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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118节初吻

118节初吻

中秋节那日,何有保一大清早就去接何树生了,结果却是一个人回来了。何有保说,何树生要准备秋季的童子试,还有十几天就要上考场了,他想留在学堂里好好温习功课。

安秀有些心疼,却对何树生的上进很是满意。家里的长工今日都歇假一天,回去过节。有三个人家乡路途较远,回来一趟就得一天,干脆不回了,前几日就送信,接老婆孩子今日过来。

一大清早,就有一辆牛车,拉着一大车子女人孩子。徐婶子告诉安秀,问她的意思。安秀思量了一下,捉了六只活鸡,一家两只,亲自送了过去。这些女人没有见过世面,知道安秀是东家后,说话有些拘谨。

见她们这样,安秀不好多坐,随便叮嘱了几句,便回家了。

中午的时候,何有保亲自去下礼。安秀把鸭子炖熟后,用罐子装好,亲自给何树生送去。他的学堂离家不过半个时辰的牛车,这种天气,鸭子不容易坏。

何树生的学堂,安秀去年送他入学的时候来过一次。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不过是学堂的大门重新漆了一边,斑驳的地方都补全了。大门紧闭,敲了半天,才有家丁给她开门。

安秀手里拎着瓷罐,说找何树生,塞了些钱给这个看门的家丁。此家丁很是高兴,热情地给安秀做向导,带着她往后院绕,就来到了何树生的寝舍。

一排矮小的土砖房,散发出霉气与尿骚味,令人作呕。

家丁站在院门口喊:“何树生,你媳妇看你来了!”

刚刚一喊完,安秀就听到东头第三间房子里有动静,何树生急忙开门。看到安秀,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学子们都回家过节了。他们原本就是小学子,除了何树生,没有人准备今年去考秀才,大家也不拼命,整日悠闲度日。整个寝舍只有何树生一人,怪孤零零的。

“秀,你咋来了?”何树生惊愕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傻傻看着她。

安秀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笑道:“傻小子,发什么愣?大过节的你不回家,还不许我来看看你?”

何树生的脸刷地红了。

安秀进了他的寝舍,迎面就闻到一股子怪味,令人恶心。有臭袜子臭鞋的气味,被子的霉味,饭菜的馊味。安秀捏着鼻子:“树生啊,你这哪里是寝舍啊?分明就是垃圾堆!”

“什么?”何树生不解地问道。

“这满屋子臭味,你闻不到啊?”安秀一个劲地煽气,希望可以加速空气流通。进来一看,寝舍里摆了两张床,两张桌子。一张是何树生的,一张是舍友的。两人的床,都是又脏又乱!

接下来的半个下午,安秀都在帮何树生打扫卫生。扫了地、洗衣洗被子,满满一木盆黑色的脏水。安秀叹了口气:“等考上了秀才,我给你请个夫子,在家里念书好了。学堂里遭罪!”

“秀,其实我原先也是爱干净的,最近太忙了,还有几日就要上考场呢!”何树生讪讪地解释道。

安秀不打扰他学习,让他端着瓷罐,去旁处一边看书一边吃东西,自己则把庭院都扫干净了!何树生不,非要呆在安秀身边,帮着她干活。安秀无可奈何,只有任由他。

忙了一个多时辰,腰都酸了,何树生的小屋子臭味才渐渐被赶出去一些,有了空气的清纯气息。

安秀伸了伸腰,叹了一口气,笑道:“这么一弄,人住着也舒服些。你好好念书,我就先回去了!”

何树生突然拘谨不安,站着不说话。

安秀以为他舍不得自己走呢,笑笑揉了揉他的头发:“还有几日就秋试了。考完了回家好好歇上几日…”

尚未说完,何树生突然凑过来,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安秀心底一愣,愕然看着他。何树生则低下头,脸都红破了,不敢看安秀。

安秀仔细打量他,已经跟自己一样高了,虽然还是很瘦,却脱了去年那般小孩子的稚嫩,变得像个半大的小伙子。学堂里的学友们都知道他娶亲了,只怕私下里会八卦夫妻床事。

听多了,何树生自然知道夫妻之间应该做什么了。安秀觉得,性启蒙很重要,不能任由旁人教坏了他,自己应该做一个引导者。

想到这里,勾住何树生的脖子,缓缓地吻着他的唇。他的唇间有些凉气,安秀一点一点去慢慢探索,教导他,香舌深入他的口腔搅拌着,何树生的后背猛然收紧。

半晌,安秀才放开他,笑道:“别跟他们学坏了,想知道什么,回家我教你!在学堂里好好念书,听到没有?”

何树生不仅仅脸,耳根都红透了,机械地点点头说好。

回去的路上,安秀有些走神。古人早熟,何树生虽然只有十二三岁,在这个年代,却是半大的小伙子。庄户人家需要劳力,男孩子成亲晚。倘若是城里的公子少爷,这个年纪,应该有几房丫鬟了。

所以他们懂得这些事情,不应该奇怪。只是想起这些,安秀心头总是怪怪的,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回到家,已经半下午了。有辆马车停在院门口,安秀愣了一下,喝住牛车。听到动静,里面的人忙奔了出来:“东家,你可回来了,东家…”

竟然是凌二虎。他满头的大汗,面带尘色。安秀心头咯噔了一下,忙问怎么了。

“东家,咱们的大米,出了问题!”凌二虎噗通一声跪在安秀面前,泪如雨下,“东家,咱们的大米有毒,好几户都吃死了人。”

安秀只感觉眼前一黑,半晌才震住心神,忙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前日有两袋大米,味道很是奇怪,我当时留个心眼。这几日我在打听东街的铺子,想租赁下来开分号,有了些眉头,传了信息来,我就跟过去看了看。等我回来的时候,那两袋大米已经卖了。中午的时候,就有户人家说家里死了好几口人,不知道是不是吃了我们的大米,要报官。我慌忙从后门跑过来通知您!”凌二虎跪在安秀脚边,急忙地诉说着。

安秀身子晃悠了一下,正想扶起凌二虎,就听到有人喊:“不得了,不得了!有官兵来咱们庄子里!”

凌二虎面色顿时白了,不等安秀开口,就自己爬了起来,拉住安秀的胳膊:“东家,肯定是来找咱们的,您先走,我跟他们回衙门!”

安秀甩开他的手,厉声道:“二虎,出了事你要先自镇定!逃有什么用?”

话音刚落,就听到噼噼啪啪的官靴踏地的声音,一大群官兵,身后跟着何家庄看热闹的人,纷纷往安秀家的院子走。

跟在官兵前面带路的,是安记米铺的一个伙计。他虽然不认得安秀的房子,却知道她住在何家庄,带了官兵一路问来。看到门口的安秀与凌二虎,那个伙计忙指着他俩道:“官老爷,就是他们俩。女的是我们东家,男的是掌柜的!”

为首的衙役一挥手,其他的官兵不由分说,把铁锁往安秀与凌二虎头上套。

何家庄众人都吸了一口凉气,纷纷打听安秀出了什么事情。何有保与何玉儿听到动静,也跑出来看,被眼前的阵势吓了一跳。

何有保脚下发软,声音带着哭腔:“官老爷,这么怎么回事?秀啊,你犯了什么事啊?”

“爹,没事的!”安秀兀自笑了笑,“不过是误会!”

“误会?”为首的捕头冷笑道,“你的米铺卖了毒米,害死了三家共九口人,还说什么误会!”

何家庄的人这才知道安秀的县城有米铺,顿时嘈嘈切切。有人担忧,忙问是不是弄错了;有人早就看不惯安秀的发达,幸灾乐祸。何有保则软了手脚,忙拉住捕头,噗通跪在他面前:“官老爷,求求您行行好,我家丫头不会做犯法的事情,这一定是弄错了,您行行好啊!”

“爹!”安秀声音急促起来,心疼得揪着,冲一旁的何玉儿大喊,“玉儿,快把爹扶回去!”

何玉儿跑过去,要扶起何有保,无奈她身子太小了,拖不动他。

捕头一下子甩开何有保,让他向后跌倒:“是不是弄错了,我说了不算,县老爷才算!”说罢,一声令下,叫手下的衙役锁住安秀与凌二虎,要带走。

“官老爷,您行行好,我跟我公公和小姑子说一句话!”安秀也哀求道。

那个捕头冷冷瞟了她一眼,让衙役们放开她。安秀脖子上套着枷锁,奔到何玉儿与何有保面前,低声道:“玉儿,我房中第三个柜子里有钱,钥匙在我身上,你快解下去。拿了钱,先去求霍三公子,看看有没有法子保我出来,后话咱们再说!”

何玉儿忙伸手,解下安秀的钥匙,慎重地点点头。

“秀啊…”何有保想开口,却被打断。衙役们重新押着安秀与凌二虎,往县城去了。

来福突然跑出来,跟在众衙役后面,一个劲地喊安秀。

安秀不能回头看它,还是能跟它对话:“来福,回去抹了众人的这一段记忆。别往我爹难过!”

“安秀,走在前面的那个伙计,他是赵家米铺的内奸。毒是他下的,你要想法子找到证据,我带着孩子们一会儿就去县城,把死了的人都救过来。你放心,不会有事的!”来福喊道。

安秀点点头。看了走在最前面的伙计一眼,依稀记得他是前不久凌二虎招来的,说这孩子很是精明灵活。不成想,竟然是有人居心叵测派来的内应。

“官老爷,我能不能说句话?”安秀身上有银子,却拿不出来,只得哀求身边押着她的衙役。

那人冷声道:“不准!乖乖闭嘴吧!”

“官老爷,就一句话!我口袋里有些碎银子,您老拿去喝酒啊!”安秀继续求道。

那个衙役不顾她是女人,竟然伸手进她的怀中口袋摸,掏出钱袋的时候,还顺手摸了她一把。安秀一阵恶心,直勾勾看着他,把他的样子记在脑海里,秋后好算账。

钱袋里大约有五两碎银子,那个衙役把钱给了捕头。捕头看了安秀一眼,暗示她可以说话了。

安秀艰难地偏了一点头,冲身后的凌二虎喊:“二虎,县城是不是有个赵家米铺啊?”

走在最前面带路的那个伙计身形错了一下。

凌二虎忙道:“是啊,在咱们铺子对过一点儿,是老字号了!”

“咱们铺子来之前,是不是他家铺子生意最好?”安秀又问道。

“是啊东家!”凌二虎回应。

安秀冲衙役笑道:“官老爷,我没有话说了!”

到了县城,安秀与凌二虎没有过堂,直接关到了牢房里,令安秀与凌二虎都微微吃惊。

把他们送到牢房,就没有人提见他们,安秀与凌二虎都有些奇怪。出了人命,他们俩是当事人,怎么也得过堂吧?

安秀身上没有钱财了,还是忍不住向牢头打听,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死了人,县令大人不见他们,反而将他们关了起来。何玉儿就算去找霍三公子,也要费些时间,不能这么快就到了。

霍三公子到了,他们应该不会是关在牢房里,而是无罪释放啊!

那个牢头冷冷看了他们一眼,傲慢问道:“你们俩犯了什么事啊?”

安秀忙把自己是安记米铺东家的事情说了一遍。一个县城这么点大,死了九个人,应该算是大事了,前因后果安秀不用再叙述了。

一听是这么回事,那牢头顿时眼睛一亮,八卦的双眸熠熠闪光:“只能说,你的运道真好!那些人本来都死透了,摆在县衙门口呢。廖捕头还没有带你们回来的时候,突然来了个道士,牵着四五条狼狗,非说这些人没有死,只是闭气了!自己有法子救活他们。人家家属自然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让他治了。结果,都治活过来了!怪事啊,人都死僵了,除了仵作验尸的那个,其余的都活了。现在人家家属怪仵作杀死了他们的家人,闹了起来。县老爷哪里管得了你们啊?”

安秀与凌二虎一听这话,顿时高兴得跳了起来。

凌二虎还在幸庆自己的幸运,安秀的高兴劲就过去了,想起了一个比较现实的问题:“既然我们没有害死人,干嘛不放了我们?往牢房里一关,算是什么意思?”

安秀这么一说,凌二虎才愣住,脑子转过来,忙说是啊,米铺还封着呢。既然没有事情,怎么还不放人?

不管他们怎么想不通,关着就是关着,不会放人。在牢房里大约带了两个多时辰,就听到开门的声音。进来几个人,跟牢头说打开安秀与凌二虎的牢房们。

安秀挣扎着站起身子来。

来了无四个人,为首的,是带着乌纱帽、身着官袍的县令老爷。安秀愕然,转而看到县令身后一袭白衣的俊公子,顿时明白了。原来是霍三亲自过来接人了。

县令走到安秀的面前,忙给她作揖赔罪:“小官昏庸,误捉了姑娘回来,让姑娘平白受牢狱之灾,请姑娘见谅啊!小官给您赔不是了。”说罢,连作了三个揖。

衙役们连忙解开了安秀的铁链。

安秀活动活动酸痛的手腕脚腕,忙笑道:“县令老爷客气了,原本就是我有事在先,您也只是禀公执法!”

“好了,别客套了!”霍三冲安秀笑道,“这牢房里味道难闻,咱们快出去吧!”

出了大牢,已经擦黑的天。霍三带着安秀与凌二虎,从大牢的后门出去,县令一直送到后门口,还是在给安秀赔礼道歉。最后霍三说道:“没有关系,你也是禀公行事。回去忙吧,我们自己走就好了!”

县令这才止住脚步,不再相送!

出了后门不到五百米的地方,停了一辆马车,好几个身影在马车旁边来回踱步。暗淡光线中,隐隐约约看到人影,一个女童声高声叫道:“爹,是秀姐姐回来了!”

马车旁边的人影,是何玉儿、何有保跟霍贵。

“玉儿!”安秀大声喊道。

何玉儿兴奋得大叫,扑到安秀怀里,又哭又笑的。安秀被她一带,眼角也湿润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何有保吸了吸鼻子,偷偷抹泪:“秀啊,听说那些人都活过来了,真是皇天保佑,祖宗福泽!不是咱们的米害了他们!你也没事了,爹回去,一点给祖宗们上供!”

霍三见他们一家人都卸下了心头的大石块,不免弯起唇角笑道:“折腾好几个时辰了,担惊受怕的,现在没事了!你们饿不饿,我们去吃点东西吧,我都折腾饿了!”

“我请客,我请客!”安秀忙笑道。倘若不是霍三,不知道要关到哪年哪月呢。就算你没有犯事,只要进了牢房,就不容易出来了。不脱一身皮,也要费好些银子,这是潜规则。

古代的县衙门可不是TVB的警匪片,没有证据四十八小时必须放人。他们没有时间概念。反正牢房是县衙开的,爱关多久关多久,没有统一标准。

何玉儿也连说自己饿了,想要吃东西!

几个人一起,寻了家馆子,狠狠吃了一顿。何有保没有什么胃口,仍是心有余悸,安秀则一直宽慰他,劝他多吃些,他才勉强吃了点东西。

吃过饭,凌二虎帮着安秀寻了家客栈,几个人暂时住下。今天肯定是赶不回去了。米铺封了,账房跟伙计们都被收监了,霍三说伙计们要明日才能放出来,叫安秀不用着急。

安秀说知道了,多谢三公子费心等等。

安顿好了何玉儿与何有保,安秀便与凌二虎一起,去货仓看看。霍三也说要去,他们的货仓也封了,没有官府的通证,安秀与凌二虎进不去,但是霍三可以。整个县衙的人,没有人不认识霍三,也没有人不知道县令是霍家的家奴。

安秀又把感谢的话说了一遍。霍三笑了又笑,只说真的没有事情,叫安秀别往心里去。何玉儿是他认下的妹妹,安秀也就是他的亲戚。一家子人,没有必要谢来谢去的。

******

到了货仓,霍三上前让衙役们开门。衙役们没有丝毫的犹豫,让安秀等人进去了。

货仓里大约还有几万斤大米,是安秀为了凌二虎开分号准备的存货,还说过几日再运些过来。如今不知道哪个有毒,哪个没有毒,可能全部都要扔掉。今日若不是那些狗,只怕安秀与凌二虎要填命了。

可是如今一闹,安记米铺的声誉算是彻底毁了,宿渠县呆不下,凌二虎苦心经营数月的成果,全部打了水漂。安秀与凌二虎一样的心疼,只是看着这些存货,千丝万缕毫无头绪!

“到底能不能查到,是谁偷偷进了我们的货仓啊?”凌二虎愤怒道,“真是天杀的!”

安秀没有说话,想回去问问来福,那些人是怎么活过来的。既然人能活过来,米里的毒有没有法子清理掉。

“二虎,今日带路的那个伙计,他叫什么名字?”安秀问道。

“叫江老二!”凌二虎道,“东家,您问他做什么?”

“随口问一句。”安秀没有正面回答凌二虎的问题,转身冲霍三耳语,大致意思是叫霍三去告诉县令,拷问那个江老二,看看能不能套出什么结果来。严刑逼供之下,只怕没有多少人扛得住的。

霍三不解,仍是点点头。

米铺的案子还要审理一段日子,安秀与何有保等人都回了家,让凌二虎在县城待命,有什么情况通知她。

凌二虎说好,叫她放心。

安秀没有什么不放心的,米铺毁了,稻子要卖给别的米铺,多受人一层盘剥而已,不损失什么。反正铺子她也没有操一点心,都是凌二虎的心血。

来福并没有按照安秀的意思,消除庄子里人的记忆。它觉得,这些记忆对安秀没有什么不好。她有钱,又有令人闻风丧胆的狗,人们只能更加敬重她,仰望她。

金钱可以在人的身后,形成一个璀璨的光圈。迎着光圈,底下的人看不清光圈里人的表情与身份,只能仰望与崇拜。可以让安秀的身份更加神秘,更加高不可攀。

越是有钱,旁人越是敬畏你,你就会越安全。

对于来福的这番理论,安秀用两个字形容:扯淡!

何家庄的人议论纷纷,无非是安秀开了铺子挣了多少钱?为什么会害死人?

见她被放了回来,人们更加惊诧,没有一点本事,就算是被冤枉了,也不可能第二天就回来了。

众人对安秀的一切更加好奇。

二伯一家人一夜都没有睡。等他们得知安秀被衙役用铁镣子绑走的时候,何有保与何玉儿已经去尤集找霍三帮忙了。二伯家知道霍三是何玉儿的义兄,也知道霍家势力不容小窥,心中猜想,安秀可能没事。

但是仍是放心不下。

李氏叫何有福一大清早就去县城看看,不知道在哪里走岔了,安秀一家人回来了,二伯却没有回来。

二婶与何江生等人听到安秀回来了,都急忙跑到她家,问县城的情况,到底出了啥事。

安秀就把事情掐头去尾,简单地说了一下。

二伯一家人都松了一口气。

霍三派了霍贵去监督县令办案,安记米铺的案子,五日后便水落石出。江老二扛不住酷刑,交待了赵家米铺东家让他去害人的事情。他还说,他只是在那两袋米里,投了砒霜。

江老二一口咬定自己是投了砒霜,至于这些人为什么会死而复生,他真的不知道。

赵家不过是县城小小的商贾,平日里费些钱财,巴结县令,以为县令会在关键时刻保护他家。殊不知,他的对手,是县令的家主。

与自己的乌纱帽相比,县令更加愿意牺牲赵家。

事情就这样圆满地解决了。赵家罚了几千两银子,铺子也被封两个月。霍三叫县令趁机敛财,县令求之不得,又从赵家搜刮了很多东西,把他们的老东家入狱三个月。

不说赵家米铺彻底毁了,至少暂时失去了与安记相抗衡的能力。县城原本很多家米铺与安记齐头并进,闹这么一出,顿时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凌二虎善于制造舆论。江老二亲口承认自己在大米里放了砒霜,可是突然蹦出一个牵着狗的道士,将那些中毒的人起死回生,这些用常理是不能解释的,凌二虎利用这点,编了好多传说,收买乞丐们、说书先生们、酒楼茶楼伙计,让他们四下里传播。

没过几天,宿渠县都是安记米铺的传说,且越说越邪乎。

于是,县城里的老百姓都知道那个牵着狗的道士是神仙转世,专门过来保安记米铺的。安记米铺的大米,也是有灵气的,不仅仅价格公道品质优良,还带着神气,能保佑家宅平安呢!

凌二虎来跟安秀汇报工作的时候,就顺便说了这件事,安秀与何有保、何玉儿笑得腰都直不起来,都是凌二虎这张嘴,黑的也能说成白的,太胡扯了,竟然有人相信。

凌二虎也笑:“就算我不让人去说,旁人也会猜测的。猜测的结果如果对咱们不利,多亏啊,我不过花了点小钱,赚了大生意呢。东家,东街分号我已经看好了铺子,过几日就开张了,借着这股子风,正好把生意坐起来。”

何有保叹了一口气,看向凌二虎与安秀道:“这叫因祸得福啊!兴许是你们命中该做这趟生意,旁人闹了一出,不仅仅赔上了全部家当,还替你们造了好噱头,这都是命啊。”

安秀与凌二虎一想,可不是这个道理?如果平白无故说安记米铺有神的保佑,买安记的米能家宅平安,谁相信?可是现如今,大家都相信,米铺的生意这几日好不得不得了,安秀动用了很多次异能,把坝上的田弄出粮食,填补货仓。

赵家想出下毒的法子,最后替安记做了嫁衣。

倘若没有超乎自然的能力,就不要做害人终害己的事情。

临走的时候,安秀把这个道理告诉凌二虎,叫他做生意要凭良心,也本分,不能为了赚钱黑了心肠,最后会不得善终的。

凌二虎忙点头,让安秀放心,他心中有分寸的。

米铺的事情,霍三帮了大忙,安秀一直想好好感谢他一番,无奈有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也想不到合适的东西。正好何玉儿绣成了一幅发绣,叫安秀送给霍三,让他给老夫人看看,喜欢的话再多绣几幅。

安秀去了一趟尤集,把何玉儿的刺绣给了霍三。

第二天,霍三便亲自上门了,接安秀与何玉儿去霍家做客。

安秀与何玉儿都愣住。

霍三愉悦笑道:“老夫人拿着玉儿绣的发绣,喜欢得连晚饭都没有吃,一直在看着,放不下手。夜里吃了宵夜才缓缓睡下了,一大清早就叫了我去,让我带这绣活儿的主人给她瞧瞧。”

何玉儿担忧地看了安秀一眼。霍老夫人从前虽然只见过安秀几次,况且她的容貌经过岁月与田间劳作的洗礼,已经有了一些变化,但是眉眼间还是很像的,倘若眼光犀利一点,就能瞧出来。

霍老夫人应该有这份眼光。

可是转念一想,安秀已经是个死人了,旁人兴许只是跟霍三一样,惊诧两人长得极像,不会妄加猜测从前的那个人死而复生的。

如此一想,心倒是放了下来。忙答应霍三,去见霍老夫人。何玉儿想,要想回到京都,自然需要旁人的赏识与提拔,否则她一农家姑娘,就算回了京都,也没有本事让人发现她,更加不能攀上高位。

霍家是她的第一个跳板。

安秀却不懂何玉儿的心思,她不是很想去霍家。大门大院的,总是有很多的规矩。她从来没有学过规矩,怕自己畏手畏脚的,让旁人看笑话。

可是见何玉儿一脸的兴奋,安秀以为她想去见见世面,顿时又不忍心搅合了她的兴头,左右为难之际,霍三笑道:“安姑娘,老夫人很慈爱,对谁都好。在她跟前,也不用装什么大家闺秀,真性情才能入老夫人的眼。安姑娘性子活泼,正是老夫人喜欢的,千万别拘谨!”

霍三在一旁劝着,何玉儿又是真心想去见见霍府,安秀心里发狠,大不了当是上刀山,没有什么好怕的。将来自己挣了钱,难道不需要同这种名门交际?还是去看看好,学学规矩也是一个收获,当即同意了。

“那太好了,我的马车就在外面,咱们现在就去吧!”霍三笑道。

何玉儿嗳了一声,拉着安秀回房去换衣裳。何玉儿绣的衣裳,比起高档丝绸的还要好看,一点都看不出是普通绸布。

不过家里没有什么首饰。安秀以为用不上,以往得的首饰,都送人情了!盒子里只剩下两只玉簪。

何玉儿看到粉红色的珍珠,想起了什么,用粉红色的绣线别着珍珠,绑在玉簪上。这么一点缀,玉簪反而显得更加精致脱俗。

“真好看!”安秀笑道,自己抓起头顶上的一半头发,完成一个小发髻,别上玉簪。

何玉儿见安秀这样打扮,不仅仅跟衣裳相配,还跟身份相配——温婉的小家碧玉,很是惹人心疼。何玉儿顿时也学着她的样子,挽起了头发,姑嫂俩像是孪生姐妹。

“秀姐姐,咱们这样简单,不算失礼吧?要不你擦点粉?”何玉儿问道。安秀常年劳作,肌肤虽然细腻紧致,却有些黑。如果搽脂抹粉,可能更加的好看动人。

“噫!”安秀立马否决,“本来就黑,还抹上粉,去唱戏啊?”

何玉儿扑哧一声笑了。

姑嫂俩从房里出来,霍三看着她们的装扮,很是满意。娇柔又不失大方,有种农家姑娘的清新。看惯了城里小姐们盛装,穿金戴银的,霍三觉得她们的装扮,老夫人一定喜欢。

何有保正好从地里回来,见她们姑嫂穿成这样,愣了一下:“秀,你带玉儿做啥去?”

霍三忙在一旁替安秀解释,把何玉儿送老夫人发绣的事情告诉了何有保,又说老夫人非常喜欢,急切想见见何玉儿。

何有保一听,笑了笑:“去人家做客,不能空着手,带些东西去吧!”

“爹,三公子家什么都有,咱们哪有东西送得出手啊?”安秀笑道,“如果老夫人真的喜欢玉儿的刺绣,下回绣幅好的,这次就算了。”

何有保一想,正是这个道理。叫她们早些动身,早去早回。霍三跟何有保保证,吃了午饭,一准亲自送何玉儿与安秀回来。

何有保说了几句客气话,辛苦三公子等等,便送她们到庄子里,嘱咐她们去人家要懂事,别叫人家看笑话儿,早点回来,别让自己担忧。

安秀与何玉儿忙说好,跟着霍三的马车,往霍府而去。这是安秀第一次进大宅门,心里一直突突的不安。一旁的何玉儿反而比她镇定很多,兀自跟三公子说话,问这问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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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说这里是天堂,因为这里充满无限可能,只要你想得到的,这里都有。又有人说这里是地狱,死亡的阴影随时笼罩着,无论何时,你都可能丢了性命。楚天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个世界好好的活下去。然而一场阴谋却围绕着楚天展开了,不知不觉中,一个逆天强者也慢慢崛起,当阴谋浮出水面,众神黄昏之日也慢慢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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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法时代,天庭崩塌,地府覆灭,世间再无神灵。一个被医道圣手附体的纨绔弃少机缘巧合,获得土地神传承,成为世间最后一位土地神。穿越于上古遗迹,出现在天庭废墟,绝世功法,逆天仙丹,强大法宝触手可及。医术、风水、算命、厨艺、琴棋书画、赛车、赌术样样精通,只有你们没想到的,没有他不会的。小到祈求福缘、保平安、保丰收,大到保护地球,册封诸神,这个土地神职责有点大。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一个小小土地神披荆斩棘,混迹花都,成为最强土地神。本书已经重建,书名为最强土地神,喜欢本书的大大还请移步,下面有直通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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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是普通未毕业大学生,一个是舞台骄子家世极好的贵公子在一次次相遇碰撞中会是天长地久还是擦肩而过。幼时的约定是否可以守住,在家族重担与师门使命中两人是否能挣脱?看文给小霁收藏一下吧,拜托看文收藏哦谢谢了各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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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魄小老板pk极品女上司?创下事业,美女萦绕,办公室不小心火花一路升温,谁才是最终归属?得罪美女上司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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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部充满血泪的挣扎史!这是一曲赞颂英魂的赞歌!这是一部恢弘史诗巨著!二战开战之前,美籍华人杨振海,是美国安纳波利斯海军学院的学生。他和当时留美的中国海军学院张凌霄、王文昭成为好友兼死党。毕业后,他陪家人吃了最后一顿饭后,便不辞而别和二位好友回国参军了。回国不久,杨振海救下了海军上将陈季良将军的女儿陈文钰,四人便聚齐了。从此,四位青年成为中国海军。且看作者如何以他们四人的视角,还原中国海军悲壮抗战史。写作风格倒叙,绝非穿越,真真正正的历史纪实小说。(原名:宁海号)过几天将更正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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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丽温柔的外表下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一面。她带着仇恨的心去接近那个冷漠孤傲的人,却在自己编织的谎言中一步步沦陷。阳光帅气的伊诺也在偶然中闯入了她的世界,痛苦的简汐在性格迥异的两人之间苦苦挣扎。命运的轮回,爱恨的纠葛。一段忧伤的美丽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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