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言迷迷糊糊的,像是昏迷不醒又像是睡着了,朱翔羽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子言身上,对于跪下的少年只是看了一眼,后面的话也没听清。
“你先起来,大哥在看子言的伤势.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子杨见少年久久的跪着,朱翔羽无暇顾及,上前就想扶起他。
谁知这个少年很倔,就是不肯起来“龙六爷不答应我就不起来,我在这里等着帮忙”
“好了,起来吧,我替大哥答应你,你先帮着三爷清洗伤口,以后跟着我行了”子杨见少年健壮憨厚倔强,很对自己的胃口,这里也缺个跑腿的,那些小喽啰的习惯不好,太懒散。
少年抬头看着子杨,确定他可以做主,赶忙磕头如捣蒜“谢谢二当家的”他见识过子言的厉害,这个子杨还在子言之上,跟着已经很不错了,他自然是满心心欢喜。
少年站起手脚麻利的出去找来一只瓷盆,一块干净的棉布“去找点酒来”
朱翔羽见少年端来一只盆,胳膊上搭着一块棉布,想起林笑颜在洞房为自己清洗伤口,便让他去找酒,刚才贼寇的船只上有米酒,就抬回来放在后面的院子。
少年飞快的出去找酒了,朱翔羽查看子楚的伤,没有抬头对子杨说“找一把剪刀过来,把这里剪开”
子杨在屋子里找了半天,从一只抽屉里找出一把生锈的剪刀,很费力的的剪着被血浆的硬邦邦的棉袍,“还不如我用手撕”
朱翔羽忙挡住他“千万别用手,会碰到伤口的,慢慢剪别着急,”
子杨很仔细很费力的剪开子言伤口处的衣服:“大哥,你怎么会这些的?”
子杨看着朱翔羽指挥自己剪开衣服,一点都没碰到伤口,又见朱翔羽接过少年找来的刚刚缴获的米酒,用干净的棉布浸湿,在子言的伤口上擦拭,擦拭一会,慢慢撕下粘在伤口的衣服,又用酒一点一点的擦伤口,很不相信的瞪大眼睛,大哥一直和自己在一起,什么时候会这些的?
“跟笑笑学的,那时候我不是中箭伤吗,她就帮我说是消毒剜肉还取出留在大腿里的箭头,她就是用酒帮我洗的伤口,还真好了”朱翔羽便为子言清洗伤口边说话。
子杨细长的眼睛笑起来像月牙“笑笑确实很有意思,好像什么都知道”
朱翔羽手里忙着活着,嘴角往上扯了扯“都知道的一知半解,什么都不精通”
子言的伤很重,虽说还不致命,但是伤口很多,朱翔羽不要别人帮忙,亲自笨拙的清洗着,清洗完之后撒上药。
“以后得天天这样,直到完全康复”吩咐过子杨,擦干净双手。
“龙六爷,贼寇的船只都靠在岸边了,是烧了还是留着请龙爷指示”这家村民的屋子不大,朱翔羽子杨少年和主人已经占据了整个屋子,童子琪站在屋外。
“留下,咱们自己用,烧了多可惜”朱翔羽刚才只顾着子言的伤,现在抬头一看天早已大亮。
“龙爷,鸡炖好了,请龙爷用餐”这家主人也姓童,排行老三,大家都叫童老三。
“三叔,哪来的鸡?”少年吃惊地问,那些贼寇一来就抢,所有两条腿四条腿的家禽家畜早就绝了。
“是你三婶藏在地洞里的下蛋母鸡,这可是纯种的乌鸡,大补”童老三端上一盆鸡肉,请朱翔羽吃,用一只小碗呈上一碗鸡汤,让少年去喂子言。
朱翔羽吃过早餐,又看少年喂子言喝进了几口“子杨,找几个人把子言抬过去,给老三留点银子,谢谢他的乌鸡”
童老三怎么都不肯要,最后实在拗不过子杨留下一半,“你们等等”
他跑出去一会抱着只大坛子“这里面是鸡汤,这只鸡我养了两年了,很肥很补,都带去给当家的补身子吧”
童大壮,也就是少年紧随着子杨,帮忙抬着子言抱着鸡汤回到童家大院,安排他住进一间朝阳的屋子“童大壮是吧,这几天你不用跟着我,照看三爷吧”
“子杨,发信号让诸葛火速赶来,子言的伤不能耽误”留下童大壮照看子言,朱翔羽和子杨走出屋子。
子杨从衣袖里拿出一只小飞箭,射向天空。
“我不放心那个孩子,还是你自己去照看子言吧”朱翔羽在屋外看着半昏迷的子言,有点心神不定。
“大哥,你身边不能没有人”子杨看着朱翔羽,又看一眼子言。
“我就在隔壁,还有童子琪,过两天诸葛来了,你就过来”
子杨留在了子言屋里,朱翔羽出了院子,童子琪忙忙的跟上“子琪,我看了看这里的地形,对我们很有利,你派几个兄弟设几处哨卡,密切注视湖那边的情形,昼夜轮换,估计最近几天贼寇不会过来,我们得趁这个机会加紧训练,再做一些兵器,我这里有几片铁叶子,是山豹子的信物,说是他在凉川县城开了家铁匠铺,你派人去找他,告诉他我们需要什么”
童子琪嘴里应着,心里很是激动,朱翔羽第一次没叫他童当家的,而是叫他子琪,这说明朱翔羽开始拿他当自己人。
童子琪派人去县城了,去的人很快回来,山豹子二话没说一口答应为他们做一些兵器,订好了半个月先运回第一批,银子的事根本没提。
平安了几天,村里的人开始出门了,这个村是个大山村,周围十几里的山都是,看起来很分散,其实离得都不远,也就是山前山后山左山右,女子也不少,这些女子多数时间住在地洞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太阳晒不着,个个粉嫩。
“龙爷,你看那个姑娘对眼,找来给我们找个压寨夫人”贼寇很长时间果然不敢再来,朱翔羽天天领着小喽啰梦训练,诸葛明只用了两天就赶来了,顺路还带来了笑颜酒楼茶楼的收入。
有了钱有了队伍,朱翔羽很是意气风发,一天童子琪见他高兴,就想着巴结巴结他。
“压寨夫人?”朱翔羽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这个我有,远在天边近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