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万钱银子,也就是两万两。两日下来,徐瑞空手套白狼纯利润两万两,外加六千石新糯米,全部卖掉大约也有三四万两银子。
即便行情如此火热,肆南当年的糯米产量远远不能满足各地酿酒酿醋的需求,很多客商买几百石,徐瑞就给批百石甚至几十石,买几十石的就给批十几石,留下的六千石新糯米,徐瑞还别有用途。
这次到椽肆来进货的客商不少,但也有很多是“捎带”,很多工坊因为人手少加上一路险阻,并未亲自来购货,只是让其他行商捎货,据项大叔说,光淮上一省的工坊就需上万石新糯米,徐瑞给淮上尤其是上济的那些客商批货时,可以压低批货量,准备将这批新糯米运回上济,囤货炒价。赚钱是一方面,徐瑞所想的还是能控制上济的局势,不仅要从社会底层的黑社会做起,还要控制经济市场,从原材料入手控制整个淮上省的酿酒酿醋产业。
项大叔如愿以偿进货三百石,而其他的客商就没那么好运。在商馆里唉声叹气,想方设法托关系进总务衙门说项希望能多进点米,但蔡何不发话,任何人都没权利私自换米,徐瑞一家独大,东升米铺的字号两日间覆盖了整个椽肆城,才能满足供货的当地地主和进货商人不至于挤破门口。
临行前一天,蔡何与徐瑞饮酒作别,酒过三巡,蔡何道:“徐老大,齐松老将军回京赴边关抵御胡蛮时候特别交代,如果遇到徐老大你,但凡你吩咐下来的我们要尽量配合,肆南半数军队虽然隶属总护部,不过才三万多军队,如今北部平叛军队大多都是淮军,听由主帅苏制的指挥!”
徐瑞知道,苏制是慧王的小儿子,人称小郡王,如今二十多岁,熟读兵法,是慧王得力助手。淮中两省的军权几乎都在慧王掌控,当今天子虽然名义上拥有天下,但地方军权早就旁落,只有边关三十多万西军一直在齐松老将军控制之下,算是保皇军,除此京城属于保皇军的卫戍部队连一万都不到,真正算是座“空城”,空有高墙却无军队。
现在谈夺取淮中两省的军权还为时尚早,不过事情发展的还不糟糕,至少自己现在步步为营。如今淮中两省的军队大多都在肆南平叛,对自己有利的是淮中两省内部军权薄弱,不利消息是淮中两省军队很可能趁平叛之机蚕食肆南一省军权,到时候两省军权连成一纵,自己要去夺权就难上加难了。
第二日一早,徐瑞就跟随徐记的车队踏上回上济的归途,徐瑞留下何三,在蔡何的帮助下,何三会带人将六千石新糯米运回上济,方便贩卖。自己则需早些回上济,离开上济久了,怕东升会出岔子,若上济太守莫琅在军权上有动作,自己这个上济的兵曹将军不在也会给敌人留下可乘之机。
赚钱是一件美事,但徐瑞拿着几十万钱银子的暗票却美不起来,这钱虽然名义上归自己调用,但说到底是皇帝老儿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将来剿除慧王一党,这些钱早晚要交公,当经理人还能收回扣,自己要是想趁机贪墨一点,肯定会被老皇帝像对付慧王一样剔除,功高震主,还是为自己想想今后的打算为是。
项大叔完成进货任务,春风满面,一有工夫就来找徐瑞喝酒,徐瑞每次都叫上韩晚,至于那个无能的徐家小少爷徐正名,徐瑞几日能看见一次就不错了,十足不务正业,走到哪玩到哪。徐瑞感慨这徐家无人,外戚就出来当家夺产,可惜现在徐家只有一个老夫人和一个未过门就死了丈夫的大夫人,两个寡妇当家,能撑得住就怪了。
转眼到了六月初二,炎夏已至,徐记的车队也在这日上午回了上济城。徐瑞一回来马上去东升那边去看看情况,没想到刚到北城就见到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新成立的东升马车行在路边招揽生意,而一条街上挂着东升字号的店铺至少有两三家,可以说东升的产业得到稳固发展。徐瑞到了东升的总堂,里面忙里忙外的人匆匆忙忙,徐瑞几乎一个都不认识,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认识徐瑞,走上来迎接道:“九爷,您可回来了,两位当家的去西城那边商谈开铺子的事宜,晌午前就回来,您先去休息会?”
苏远梅和米东在东升的大权已经稳固,看来自己选苏远梅来打理东升产业没选错人。不过去西城谈买卖,王成的保安堂那关过得去?
“习副堂主去哪了?”徐瑞问道。
“习二当家已经离开上济有一些日子了,说是米当家派遣他出城办事,过些时日回来!”
出城办事?徐瑞有些想不明白。徐瑞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说道:“等米当家的回来就说我回来了,过了晌午再来。让他下午不要出门。”
那管事的一直要留下徐瑞,但徐瑞记得要去给蔡何回信,匆匆离开。
刚出了门拐过街口,就举得后面有人跟着他。徐瑞走着走着突然闪进一条小巷,从另一边窜了出来,将几个人闪开。小萱从围墙上翻了下来。
“怎么样?里面什么情况?”徐瑞问道。刚才徐瑞进总堂的时候就让小萱潜进去看看情况。
小萱摇摇头表示没特别情况,就在此时,一个人出现在徐瑞面前,正是多日未见的泓姑娘。
“泓姑娘,怎的是你?”
红姑娘做出噤声的手势,拉他到一边,先看了看小萱,徐瑞对她解释是自己的婢女,泓姑娘才道:“如今东升里的习老三投靠了上济太守,已经将你的好兄弟和你的红颜知己囚禁起来,若是你慢走一刻,官府和三龙堂的人都会将你吃了!”
“啊!”徐瑞万万想不到这结果。自己才出去一个月,东升就被自己的征地给控制了?
“他娘的,欺负到老子头上来了!看老子如何叫他们好看!”徐瑞握紧拳头,东升说什么也不能被莫琅那老家伙控制,不然自己也没法在上济立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