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东方朔,曼冬就命令小春子将冬灵带回椒房殿,她要好好审审,这种事决不能姑息,不然皇后的威信当然无存。
一路押着冬灵,宫人自是看得明白,远远瞧着,想着定是又要出事了。有些人抱着看戏的心理,曼冬懒得顾及,一入未央宫就迈上了堂上,严厉地盯着被扔在地上的冬灵。
“本宫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有什么现在就招出来,不然,本宫作为后|宫之首,定要严惩!”曼冬诱导着,企图她能明白事故,虽理在自己这边,可事情闹大了不见得对自己有利。
“奴婢没什么好说的。”冬灵态度强硬,没有丝毫妥协的样子,已经从当初的恐惧中恢复了过来。
“娘娘给你机会,你不要不知好歹!”小春子看不过去了,跟冬灵本就不合,语气就更冲了。
冬灵傲慢地横了一眼小春子,没有言语,眼神里满是轻蔑,仿佛自己有多清高。小春子见了哪里能沉得住气,上前就是一脚。冬灵被踢趴在地,那一脚似是很重,冬灵咬着牙,抚着伤处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气焰依旧不改,竟大胆地拿眼睛瞪着曼冬。
曼冬微微皱眉,看着小春子道:“不要冲动,不然叫外人见了,还以为本宫的奴才也是一样的没教养。”这话说得大声,自是说给有心人听的。她就不相信,那个卫子夫对此事一概不知,不晓得在背后都做了什么勾当。
“娘娘不必费心了,奴婢没什么可说的。”冬灵依然嘴硬,曼冬不禁感叹,什么样的主子能叫她如此忠心。
“你当真这么愚忠?是卫美人么?”曼冬还不想用刑逼问,却有些急了。
冬灵咬了咬唇,无礼道:“这跟美人一点关系都没有,皇后娘娘别妄想栽赃嫁祸,总之奴才是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主子,这……”看这情形,又蓝也愁了。
曼冬探究地望着冬灵,胸腔起伏了好几下,终于沉声道:“小春子,把她关起来,看牢了,任何人不得接近。”
“喏。”小春子很解气地提起了冬灵,拎着她退了下去。
不得不说,宫里流言传播之迅速可以媲美现代网络了,曼冬看着大腹便便走进来的卫子夫,不禁莞尔。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卫子夫挺着肚子艰难地请着安。
“免了,美人身子不便,以后这些虚礼就免了吧。”曼冬好心地吩咐道。
卫子夫颔首,打开话匣道:“臣妾知道皇后娘娘回来不久,需要多休息。但是,听说臣妾近身的侍婢在皇后这儿,特此来寻回,若是打扰到皇后娘娘,还望娘娘见谅。”这一席话说得规规矩矩,有因有果,叫人挑不出错处来。
曼冬早猜出卫子夫会为此而来,因而不动声色道:“美人指的是冬灵吧,她的确是在这里,只是她犯了错,本宫还要惩处她。”
话意很明确,曼冬是不打算就这么放了冬灵的。人是她抓回来的,若是仅凭卫子夫几句话就把人给放了,她这个东宫之首颜面何存?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卫子夫不依不饶,“既然是冬灵犯了错,那就交给臣妾惩治吧,臣妾定当好好管教她。”
曼冬不满地咽了一口气,沉声道:“本宫是皇后,这后|宫大小事本应是本宫来管,美人,你还是回去好好养胎吧。”
卫子夫上前一步抢话道:“还是交由臣妾管教吧,毕竟是臣妾房中的人。”
曼冬气极,心内腹诽道:你房中人又如何?本宫是后|宫之首,难道管两个人都不成了?还是你卫子夫想越俎代庖?挺个大肚子还不安生!
曼冬不想争论下去了,对小春子道:“送卫美人回去吧。”
“娘娘——”卫子夫似是有些急了,不肯离开。小春子不好来硬的,只好用手臂挡着卫子夫,防止她上前做什么无礼之事。
曼冬厌恶地看了一眼卫子夫,奇怪道:“本宫甚是好奇,美人怎会对一个侍婢如此伤心?”
卫子夫苦着脸,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缓缓道:“臣妾的一切起居,向来都是这个丫头在打理,臣妾甚是喜欢这丫头,若是冬灵真有什么错处,娘娘就看在臣妾的面子上,饶了她这一次吧。”
饶了她?看在你的面子?你的面子几斤几两啊!曼冬嗤之以鼻,“这件事,本宫自有主张,不劳美人费心了。小春子,送客。”说罢,偏过头去不予理会。
“娘娘,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小春子始终拦在前面,卫子夫拉着小春子的手臂一声声地喊着,忽然一个脚步不稳,整个人倒了下去,小春子吓得呼吸都窒了,下意识地一抓,却扑了个空,卫子夫就这么硬生生地摔在了地上。
曼冬惊得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暗道:糟了!
卫子夫痛苦地半躺在地上,手紧紧地附在肚子上,小脸皱成了一团儿,一脸的惊恐。
“快传太医——”
椒房殿顿时乱作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