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皇上召见你所为何事?”我从皇宫回来,雪锦立马把我拉回了房间里,追问我与皇上会晤的情况。我支起一个堪称是无赖到经典的笑容:“没什么,昨晚的那惊艳的表演让他深深的拜倒在了我的石榴裙下,他想要册我为妃,被我果断拒绝了。”我深叹了一口气,停顿了三秒,继续说道:“唉。年龄果然是爱情最大的阻碍啊!”
……
雪锦用眼睛骂了我一句神经病,果断的逃离了房间。我伸了一个懒腰,今天脑力消耗过度,得好好的眠上一眠先,我关上房门和衣躺在了床上,没有一丝杂念,三秒钟就睡死了过去。“叩叩……”睡得朦朦胧胧间,不停的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我挣扎了一下,从周公的手里逃了出来,仔细一听,原来真的有人在敲门。“谁啊?”我坐在床上喊了一声,没有人应声,但门还是继续被敲响着,我心中一寒,大白天的,不会这么猛吧!
哆嗦着下了床,心里默念着菠耶菠萝蜜,鬼怪退散。走到了门前,打开了一条小缝。“咦,是你啊……”打开门一看,虚惊一场,站在门外的不是谁,正是那个不会说话的小伙子。他对着我一笑,把端在托盘上的东西呈到我面前,我疑惑的伸手揭开了炖盅的盖子,定睛一看,是我早上交代王府路厨子给我炖的沙虫汤。
我打开门招呼他进来坐,他站在门外迟疑的看着我,迟迟没动。我探头看向门外,连只蚊子都没有,一把把他拉了进来。“嘘,这可是好东西,我一个人吃完非得补到流鼻血,分你一点。”我掀开炖盅盖,将沙虫汤一分为二,他用碗,我用盅。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对着炖盅吹了吹,那汤热得直冒烟。他用勺子搅拌着碗里的汤,把他的汤推到了我的面前。我抬头对他一笑,顺便问道。他看着我,愣了愣,从怀里掏出一块小方巾,上面端端秀秀的绣着三个小字。我眯眼看了一下,愣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比划有撇有竖有横有点是什么字来着?端详了半响,我只能非常抱歉的对他说道:“我不识字……”
他明亮的大眼暗了暗。一个文盲,一个哑巴,像是注定不能交集的平行线。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抢过他手中的方巾:“你在这等我,我去问个识字的。”
我拿着小方巾一溜小跑的连门都没敲就直接闯进了雪锦的房间,这丫头居然在缝衣服,“雪锦啊,这种天气缝棉袄啥时候能穿啊?”她继续着手中的针线活,没有抬头看我,但笑容却充满了幸福。她说了一句,我久久不能理解的话:“盛唐的冬天很冷的。”
她在春天缝着冬天穿的棉袄还笑了?!神经病已经病入膏方了吧……
“对了,雪锦,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你帮我看看……”我想起正事,把方巾凑到雪锦的眼前。她也学着我眯眼看了看,“路熙和。你从哪捡来的?”她抬头看着我,语气中尽是嫌弃和鄙夷。我白了她一眼,什么叫‘你从哪捡来的’,姐姐我看上去像是会去捡垃圾的人吗?!戳!
“我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了,路熙和对吧?!”我气喘吁吁的跑回房间,为得到的答案做确定。他笑着对我点了点头,我心满意足的笑了。就算是两条平行线,只要我想,就算把线掰弯,我也要有交集。
“快点喝汤吧,凉了就不好喝了。”我咪着眼睛笑了笑,他也笑了。两人各自拿起自己的汤,细细的品尝了起来。
“熙和啊,我给你讲个笑话吧。”喝完了汤,我摸了摸涨得圆滚滚的肚子在房间散起了步,路熙和坐在椅子上看着我散步,我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主动请缨起来要说笑话。他又没办法说话,我作为一个话痨鬼,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呆着我很不习惯。他欣然的点了点头,嘴角边永远扬起一个阳光的笑容。
“从前有一个腼腆的男孩终于鼓起勇气问他喜欢的女孩说:‘你喜欢怎么样的男孩?’女孩想了一下说,‘我喜欢投缘的’。男孩哭丧着嘴脸说:‘头扁的不行么?’”我瘪着嘴巴,装的惟妙惟肖的说着。路熙和听完好一阵子才明白过来,咧着牙笑的很开心。我看着他,也笑了,笑着笑着突然觉得很难过,捂着脸蹲下哭了起来。
路熙和看到我了莫名其妙的哭了,有点不知所措,连忙跑到我身边蹲下,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没事,我没事……”我用手背擦着眼泪,原谅我是那种多愁善感又神经质的人,自己身为编剧,看电视看到那些苦逼又悲情的剧情时,也会跟着主角稀里哗啦的乱哭一通。路熙和这孩子这么可爱这么招人疼,老天怎么就舍得这么残忍的对待他。
路熙和看着哭得两眼通红的我,伸手抹掉了我脸颊边的一颗泪,我吸了吸鼻子,好像哭完之后心里头的怨气都没了,舒坦多了。
“熙和啊,以后我会常常去找你玩的。”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搂着路熙和,看向窗外那漂浮在空中的白云朵朵,不知道它们在天上飘向未知的地方时,会不会寂寞,但我想,当它们汇聚在一起的时候,什么寂寞真的就变成浮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