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得尹鉴极具鼓动性的言语,台下一干书院的书生们,个个面色潮红,情绪激动,爆发出响彻云霄般的震吼!
费帧在一旁,暗自感叹。
尹鉴向着费帧看了看,也不知道这老东西在想什么心思。
二少又看了看眼前的几百名狂热分子,有些惊怕,悄悄地往后退了几步。妈的!还是太稚嫩了啊!煽动的有些过火了!
一盏茶功夫之后,学院北角费帧的书房中。
尹鉴笑眯眯地站在一旁,费帧坐在椅子上,自顾自地品着茶。
尹鉴心道,这是对自己刚才的表现不满啊!那费帧能自行参悟出部分王守仁心学的内容,却是极其了得!对于前世的阳明心学,尹鉴自然甚为佩服,但尚未入仕,就如此被迫地被贴上异学(此世)的标签,尹鉴还是有些不甘地。
故而,尹鉴玩了个小花样,偷梁换柱,将大宋国抬了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自己给自己贴上爱国的标签,决计是错不了的!
尹鉴笑道:“先生之才,学生敬仰一生!尹鉴定当发愤图强,苦读经书,光耀我半山门楣!”
费帧闻言,一口茶喷了出来,费老先生忙捋了捋白须,许久才板着脸哼道:“知道我还是你先生就好!就怕某人忘了本啊!”
我日,我先生——怎么听得那么别扭!
这是抓着我不放了啊,尹鉴大感无奈,忙笑道:“先生不但教我课业,更是为学生作证,救我一命,学生岂敢相忘!”
费帧一摆手,“哼!不必装这样子。你是清楚的,你是老夫看重的学生!文采、机智、果敢、品性.....品性就不提了,其他几样俱是人中翘楚!所以,在老夫面前就不用搞这些弯弯绕了!”
尹鉴大汗,我品性怎么了,这品性算差的,这世上就没好的了!
“谢先生抬爱!”尹鉴道。
费帧这才走到一旁书桌前,拿起一个黄皮文袋,交与尹鉴。
尹鉴不解,将袋子打开,从中拿出一张信纸,细细读了起来。渐渐地,尹鉴的脸色冷了下来。
费帧一边品着茶,一边用眼角余光扫了扫尹鉴,见尹鉴沉默地在一旁坐下,费帧不禁心情大好——嗯,好茶!
这哪是什么信啊,明明就是一封内部情报!还是绝密的那种!尹鉴心中一震,这费老头果然不简单,竟然还有如此渠道获取这般情报!
情报内容简短,只是一句话:杀手组织邀月门渗入宜州,意图难料!
尹鉴再一看日期,心中大骂,我日啊,竟然还是十天前的!
尹鉴摆出一副凄苦的模样,抖着手中的密报道:“先生啊,这是何意啊?”
费帧撇了他一眼,哼道:“你小子是不是怀疑老夫,故意藏着这情报,对老夫有怨言?哼!你别不信,这密报我也是前日才刚收到!”
尹鉴心中自是压根儿不信,口中却忙道:“先生误会了!学生乃是受宠若惊!如此重要的东西,先生竟然明示学生,当真厚德载物、怀瑾握瑜!”
费帧摆摆手,苦涩道:“为师那日也曾与你说过,我通治县半山书院,只是半山总院的一支分院,这些年来其他分院渐露峥嵘之势;而反观我通治分院,却是人才凋零,堪无大用之才!如今却出了你这么个异类,老夫无论如何定是要保住的!”
尹鉴心道,原来我算是个异类!
“先生,依这密报之上所言,邀月门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组织?”
费帧正色道:“邀月门,哼!只不过是三皇子手下一帮走狗尔!手段残忍,恶性滔滔!”
“如此毒瘤,当即圣上就闭眼不视,任由其贻害四方?!”尹鉴疑惑道。
费帧沉声道:“圣上如今已值古稀之年,龙体欠安,圣位迟早传下!你当是毒瘤,天子却未必如此看!”至此,费老头却不愿再继续说下去。
尹鉴心下了然,不论如何,这背后的正主算是找到了!妈的,老子刚穿越来你们就打了本少个措手不及,如此卑鄙手段,本少定然会卑鄙回去,以后定会百倍奉还!
两人各怀心思,均都沉默下来,房内一片安静。
忽而,尹鉴笑着问费帧道:“先生您支持哪一位皇子?”
费帧无耻地道:“如你先前所言,老夫支持大宋皇帝,支持大宋国!”
尹鉴忙起身,夸张地朝着费帧一鞠躬:“先生真乃国之栋梁,社稷之福也!”
费帧气的老脸一哆嗦!
“还有一事要向先生禀明!再过几日就是月末了,家父让学生前往宜州一趟,还向先生请个几日假!”尹鉴道。
费帧瞪着尹鉴道:“准了!不过学业还要抓紧,万不可放松!当前北部战事吃紧,南部邪教渐起,朝中人才紧缺,圣上特批恩,定于明年二月!这对你是一次极好的机会,万不可掉以轻心!
尹鉴躬身道:“学生自当谨记师训!”
“你此去宜州城,千万小心,那邀月门或许还会伺机而动,你若有困难,可手持本扇去寻那宜州知府段统,此人当可助你!”费帧拿出一把折扇递与尹鉴,尹鉴忙接了过来!
这费老头搞得就像皇帝一样,竟然倒腾出一把信物!
“先生,此人也是半山书院出身?”尹鉴忙问道。
费帧摆手阴笑道:“我半山书院门人千千万,你不怕知道得太多了,会惹上祸事?”
尹鉴心骂,就光凭这师徒之名,老子还能有选择的余地么?!
“老师哪里话啊,学生只是想知道,在这黑暗之中,学生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嗯,不是一个人!学生有千万同窗一起,为大宋国繁荣昌盛抛头颅、洒热血啊!”
“滚!”费帧大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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