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状元公对这个也有兴趣?”明思远笑着打了个哈哈道。
“明兄不愿意说就算了。”我笑道,“我也只是好奇问问罢了。”
“不是兄弟我不愿意说,只是此事事关机密,普通江湖人都不清楚这烟波镜的用法和功效,我也不好随便泄露出去。”
明思远歉意的笑笑道。
“那也无妨,我又不是江湖人,对这烟波镜兴趣不大,你们若是能真把鼓夜魔除去了我才开心呢。”
“鼓夜魔飘忽不定,除去怕是艰难,但是明家此次虽然也是有备而来,但是也并无把握……”
明思远自知失言,赶紧停住话头,但是我岂能容他,嘿嘿笑道:“有备而来,明家准备了不少时候了吧,能不能请教明
兄,你们是怎么知道鼓夜魔会出现的?”
明思远豪放的脸上讪讪的笑笑道:“这个……其实说了也是无妨,上次我自梅县回去,半途上便听到传闻,说是鼓夜魔
将要出现在梅县,所以家主才派了我带着五个人过来看看。”
“一个传言而已,怎么会让这许多江湖人大动干戈的过来如此偏远的梅县?”我疑惑道。
“这个……一来是烟波镜的吸引力,二来据说这个消息出自天算师之口。”明思远解释道。
“天算师?”我忽地想起那个算命瞎子,他也是自称天算师,莫非是同一个人?便问道:“那天算师可是个算命的瞎子
?”
“天算师倒是双目失明的,状元公见过?”明思远问道。
“岂止是见过,他还给我算过命呢。”我笑道。
“天算师轻易不起卦,状元公若是见过,那说明天算师果然是到了川中,那烟波镜的传言也就更多了几分可信了。”明
思远道,“天算师确实难得给人算命,不知跟状元公怎么说?”
“我不信这些。”我笑道:“那天算师也可笑的紧,不过说些我会大富大贵的话。”
“这般……”明思远皱眉思索了一下,却是不说话了。
“明兄说同来的有五个人,那五位却是在哪里?”我左右看看,县衙里明显没有其他的人的踪影。
“哦,他们啊,跟着四爷和徐捕头吃饭去了。”明思远笑道,“他们几个尚且年幼,乍出远门,便闹腾不休,我躲在这
里也难得清静一下。”
我点一点头,明思远顿了一顿又道:“还有件事情要麻烦状元公了。”
“明兄无需客气,叫我袁老弟便行,有事尽管说,能帮上的我肯定帮忙。”
“这件事情状……哦,袁老弟肯定帮得上,我这就厚着脸皮当一会哥哥了。”明思远坦率的笑道,“我们六人来到梅县
怕是要待上些日子,这住宿问题却还是个难题,上午我去客栈问了问,早已经满了,若一行六人住在别人家里也是不大
方便,想来想去只有来求袁老弟了。”
“这个……”我想了一下道:“县衙里倒是有地方,就是长久没人住,有些脏乱,明兄不嫌弃就好,等他们回来打扫一
下,再置办些被褥应该可以住的。”
“如此便多谢袁老弟了。”明思远谢我道,我跟他又客气一番,便一起到堂中喝茶闲聊,这才明白江南明家在江湖中的
地位颇不寻常,江湖上延续百年的武林世家不少,但是到现在还能维持家业的也只有明家一家了。明家家大业大风光背
后也有许多隐患和担忧,前次明景桐身为家主亲自到梅县来,恐怕也是预感到一些危机了,当然危机和疯道士的事情都
是我猜的,明思远不会把这些直接就告诉我。不过这明思远也是颇有意思,虽然是武林中人,但是极其热爱儒风,对自
己选择武学一途没能读书入仕颇为遗憾,这也是他一直对我颇有好感的原因,不过说来也是惭愧,因为我这个状元郎也是冒充的。
正在闲聊的当儿,徐大卫和萧四回来了,身后跟着五个衣着服饰相同的人,一体的蓝色劲装打扮,想来就是跟随明思远过来的明家五个后辈,看来颇为年轻,最大的一个也就二十岁上下。
我站起来迎出去道:“四爷给我留饭了没有?我快饿死了。”
萧四尚未来得及答话,徐大卫已经愁眉苦脸的嚷道:“大人,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儿了?”我自己奔出去在他们的小车里翻找起来,但是只找到几个空碗,不禁失望问道:“没我的饭了?”
“大人的饭在厨房留着呢,我去给你热热。”萧四说着奔后院去了,我正待跟去,却被徐大卫一把扯住道:“大人我们的生意被人抢了。”
“抢了?”我疑惑道:“谁这么大胆,敢抢我的生意。”
“老土司葛老头儿。”徐大卫哭丧着脸道,“他们在家里摆了酒桌,咱的生意就被抢了,降价不说,还差点卖不完。”
这就难怪了,这梅县里头,有能力有财力去做这个事情的,也就只有葛丹那老头儿了,不过要说是他跟我抢生意我还真有点心虚,毕竟我的学堂还在他们家里头呢,这事儿……还得仔细想想。
“葛老头儿不仅抢了咱的生意,还把自家房子腾了出来租给那些人住,这下他们可是发大财了!”徐大卫哭丧着脸道,我见明家的五个年轻后辈在后面偷偷的乐,不禁怒道:“徐大卫你有点出息!去!给这几位置办点被褥回来,生意的事儿不急!赶紧走!在这儿哭爹喊娘的给我丢人!”
徐大卫往身后看了一眼,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但是脸皮厚,就只是嘿嘿一乐,便去做事了,临走还千叮咛万嘱咐让我想办法把生意抢回来。
明思远这时走到我身后,对那五个明家后辈道:“都过来拜见状元公。”
那五个明家后辈俱都乖巧的走过来行礼,一个个长得倒都是颇为俊秀,脸上有股富贵人家的傲气,但是对我倒是颇为客气,想来是因为明思远的缘故,领头的一个眉毛很是浓厚,倒不同于其他几个,却见他带头喊道:“晚辈明家贤给状元公行礼了。”
“晚辈明家辉。”
“明家时。”
“明家书。”
“明家理。”
然后几个人齐齐喊道:“给状元公行礼。”说着竟是齐齐的倒头一拜,这阵势我哪里见过,赶紧让他们几个起来,客套一番道:“我比你们大不了多少,叫我大哥就行,状元公什么的就别叫了。”说完又觉得不对,我望向明思远,想知道他和这几个人是什么辈分,明思远笑道:“我是他们叔叔。”
“哦,我和你们叔叔是兄弟,那……”我还真不好意思当这几个就比我小一两岁的人的叔叔,却听得明思远爽朗道:“无妨,袁老弟,我们各交各的。”
“那便各交各的,你们以后叫我袁大哥便好。”我笑道,这几个人还是明家贤见机得快,立马改口喊袁大哥,其他几个才有样学样的喊起来,我不禁多看了明家贤几眼,觉得此子以后必有出息,只因能做好事的人每一个不是善于把握形势察言观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