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二公子自己跑衙门去了!这个消息像插了翅膀一样传遍了鸣海城大街小巷,一些爱凑热闹的百姓纷纷前往围观,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想起鲁迅先生描写过的某段。。。)
“威武~”两排衙役面无表情望着堂下周天华,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周老二要来自投罗网,不过既然来了那就别想走了,谁都看的出来侯涵生为了此事已经倾注了太多精力,这是一个必杀之局。
鸣海城名义上的大佬只有一个人,短时间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变,断案之权自然而然落到了他的肩上。侯涵生高居堂上仍是那副不怒自威的模样,看着堂下周天华眼中若有所思。
“人不是我杀的,有证据便抓我,秋后问斩我也无话可说,若没证据,还请城主大人撤了那毫无根据的通缉令吧。”再给周天华一把扇子那就当真像极了纨绔子弟耍蛮横,眼高于顶,连个正眼也不给堂上的侯涵生。
饶是侯涵生城府极深也还是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弄的三尸神乱跳,险些就喊出“拖下去砍了”这种鲁莽的命令。“周天华,你可知咆哮公堂要受掌嘴之刑?”稳了稳有些浮动的心情,侯涵生沉声说到。
周天华随意的笑了笑混不在意侯涵生逼人的语气。你有你的倚仗,我有的后盾,被你几唬人的话说的心底发怵,我周天华不是太没货?“咆哮?城主大人可不敢乱给我安这莫须有的罪名,底下可是有许多百姓看着,我明明只是说了一些实话,怎么就成了咆哮公堂?”
大成王朝官员断案,桌子上都放着一个陶罐,陶罐里头放着几十支木签,每次官员下令责罚犯人都要先扔下一个木签方可行刑。现在,侯涵生有一种拿陶罐砸周天华脑袋的冲动。“那好,刚刚是本官口误了,判你一个见官不跪,藐视公堂无话可说了吧?给我掌嘴!”
从陶罐中抽出一根木签扔了出去,侯涵生嘴角泛着冷冷的笑意。“纵横鸣海这么多年,你这个毛头小子想和我斗,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面无表情的衙役得令个个狰狞,拿起粗粗的黑棒子就要教训周天华,这一顿棒子下周天华皮开肉绽一定没跑。见了这阵势周天华心中有底也不免被吓了一跳,急急说到。“等等!不是说掌嘴吗?拿着棒子算什么!”
侯涵生冷冷一笑,阴阳怪气道。“谁说掌嘴一定要用手了,水火棍为的就是你们这些不知好歹的人,给我打!”
一声令下众衙役如下山猛虎,眼看周天华就要遭受一顿皮肉之苦,只听人群外传来一声气若长虹的吼声,侯涵生所起之势尽数被震的粉碎。“我倒要看看谁敢!”
周承恩,周天新,周府一家凶神恶煞的家丁拨开人群陆续走入堂内。周家乃鸣海城一霸,倒不是说它欺男霸女,行那名不正言不顺的恶事,而是说他们在鸣海城稳坐霸主地位。不说与周天新交好的一干军营兵士,但是周家的家丁护卫都足以来一次激烈的劫法场。
气氛陡然一变,在百姓眼中没什么不同,但在周承恩与侯涵生的眼中当下的局势已经悄悄微妙了起来。侯涵生的右手食指抚摸着左手上的玉扳指,一下都算计了可不能这个时候阴沟里翻船。
守在外头的杨林见侯涵生做出暗示,匆匆忙去召唤人手,周家来势汹汹侯涵生早就料到,侯涵生在鸣海城苦心经营多年当然不会放任周家胡来,不消片刻衙门外面又来了一批军士,俱是听命于侯涵生,对峙的局面愈发严峻。
“爹,大哥,你们放心,孩儿没有杀人尽管让侯城主来审,不过他要是想私下乱用刑,你们可就不能袖手旁观咯。”紧绷的气氛周天华却好像没事人一般,谈笑风生。
周家父子不禁有些疑惑,这到底是什么了,老二什么时候有了这般从容的气魄?周承恩与周天新也不相信人是周天华杀的,不过在他们想来以周天华的个性进了衙门不吓的腿软才怪。
侯涵生同样不解,看这个样子周家父子也不知道他们家老二打的是什么主意,这个纨绔子弟难不成被狐仙点拨开了窍?避免夜长梦多侯涵生急忙下令上人证物证,今次有林玄空暗中相助侯涵生志在必得。
周家父子退到一边既然周天华有信心那他们便陪着好了,反正到时候侯涵生要想屈打成招他们周府上下也不是吃素的,把事情闹大了对周家有利无害,朝中大臣谁会为一个日薄西山的官员讲情?反观周家不仅是一方巨贾,大少爷更是得到皇帝青睐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侯涵生看到周家父子的有恃无恐,心中一片得意,有林玄空暗中帮忙一切都会顺理成章,根本不必周天华所说的屈打成招,人证物证俱在逼死一个风流公子还不是易如反掌?“把证物呈上来,我倒要看看你再如何抵赖。”
当日杀死胖婶和铁牛的正是林玄空,杀人之后偷偷潜入周家对他轻松的很,窃得周天华一件衣衫,再沾上些铁牛母子的血,这案子已经定了五成。至于人证,侯涵生为了不留破绽并没有特意找人诬陷,胖婶娘家的汉子没一个是省油的灯,经他们的口把昨日矛盾说上一说,这案子基本就定了,周天华没跑。
侯涵生只等物证送来立刻就要召唤胖婶娘家人,等了一会儿觉得有些不对劲,正想差人去问个究竟就看到杨林急匆匆的闯了进来,慌慌张张像是出了什么大事。“慌什么慌,有什么事尽管说来。”
“是,是。”气喘吁吁的杨林凑到侯涵生的耳边,以极低的音量说了几句,侯涵生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好像即将得手的偷儿被当场抓到,好不郁闷。
“仔细查过没有,东西平白无故怎么会丢了!”要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侯涵生真想一巴掌扇飞杨林,此局万无一失凭的就是精密布局,环环相扣,如今最重要的一环松了,后面的全盘计划都要打乱。
“林道长说了,这里面有古怪。”低的只能两人听的到,杨林一脸的古怪。为了方便行事侯涵生让杨林给林玄空打下手,对林玄空的介绍是一个道法高深的道士。
“古怪?”侯涵生脸色微微一变,连林玄空都说这里面有古怪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侯涵生是个谨慎的人,凭借几个并不严实的人证还不足以定周天华的罪,侯涵生要的是一击必杀,以周家老二为契机一点点搬倒这棵大树。
“由于一些原因,本案押后再审。”侯涵生的脸色变了几变,终究还是没有想到好办法,只好将案压下想着去找林玄空问个究竟,古怪出在何处,物证又去了哪里!
“押后?别,别,别,城主大人,我还想您早日还我一个清白之名,为什么押后呢?”周天华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嘴脸实在是到位,气的侯涵生火冒三丈,就连围观的百姓按耐不住产生揍人的冲动。
“天华这是怎么了?”周天新喃喃自语充满不解,今日之间周天华好像脱胎换骨,虽说还是一股子纨绔子弟的气派,不过总让人觉得有些不对劲。
“或许,老二身边有高人相助。”周承恩是一个儒雅的中年人,虽为一方巨贾却无半点市侩之气,极像是个学有所成的大学士。言语间若有所思,周承恩的目光如山峰般稳重。
“二弟,高人?”周天华虽然年轻有为,心思缜密,不过与其父周承恩相较起来差距终究不小,这是几十年心性的历练,极少有人天纵英才年纪轻轻能有如此城府。
“嗯,暂且静观其变。”周承恩始终凝着沉重的脸色稍稍舒缓,他当然明白侯涵生这一系列的安排都是冲着他而来,如今他虽看不清局势如何,却隐隐感觉到一丝微妙的变化,胜势在向他一方靠拢。
堂上侯涵生急着脱身,堂下周天华苦苦纠缠,原本尚算紧迫的气氛被这一个混世公子搅成天昏地暗,围观的百姓乐的哈哈大笑,他们第一次看到断案可以这么来,有的汉子拖家带口权当看戏,门口被百姓围的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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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玄空脸色铁青,东西不翼而飞他的大意占了一部分原因,另一部分原因他没办法肯定,却因此感到十分不安。“鸣海城的修者修为大多在养气期左右,按理说不该有人能够避开我的眼睛,难道是外来的厉害修者?”
林玄空当然想不到秦歌修习了一夜的龟息大法,深入其中谋求精髓,一身的气息收敛半点不露,虽然离着全无气息像没有生气的山石还有一段距离,不过骗过非凡境三重天的林玄空自然是不在话下。
此刻秦歌正潜藏于书柜之后,静静的打量着这位如毒蛇一般冷漠的修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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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件好大事要去办,祝我好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