,幸好水池并不是很深,但时而也发生淹死小孩的事故,但是水潭对村里作用非常大,因此虽然也有反对的声音,但最终还是被村里主流的声音淹没。所以各家只能严禁自己的孩子接近那里,并且在水潭周围装上护栏。但这哪能难倒调皮的小孩,所以也倒成了楚麟腾他们的一片乐土。

浸在冰凉的潭水里,楚麟腾才觉得炎热还是有可取之处的,最近楚麟腾天天来这里还学会了游泳的技巧,这也让他非常兴奋,天天和李宝强他们来这里玩。不过却也非常怕父亲知道。而水潭正好在一个山丘上,其他人玩的时候,总会有一个人看有没有人来,就算不是父亲来,被村里其他人看到了,那也是不得了的事情,老村长曾经明令不准来这里玩水的。不过这种像做贼式的玩耍,反而带来一种莫名的刺激,也让楚麟腾他们乐此不疲。

看着日已入西,楚麟腾他们也从水潭里上来准备回家。路上周哲问:“明天还来吗?”

楚麟腾笑了笑说:“你傻啊!明天立久,我要回家吃好东西去。”李宝强他们也笑着附合着说:“每年就这么一次,我可不想晚回去,况且家里也不让,明言让我一放学就回去。”

不知不觉人走的只剩下楚麟腾和张柱儿二人了,也到了家门。一进屋就大声说:“大姐,我回来了。”

只见楚云凤一个人出来笑道:“吵什么?回来就回来了,饿了吗?中午还有点剩饭,去给你热热?”

楚麟腾笑道:“不用了,二姐,三姐呢?”

“出去玩去了。还没回来呢!”楚云凤无聊的坐在大厅里的一个凳子上。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楚霞凤和楚心凤的声音:“麟腾回来没有,大姐?”

楚云凤一听笑道:“回来了,才说你俩呢,就回来了。合也该看书了。”

这时,楚霞凤也迈进了大厅,看到大姐和小弟笑着说:“刚刚和三妹在隔壁呢,看到张柱儿回来了,他们几个经常在一起,想必麟腾也该回来了。”

“走!看书去了,麟腾今天老师讲了什么啊?”说着就往里屋走去。

楚麟腾闷闷的应了一声抱怨的说:“才刚回来,就要看书!”

楚云凤脸一沉说:“在外边还没玩够?是不是想让爹知道你每天都迟回来啊?”

楚麟腾吐了吐舌头说:“看书,学习!还不行吗?不抱怨了可以了吧”

楚云凤抿了笑了笑说:“那走吧,还在那站着干嘛?”

四人径直走到楚麟腾的房间里,开始学习,楚麟腾学着徐老师的模样摇头晃脑的把教的复述给三个姐姐。引来一阵阵的笑声,也倒轻松。

第二天在学堂上,每个人都拿出家里准备过节的水果,干果,引来各式各样的目光,也满足了小孩子的虚荣心,倒是钱胖子拿的最为丰富,引来一阵羡慕。

放学后楚麟腾和李宝强他们都是径直奔回家了。楚麟腾一进大厅就听到父亲的声音:“回来了?”楚麟腾赶忙应了一声,问道:“母亲和姐姐他们呢?”

“厨房呢!”父亲漫不经心的答道,接着又说:“虽然说过节,待会还会考察你的功课,趁现在回去看书是正事。”

楚麟腾吐了吐舌头就直奔厨房过来。一进厨房就看到母亲和三个姐姐忙这忙那的,已经开始准备晚上的食物了。楚云凤一见楚麟腾回来笑着说:“馋猫,现在就等不上了,平时怎么不见你对厨房这么热心啊!”

楚麟腾笑笑看到柜子旁放着的水果嘿嘿一笑过去拿了一个说:“平时有这么丰盛就天天来。”说完又拿了点说:“我去看书去了,爹待会还要考察我功课呢!”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楚奋强考察完楚麟腾的功课后,整个家的气氛就轻松起来,这时桌上已经摆满了水果和吃的,一家人也围着桌子坐下来。

楚奋强对严氏说:“去给管丰收的神祭祀点,咱们也开始吧!”

严氏听完把桌上的东西各拿了一样祭祀过后,一家人的晚宴也就正式开始了,楚奋强先端起一杯酒说:“祈求家里人都健康平安,今年有个好收成,还有麟腾的学业有进!”

众人和着,也就正式开始了。接着就是叽叽喳喳楚霞凤说个没玩!这时楚云凤说:“爹,娘还记的小时后咱们家生活不怎么好,每年的这天吃的也少的很,那个时候二妹和三妹还曾经因为吃的吵过架呢!三妹哭着说二姐欺负他!”

一句话说的楚心凤脸上也红了,嘴硬道:“就是,二姐小时候就一点都不让我!”

一句话引来一家人的笑声。楚奋强感慨道:“是啊,还记得我刚和你娘结婚的时候,家里除了必须的家具就啥也没了,新婚当晚我还对你娘发誓,今生两大心愿一个就是让你娘以后过上好日子,另外一个就是让楚家后代不在贫穷,不曾想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还都在奋斗中,哈哈!”

这时严氏红着脸说:“你啊,那个时候每天光是嘴甜,贫嘴!到现在还这样!”

这时看的楚家姐妹们也都笑了。楚麟腾这个时候,光捡平时吃不到的东西猛吃,坐在旁边的大姐看了说:“小弟不忙,今天没有人和你抢的!”一句话说的众人都望向楚麟腾,楚麟腾反而不好意思吃了。

楚奋强这时莞尔一笑说:“麟腾,有时不要觉的为父的严厉,那也是为你好。”说完从桌上夹了楚麟腾喜欢吃的鱼放到楚麟腾的碗里。

楚霞凤看见了忙说:“爹爹偏心,光给小弟夹菜,我也要!”

楚奋强笑着说:“好好,给你。”说完给楚家姐妹们没人夹了了菜!

这时楚云凤说快看:“外边的月亮好大,好圆,好好看!”

众人赶忙向外边望去,楚奋强说:““立久”这天如果没有乌云遮挡月亮的话,今年一定是个丰收年。”说完也望这外边的月亮。

只见外边的月亮,浑似雪镀,晶莹圣洁,竟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庄严,伴着深色的碧空更显优美。

楚云凤这时感慨道:“前两天看小弟的书上有首古诗写到:

清风赶夜浓,雪月灼青天。

最孤异乡客,哪堪人言欢。

独倚寒窗侧,难耐瑟瑟寒。

幽思别离苦,凭谁话乡关?

就是在写在“立久”的,现在想来,这个时刻,没有一个人在身边说话,确实难受!”

楚麟腾听了说:“姐姐好兴致!但是我听徐老师说:“这首诗虽然好,但是未免太凄恻,适合旅居他乡之客,不适合赏月之词。也有一篇古诗写道:

盈月嵌苍穹,意气擎云霄。

如此奈何夜,共谁作欢聊?

风轻窥百户,举杯颂清谣。

愿永得此刻,莫忧世萧萧。

这首不更适合此刻吗?”

楚云凤一听呵呵一笑说:“还是小弟!将来肯定是一才子!哈哈。”

楚奋强也不禁笑了起来说:“看来读书还是管用的,以前家里哪有人过节吟诗的?看来家族兴旺有望啊。”

严氏接着道:“是啊,看着麟腾这么有出息,我就···。”话音未落,竟哽咽起来。

楚奋强看了严氏一眼说:“今天这种时刻,怎么哭哭啼啼起来。”众姐妹听了,也赶忙过来相劝母亲。严氏这时也控制了一下心情说:“没事,没事!只是太过于高兴了。”

“这叫喜极而泣!”这时楚霞凤摇头晃脑的说。

严氏也赶忙道:“是,喜极而泣!呵呵。”

之后,众人又把餐桌搬了出来,聊天赏月,倒也非常有兴致,最后楚霞凤还给众人唱了一首歌!一直到很晚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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