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羽忽然淡淡一笑,他的声音始终平静温雅,神情依然是一片淡然,“林小姐还在生气?方才我不过与林小姐开个玩笑罢了!难道林小姐开不起这种玩笑?”
雪颜抬眸看了看他,据说男人的恶作剧是非常令人无法忍受的,不过,期间他的确是忍着媚毒发作,似乎忍的非常幸苦,不知他当时究竟想什么?难道这般戏弄她非常有趣?
忽然雪颜低低问道:“我听说昊月国这个皇帝是龙阳君,喜好男风的,他究竟有什么原因要见上官痕?”
南宫羽垂首看着腰际悬挂的宝剑,勾起嘴唇,似笑非笑道:“大概他是看中了上官痕的美色!”
雪颜惊道:“你说什么?”
据说,昊月国老皇帝极其喜欢男色,只取了一个皇后,算是史上极荒唐的人物,而雪颜并不清楚南宫羽与上官痕在昊月国究竟做些什么,这两个人本来不对盘,且南宫家与上官家势同水火,没想到此时,两人竟然走的非常近了,这两人究竟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她?
昊月国皇宫富丽堂皇,金碧辉煌。
三人竟坐着马车径直到达深宫的长寿宫外。
在宫中骑马坐轿都是不允,没想到她与南宫羽跟着上官痕竟然会有如此殊荣,雪颜心中不禁疑惑重重,侧眸看了眼南宫羽,发现他双目似阖非阖,神情沉静如水,如如不动,乍一看,还以为把谁家玉雕像给端了过来。
下车后,长寿宫立着两名太监,领着三人进入殿内。
殿前,重重白纱被风拂起,满目月色蒙蒙,紫金鼎炉中檀香袅袅,轻柔起伏,烟光渺渺,那白雾忽散忽凝,如水墨画般飘摇荡漾。雪颜没想到这里竟然非常雅致,亦没有任何闲杂人等在里面。
一炷香的时间后,昊月帝身穿宽松的盘龙黄衫,漫步而来,雪颜目光扫过皇帝,猜测他的年纪大约是五十岁左右,面部肌肉竟已下垂,果然是纵欲过度的征兆,三人连忙躬身行礼。上官痕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姿势里透着股优美华贵的气质。
而后三人坐在席间,雪颜本以为南宫羽和上官痕会各自坐在一张席上,没想到二人竟然一左一右挨坐在她的身旁,袖袍下上官痕竟然偷偷地握着她的柔荑。然而,神情竟然若无其事!
他的指尖不断抚娑着她光滑的肌肤,传递着自己的爱意。
一直静视三人的昊月帝忽然冲着上官痕招了招手。“痕儿,你离朕那么远做甚?过来!到朕的身边坐下!”
上官痕微一颔首,不动声色的放开了雪颜,起身恭坐在昊月帝的身边。
一老一少,并排而作,惬意悠然。
见状,雪颜蹙了蹙眉,并排而坐岂是皇帝与臣子之间的规矩?自古帝王不得与大臣平起平坐,仅除了宫中皇后,然而皇后刚薨,昊月帝的面容竟没有半分伤心神色,甚至目光带着淡淡的喜色,真是匪夷所思!
据说,这个昊月国的皇帝当的窝囊,东宫势力极强大。后宫的妃子们都是摆设,十几年来子嗣也非常单薄,据说宫中但凡有个妃子怀孕,都会被人给害死!可谓最是无情帝王家!可怜他至今只有一个儿子,便是东宫太子!
紫金龙凤大鼎中沉香袅袅,淡白色烟气缭绕!渺渺余香!
殿内竟然没有人来侍奉,雪颜觉着无聊,不明白上官痕为何要带自己来这种场合?
雪颜非常不喜欢皇宫,于是自饮自酌。
余光一侧,竟看到昊月帝轻轻抚摸着上官痕的手,面色不由一变,暗道上官痕从出云国而来,难道竟是给这老色鬼当受不成?雪颜霎时右臂微颤,碰翻了桌前的酒杯,然而此举引起屋中众人的注意,南宫羽半眯的凤眸透过额前垂下的几缕青丝,打量着雪颜,神然若有所思。
上官痕见状,浅弯的唇角,此刻正噙着一缕笑意,淡淡说道:“父皇,忘了说了,这位姑娘正是儿臣最心爱的女子!”
父皇?没想到上官痕竟然认了昊月帝当了父亲。
虽然有些意外,但雪颜脸色稍霁!
但见昊月帝的目光扫过雪颜,微微眯起眼睛,赞许地点了点头,笑道:“这女子容貌端正,风姿楚楚,风韵颇佳,颇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多谢父皇夸奖!”上官痕笑容不变。
昊月帝又将她细细看一番,雪颜忽然有种丑媳妇上门的感觉,半晌后,帝王轻轻一笑:“既然你是痕的心上人,那么我告诉你,痕儿是我一位妃子所生,也是我的亲生骨肉,怎知我那妃子怀孕的时候竟被人下了剧毒,后来痕儿出生后也已中了剧毒,幸好七大异人中的毒圣救了我的痕儿,我们父子才有机缘得以相见,此后……我已打算让他继承我的皇位来着。”
雪颜闻言眸子瞠圆,顿时便明白了他的身份,看了看上官痕,没想到他竟然有与凤幽尘一般的境遇,而七大异人似乎对这些皇子非常庇护!
若是他们二人都继承了皇位,自己究竟该如何是好?
便听昊月帝接着道:“日后你嫁给痕儿,就是我昊月国的皇后了!”
皇后?真是想都不敢想!雪颜不禁低头轻笑。
想她中了梅澜香之毒,一女七夫,如何母仪天下?而且这毒性大概快发作了,下一个解毒之人究竟选谁是好?麻烦啊麻烦!雪颜端起杯茶,慢条斯理地吹着已冲散飘起的茶叶,轻轻一啜,却被烫了一口。
昊月帝只以为她那是激动的表情,暗道天下的女子无不贪图荣华富贵,这女子也不过如此而已,遂目光渐渐落在了南宫羽身上,目光竟非常欣赏!扫过他每一寸肌肤,难掩目中灼灼光华,似是对他非常有意,和颜悦色道:“这位是痕儿的朋友啊!听说贵国三皇子皇甫流云如今已竟被封为太子,而南宫公子这次出使昊月国究竟所谓何事?”
此刻,雪颜明白原来这位昊月帝不是攻,而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