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花的爷爷
宫千斗走进教室环顾四周,对于教室的安静她很满意。想到“安静”这个词,她就突然想到昨天讲了一路不合时宜令人扫兴稀奇古怪理论的霍顿,他在安静地看书。她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感慨地说:“看来你在教室里还挺正常的。”
“你在讽刺我吗?”霍顿放下了书,一脸严肃的样子。这时她感到所有人都用责备的眼光看着她,她也同时后悔自己又说错了话。“最近有科学家做了一个实验,他们把一群小白鼠放在一个笼子里,想实验小白鼠在饥饿环境下与同伴之间的行为活动。最后,好多的小白鼠都被活生生的饿死。你看,身为科学家们都是正常的。”
“其实,只要他们通过在自然灾害的时候做一些数据调查完全就可以得出结论,可他们却笨到浪费大量的时间精力和生命,我是说老鼠的生命,可那也是无辜的生命,在这个时间上所有的生灵都是平等的,它们有权力……”
宫千斗因为自己意识冲动亲手毁了同学们的一间自习课而深感内疚。同时在整个班里让她觉得让她感到不自在的就是最角落的那个人了。她发现从他坐到座位上开始眼睛的焦距从来没有在教室里。好像有一道无形的墙将教室与他隔开,他是置身于另一空间的人。
但是当她上语文课的时候,讲着讲着他突然笑了起来,整个教室都鸦雀无声,在她听来笑声里充满了嚣张与讽刺。想起昨天两个人的对话,她强忍着没有发作。不行,她一定要对他说明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不然,她总是像对不起他一样。
放学后,她在门口站着,看到他出来从她身边经过。“喂,你难道不向我打招呼吗?”她追在他后面说。
他没有说话,好像她完全不存在。她继续说:“不要以为我放纵你就是怕你,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要在我的课上无缘无故发笑?”他的步伐很快,但看上去很轻松像是在散步,而她却几乎都跑起来了。也不知道追着他走了多少条街,还没有等到他的答案。
她大声叫:“喂,花澈少渊……”还没有等她说完,就看到有一群黑衣人,每个都是凶神恶煞的样子,特别是站在最前面的那个老人,那阴郁的眼神像冬日里凛冽的寒风看着就叫人心惊胆寒。只见他一看到花澈少渊,就冲了上去,给了他一记左勾拳,那力度之大感觉到拳上起来一阵狂风。接着他又一个过肩摔,“怦”的一声,花澈少渊像一滩烂泥趴在了地上。
就在宫千斗打算要逃跑的时候,听到那个老人说:“前两天发生了什么,你别以为爷爷不知道。没想到你的本性难移,尽给我丢脸。”说完不解恨地又拍了他一掌,“你以为找一个你的手下冒充我,我就不会知道了吗?你给爷爷听好了,你要是再犯错,爷爷把你的巢毁了,把你的手下买到菲律宾当华工。”
“你是他爷爷?”宫千斗问,他听着他说“爷爷”这个称谓的时候脸上充满了羞耻,不像是在骂人的话语。
这时,他才发现了她,呆了一下,立马又使劲地砸了下去:“你、他妈的太不争气了,就连这样的女人都要,看我不砸死你个孙子。”
“哦,你误会了,我是他的班主任。”“你、他妈的连班主任都搞!”说完又是狠狠的一拳,“班主任?哦你好,老师,我是花澈少渊的爷爷。”他反应过来停止手里的动作,随即立马向她伸出手。
宫千斗看着脸上满脸慈祥笑容的老人,他的笑容就像是春天里拂过麦田的一阵清风,给人温暖的感觉。怀疑她刚才是不是看错了,但看到花澈少渊鼻青脸肿地躺在地上挣扎着,把她拉回了现实。她伸出颤抖的手和他握手。
“你以后叫我‘花爷爷’就好了,对不起刚才失礼了,为了给你压惊,我请你吃饭好了。小五,去安排饭店,最好的那家。走吧,老师。”他语气十分的温和,但完全没有征求她意见的意思。在拉着她去车上时,还故意假装没有看见似的踩了躺在地上挣扎的花澈少渊两脚,她同情地看了不停地在那里抽搐的花澈少渊一眼。
宫千斗坐在豪华的饭店包间里,里面就坐着三个人,她紧张地低头吃饭。“不知道合不合您的胃口?”听到花爷爷慈祥的语言,她立马点头笑着称赞:“味道很好。花爷爷太客气了。”
“你们这是在演戏吗?”花澈少渊不耐烦的声音。“嗵”的一声,被花爷爷扔出的酒杯砸到的他发出痛苦的呻吟。
前一秒还在发狠的他后一秒对着她却露出了忧伤的笑容:“老师别见怪,他就是这样的性格。想当年他爸妈死的早,我也整天忙着工作没时间照顾他。等我等到想管他的时候早已经迟了,他不仅混在**里,而且我还看见……”他叹了口气,痛苦的表情,“唉,想起来我就对不起他死去的爸妈。我知道他已经向一滩深沟里的死水。”
他抬头看向她,眼睛里充满了经营的雾气:“但是,老师。就算他是个人渣,但他该死的也是我的孙子啊。求老师看在我这个孤寡残弱的可怜老人的份上……”
“嘿”花澈少渊露出讽刺的笑声,“嗵”他抱着被花爷爷用酒瓶砸出来的大包痛苦地抽搐。
花爷爷又立马把凶恶的眼神收回,感伤地看着宫千斗说:“你就当同情我这位可怜的爷爷,以后多帮我看管着他一点,我会不胜感激的。”说着他的眼睛又盈满了忧伤的泪水。
宫千斗感慨他的演技竟然在她的演技之上,她如果是百花金鸡影后,那他就是金球奖加奥斯卡影帝。她不由地打从心底佩服他:“可是……我也没办法啊,犯了错误我也管不住他……”
“没关系,你管不住时就打电话给我,向我汇报具体情况。我来执行最后死刑。”说着,他脸上又露出了阴狠的表情。
宫千斗相信他能做到,感到前所未有的舒心。终于眼前最大的麻烦得以解决,内心不由地窃喜:“那么,花澈少渊,你在你爷爷的面前告诉我,为什么要在我的课上大笑呢?”她得意地向他示威。
“因为,”花澈少渊揉着大包,坦然地说:“我看到你的裤子拉链没拉。现在还开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