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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100节李老伯去世

100节李老伯去世

安秀到田间稍微看了看,活儿做得的确不错。田耕得很仔细,谷种撒的均匀,满意地点点头。

李虎子看着这田,有些羡慕:“秀丫头,你们何家庄都是好田!看看这土,能比我们庄子里的肥沃好几倍呢,粮食也要多收几担,怪不得你们庄子比我们庄子富裕。”

“田要靠养!”安秀笑道,“虎子哥哥,我说个缘故给你听:我们庄子里的田多,良田每隔三年要养一季,土质自然好啊!”

“咋养啊?”李虎子好奇笑道,“我们的田也养啊,我看看是不是一样的养法。”

“每隔三年,第四年的时候只种早稻,稻子打下来后,把稻草挑到田里来腐烂。田里也会长杂草,三个月耕一次,把杂草埋到土里腐化。到了十一月,挑水粪下田,明年开春再种早稻。”安秀说的头头是道,去年她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何有保家的五亩良田到了保养年,何有保告诉安秀的。

“啊?那这一年吃啥啊?”李虎子愣道,他们庄子里从来不这样浪费。怪不得好几次路过何家庄的田,见好些田里满田的杂草,他们还嘲笑人家懒惰呢,原来这是在保养田啊。

“比如我家有十三亩良田,四亩田作为一批,一次性只保养四亩田啊,剩下的田还是有收成的。保养的这一年,就去地主家佃上几亩田,日子这样过得去啊!”安秀笑道。这个时代袁隆平还没有出世,水稻的亩产比较低,还要上税,所以十几亩良田的人家也要在粮食里掺粗粮,否则就青黄不接。

“原来是这样啊!”李虎子一行人恍然大悟。

安秀记挂着晚上的饭,不准备帮他们做活儿,只是叫他们别太辛苦,慢慢来。

回去的时候正好遇到何木生与李腊梅下谷种育秧。他家的田本就不多,只下三分亩的谷种。正好他们收工回家,远远看到安秀来,故意放慢脚步等她。

遇到安秀,李腊梅堆起笑脸:“树生媳妇,你可真是能耐啊,一个女人指使这么多男人帮你干活呢!”

“二嫂子,管两顿饭,四十文一天,如果你负担得起,王牙侩能帮你找到更多很好的短工,不用羡慕我!”安秀笑了笑,转身要往家里走。

李腊梅一顿气结,手指收紧,跟在安秀身后回家。倒不是她想走在安秀身后,只是回家的路相同,田坝又窄。

脚下到处都淤泥,李腊梅刚刚从田里上来,草鞋挂在扁担头;安秀却是穿着布鞋,一走一滑的,险些摔了四脚朝天,所以每一步都走得很慢。

李腊梅早就不耐烦,又不好超过她。超过她要踩人家田,刚刚下的谷种,踩坏了人家要讲闲话的。

脚下又一块淤泥,安秀打了个滑,还没有站稳,身后一个力道一推,她直直朝旁边的田里栽去。

李腊梅在一旁笑得手舞足蹈:“树生媳妇,你咋这样没用啊?跟小孩子一样,走过路都会滑到,看看,把周婶子刚刚撒好的谷种都弄坏了!”

水田里刚刚耕出来,半田的水,安秀又高大,一下子扑怀了人家半畦的谷种,慌忙爬起来,一身都湿透了。李腊梅肩头扛着扁担,刚刚安秀打滑的时候就是她用扁担头推安秀的。

安秀瞪了她一眼,没有答话。她不想跟李腊梅当众吵起来。李腊梅跟唐氏、许氏不同,她口才极好,吵架的时候又冷静,安秀自认为不是她的对手。

周婶子一家人正好在隔壁一块田里下谷种,听到这边的动静,拍腿哎哟一声,忙跑了过来。安秀心想,这回惨了,肯定要赔很多的不是,这些谷种被毁了,回头叫李虎子他们过来帮忙重新种上。

“秀丫头,你没事吧?”不成想,周婶子一过来,就是拉起安秀的手,看看她有没有受伤。

“没事,没事!”安秀忙笑道,见她没有当众刁难自己,立马赔上笑脸。这个周婶子是南头的,安秀平日里很少跟她打交道,不知道她是什么秉性,但是她没有当众叫嚷着让她下不了台,令安秀心头一暖,忙道,“周婶子,我这鞋走不惯泥路。回头我叫我的短工帮你把这一块重新种上吧?”

“哪里的话,这点谷种不算啥,回头补撒一些就成了。”周婶子把安秀扶到田埂上,看了一眼还在一旁看好戏的李腊梅,“你哪是鞋不好啊,你是身后跟的人坏了心眼。”

“周婶子,你啥意思啊?”李腊梅脸色一冷。心想何家庄的人都是势利眼,不就是安秀最近发了财,买了田地么?这样巴结她!要是自己掉到田里弄坏了这么多的谷种,周婶子肯定要唠叨几句。安秀弄坏了,周婶子不仅不骂安秀,还关心她的腿脚有没有摔坏,真是攀权附势。

“木生媳妇,婶子啥意思你不懂?你刚刚在身后用扁担戳秀丫头,多少人瞧着呢,你还装蒜!”周婶子高声怒道,又指了指旁边的何木生,“木生,你也坏了心眼?你媳妇跟婆婆妯娌不对付,你做缩头乌龟,你刚刚没见你媳妇用扁担把秀丫头推下水田?”

何木生讪笑,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我们家的事情,轮得到您说话?管得太宽了吧?”李腊梅也不怒,含笑道,“您上了年纪,尊您一声婶子,可得自重配得上这声婶子。您哪里看到我欺负婆婆妯娌了?我刚刚也滑了一下,扁担碰到了树生媳妇,咋就是我推的她?说话讲理据的!”

周婶子还要说,安秀忙拉住她,眼看就要吵起来,丢人现眼的还是自家,忙笑道:“婶子,我这脚好像不太对劲,您扶扶我走完这段田埂吧!啥都别说了,是我自己滑了!”

“听到了吧?人家都说是自己滑了!吃饱了撑得,装什么烂好人!”李腊梅嗤笑着,转身朝田埂上走去。

周婶子的三个儿子也在育秧,听到这话,年纪小的气得把手里装谷种的提篮放田里一丢,要找李腊梅算账。周婶子的男人忙低声呵斥他:“干活儿,女人家的事情,你一老爷们说不上话,别惹事了!”

李腊梅泼辣是全庄子闻名的,她婆婆唐氏那么泼辣的女人,不也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周婶子的男人有些怕与李腊梅纠缠上,骂不过她,又不能打她,平白受气。

“婶子,别往心里去,她这种人向来说话不经脑子的,不值得生气!”安秀见周婶子脸色都青了,忙安慰她。心想自己来了一年多,没见过这个周婶子几面,不知道原来她也是这样热心的人。

周婶子叹了口气,扶着安秀走完这段田埂,还不停地问她脚疼不疼。脚倒是不疼,就是湿了一身,怪凉的,安秀冻得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周婶子,真是劳烦你了!”田埂走完,就到了水塘边上,安秀忙跟周氏道谢,“耽误您下谷种的功夫了,真是过意不去,有空来我家坐坐啊!”

周婶子忙说好,既然叹了口气:“以前树生娘在世的时候,同我最好了!她是咱们何家庄一等一的好媳妇,又孝顺又能干,她走的时候,我偷偷哭了好几场。要是她知道你们一家人现在过得这样好,指定高兴呢。秀丫头啊,木生媳妇那样,你也别一味地忍让她,该厉害的时候就厉害,当初你婆婆就常受你大婶的气,现在轮到她媳妇欺负你,什么世道啊?”

安秀这才明白,原来是跟她婆婆要好的,顿时心头微暖:“周婶子您放心,我不会叫她欺负我的!刚刚真是我自己不小心,赖不到她头上。”安秀说的是实话,就算大家都看到了,李腊梅那张嘴还是可以颠倒黑白,数十个能干的媳妇都说不过她。

“你跟你婆婆一样,心眼好!”周氏见安秀还为李腊梅开脱,不免感叹,安秀不经意间没有忍住,打了一个喷嚏,周婶子还想说什么,愣是忍住了,笑道,“快回去快回去,湿了一身,别冻伤风了才好!”

安秀嗳了一声,又跟周婶子道谢,转身走了。

回到家的时候,何有保与何玉儿正在剥花生。安秀说晚上请短工们吃老酒,花生是最好的下酒菜了。家里种的花生不多,安秀今天炒一点明天炒一点,现在所剩不多了。

见安秀全身是泥水地回来,父女俩吃了一惊。何玉儿忙丢了手里的花生,跑过来扶住安秀:“秀姐姐,你掉到田里啦?”

安秀全身都寒。现在刚刚春初,空气带着淡淡寒意,安秀一路小跑回来,才没有冻僵身子,但是一身又脏又湿特别难受,没有精力跟何玉儿说什么,只是道:“玉儿,快打水给我洗澡。”

何树生啧了声:“没热水了,咋办?秀啊,你先把湿衣服换下来,我帮你烧水,一会儿就好了。”

安秀点头,转身回了房,何玉儿跟着进来。何有保忙打水,钻进厨房,点火烧水。为了快一些,他拿了把扇子,使劲地催灶膛里的火。

安秀把衣服脱了下来,头发上还滴脏水。何玉儿拿了个毛巾给她裹上头,然后从柜子里拿出毛毯给她。

安秀一看这毛毯,上次从集上买来的,花了一两银子,那个小贩听说羚羊毛,又柔软又暖和。安秀认为那个小贩在胡说八道,羚羊异常珍贵,他一个小贩从哪里得来。

何玉儿却要买,还说什么一两银子不贵,这个毛毯很舒服。事后,何玉儿怕安秀不相信,让她看毛毯一角的绣花,说这种丝线非常贵,一般的人家都用不起,可见这毛毯是从大户人家流出来的。

大户人家有下人偷偷拿主子的东西出来换钱;或者不当家的主子急需用钱,叫下人拿去黑市卖的。何玉儿一个劲说捡了大便宜,说得安秀不得不信,况且这毛毯的确很舒服,非常的轻,却很暖和。

见何玉儿拿出这个毛毯,安秀忙阻止她:“别别,我一身都是脏,随便拿个什么给我。这毛毯不能弄脏,洗了就不暖和了。”

何玉儿手上一顿,转身把她们睡的锦被抱给她。安秀裹在身上,没有了湿湿黏黏的感觉,人顿时舒服了很多,舒了口气。

然后把自己怎么遇到李腊梅,她怎么把自己推到水田里的事情,周婶子如何帮自己说话等等都告诉了何玉儿,像知己姐妹说悄悄话一般,又道:“我对周婶子没有啥印象,但是她说她跟咱娘关系最好了。”

“周婶子是好人!”何玉儿肯定道,“以前她给我们拿鸡蛋吃,你刚刚来的时候她还给你衣裳穿呢。”

安秀听说自己这身主是五年前来的,那时何玉儿才三岁,安秀对她的记忆力竖了竖大拇指:“玉儿,这件事你都记得,真了不得!”

何玉儿一愣,半晌才笑道:“我不记得啊,上次爹说起的,说周婶子对咱们不错。听说我出生的时候娘就死了,周婶子最小的娃娃刚好出世,她分了好多奶水给我喝呢。”

“这个肯定是爹告诉你的!”安秀笑道。

何玉儿低头不说话,起身帮安秀擦头发,又道:“秀姐姐,我觉得周婶子说的对,你不能任由木哥哥媳妇欺负你,她要是觉得你好欺负,以后没完没了。她的房子离咱们家又近,吃亏多的是你!”

“她太泼辣了,我骂不过她!”安秀笑道,无所谓的摇摇头。她现在有大事要做,才不会跟那个泼妇一边见识。倘若萧氏是泼妇,李腊梅就是泼妇的三次方,安秀自认嘴皮子利索,也斗不过她。

“才怪呢,你肯定是不愿意骂她。可是秀姐姐,你说她会得寸进尺不?”何玉儿一边替安秀擦头发,一边担忧地问道。

安秀想了想,笑道:“得寸进尺是人类的劣根性,无法根治。咱们尽量不招惹她就是了,小打小闹让她去,别给我惹大事就成了。”

何玉儿噗嗤一声笑了,没有再说什么。

不一会儿何有保的水就烧好了,安秀裹着被子,何有保帮她把洗澡盆端进来,忙又出去了。

何玉儿帮安秀洗澡,笨手笨脚地弄了一地的水,安秀好笑:“你啊,幸好是我小姑,要是碰到一个狠心的嫂子,啥都要你干,你肯定要挨骂!一点小事都做不好啊,真是小姐身子丫鬟命!”

“以前你不让我做啊,现在嫌弃我,秀姐姐是坏人!”何玉儿嘟起嘴巴不满道。

一下子就被她抓住了主线,安秀讪讪地笑了笑,继而转移话题,叫何玉儿把她的干净衣服寻出来。换好衣裳以后,日头已经偏西了,估计育秧的短工该收工了,安秀帮撸起袖子做饭。

肉中午都焖熟了,现在只要热一下就好了。何有保非不要她做,叫她好好休息着,厨房里他跟玉儿就好了。

安秀失笑:“爹,我就是掉到水田里了,又不是生病了,没事的。煮饭我来,你跟玉儿帮我打下手吧!”

何有保执拗不过她,只得答应,自己烧火,何玉儿依偎在一旁陪他们说笑。

“秀啊,那个叫虎子的小伙子,干活儿是把好手,比你江哥哥都厉害哩!”何有保忍不住向安秀笑道,“他爹娘也是能人,教出这么好的儿子!”

安秀一边把鸡肉倒在锅里,盖上盖子,笑道:“爹,干活好的人多得是。这次来的不算啥,去年你生病时我找了十几个短工收稻子,个个都是能手,你看着都眼热。我总在想,要是家里有那么能干的长工,就啥都不愁了!”

何有保一边看着火,如果灭了就添柴火,一边抽着旱烟,笑道:“好倒是好事,只是这些能干的后生,都不愿意做长工。他们自己佃点田地,平常打打短工,日子不晓得多舒服,做长工不自由啊!”

安秀心想,只要价格合理,条件优厚,没有请不到的长工。

李虎子中午下田之前,不是跟自己说,长工的事情有些眉目了么?如此一想,安秀顿时猜到了几分,李虎子就算不是自己来,也会推荐他的兄弟来。几次的接触,他知道安秀是个厚道人,不会亏待了自家的长工。

菜还没有烧好,李虎子他们就回来了。

安秀大喜:“虎子哥哥,你们干活儿真麻利!”

李虎子被她夸得不好意思,只说不算啥,他们这群人本来就算做活儿的能手呢。

让何有保接着烧饭,何玉儿烧火,安秀打水给这群人洗手。饭还要等半个时辰才好,安秀跑去小货店买了好些的瓜子果脯回来,让他们吃着。

一开始短工们都怪不好意的,怎么拿人家的工钱,吃人家那么硬实的饭菜,还要吃人家的点心?都推说肚子不饿,留给何玉儿吃。除了过年,下乡难得有人舍得买零食吃。

安秀笑道:“饭还没有好呢,你们吃吃瓜子,喝水唠嗑一会儿吧!”说罢,端了糖水出来,硬塞到他们几个人的手里。

大家见安秀很实心,都吃了起来。有个汉子偷偷放了一把果脯在口袋里,安秀知道他想带回去给家里的小孩子吃。放完之后,他自己果然不再吃果脯了,别的同伴好几个也学样子。

安秀想起了什么,转身又去小货店,小点心果脯瓜子都很便宜,安秀一样买了一斤,买了十二份,用提篮装着偷偷带了回家,等会儿给他们带回去。回去帮她宣传,希望更多有能力的庄稼汉子可以自愿来给她做长工!

安秀厚道的美名打了出去,人才自然愿意为她效力。

回到厨房的时候,菜都已经烧好了,只剩下焖饭了。让李虎子他们帮忙把桌子扛出来,摆在院子当中,安秀与何有保何玉儿端出饭菜。跟中午差不多的菜种,安秀却加大了分量。晚上喝酒,很费菜的。

安秀摆碗筷,何有保从客房里抱着两大坛子酒,都是自家酿成的米酒,芳香四溢。过年的时候家家都酿酒,只要准备好材料与器皿,就会有庄子里的老人上门帮忙酿,收取一点劳务费,很方便。所以安秀也学着酿了三坛。

何有保不喝酒,就一直放在何树生的床底下,今日第一次开封。

解开泥封,酒的香味顿时溢了出来,几个汉子嗜酒,忍不住说好酒!何有保凑近闻了闻,笑道:“过年才酿的,怕味道不够劲,大家凑合着喝吧!”

何有保给他们倒酒,安秀就会厨房继续焖饭,这边饭刚刚焖好,就听到李虎子喊:“秀丫头,出来一起吃啊!”

安秀嗳了一声,把饭顿在锅里,带着何玉儿一起出来。席上坐不下,安秀搬了一条板凳与何玉儿挤在旁边,象征性地吃着,听他们说话。

何有保知道他们是李家庄的,自然会问起李老汉,说他现在咋样了,被女儿接走后,有没有再回来过等等。

李虎子与众人一愣,半晌没有说话。

安秀见他们一听到李老伯顿时变了脸,不由地心头微动,一丝不安浮上心尖,问道:“李老伯是不是出事啦?”

李虎子重重叹了口气,把筷子跟酒盅就搁在桌子上,半晌才道:“秀丫头,我以为你们晓得哩,有根叔已经死了。”

“啥时候的事情啊?”安秀与何有保都愣住,这个消息太突然了,似乎一点征兆都没有。正月十五他来辞工的时候,身体看上去很健朗,说话虽然有些舍不得,声音却有力气,不像是将死之人。

“二月初九!”李虎子道,“那天下了场春雪,把他的房顶压了下了,有根叔在房子里半夜就被压死了。真是惨,走的时候穿的破破烂烂,他几个儿子都不管他,还是族里凑钱给他下葬的。”

何玉儿突然掩面冲回了房间,李老伯在的时候,对何玉儿最好。每次放牛回来,会带些小东西给她,像小野果子,草编的蚂蚱,漂亮的小野花等等。

安秀看了看何玉儿的背影没有动,何有保叹了口气,起身去安慰何玉儿。

“他不是被他女儿接走享福去了?”安秀心中也难过,却没有何玉儿那么深的感触。儿子不孝顺,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在这个人世间李老伯应该很孤单。人是群居动物,孤单是最好可怕的,比死都可怕。

安秀知道李老伯熬了一辈子,也许他自己想休息了。

“哪儿啊?”李虎子提起李老伯的女儿,突然咬牙切齿,“有根叔那么多孩子里,他女儿最不是东西了。想她接有根叔去享福,怎可能?”

安秀蹙眉,李老伯当初辞工,难道真的是怕拖累自己?想到这样,她叹了一口气,有些无能为力。她不是救世主,虽然知道他生活困难,却不能帮他。

很小的时候父母在外工作,安秀住在奶奶家。老家发大水,爸爸替奶奶在另外一个地方重新盖了房子,离老家远了好几里路,四周的居民是一个姓,相当于同族。

只有安秀与奶奶两个人是外人,所以老家的房子,加了高高的院墙,防止小偷晚上光顾。邻居虽然与她家很近,却是搁在院墙外,又显得很远。小孩子不懂事,安秀经常跑去邻居家玩,跟那个村子里的小孩子都打成了一片。

近邻那户人家儿子不孝顺,把瞎了眼睛的老父亲关在牛棚里,一日只送一顿饭。大夏天的牛棚里,全都都是蚊子,老人又饿又痒,日夜嚎哭。然而大家都像没有看见一样。

安秀奶奶家与他的牛棚最近,半夜的时候总是能听到那个老汉哭喊,说好痒,好饿!奶奶心善,半夜的时候会偷偷送碗饭给他,还叫安秀不准出去说。

这不是做好事么?为啥不能说?安秀把这件事炫耀地跟很多的小伙伴说了,自己的奶奶多有爱心啊!

结果那户人家的媳妇堵着奶奶的门骂了一天,说什么管她家的闲事,既然喜欢管,就把老人给奶奶养。奶奶只得陪尽了笑脸,最后他们同村的人把那个媳妇劝回家。还有老奶奶平日里慈眉善目,对安秀很好,这时候却板起脸对奶奶说,这次的事情真的管多了。

安秀被这个阵势吓哭了,问奶奶为啥那个女人那样坏?奶奶只是摸了摸她的头发,说可怜之人都有可恨之处,那个老头年轻的时候不是个东西,又懒又凶残,常常打老婆孩子,现在是挺可怜,但是亲身经历过的人,不会轻易原谅他,总觉得他罪有应得。只是因为她们是新搬来的,不懂这些仇怨,所以同情这个老头子。

然后夏天下暴雨,牛棚塌了,那个老汉死在了里面,奶奶叹了口气说,他终于享福去了。

童年的记忆总是非常深刻。安秀也是从那时才懂得,闲事莫管,就算别人的儿女不孝顺,也是有缘故的,每件事都有它的因果缘故。

见安秀愣神,李虎子喊她:“秀丫头,你没事吧?”

一声喊把安秀从往事中拖了出来,缓声道:“改天我去给李老伯上柱香。大家都吃饭啊,别说这个了!”

安秀自己带头转移话题,问李虎子自己托他找长工,有啥眉目了。

李虎子憨厚地笑了笑:“秀丫头,你觉得我咋样啊?我早就想出门做长工了,但是孙地主家长工已经满了,远的地方我不想去,背井离乡的。如果你这里肯要我,工钱上好说的。”

“你家里咋办啊?”安秀蹙眉问道,他似乎是家里的长子。

“我有四个弟弟,老爹身子骨强壮,家里只有七亩水田。老三去学木匠了,剩下的都做活儿,所以我不在家也没事的。他们四个人做七亩田的庄稼绰绰有余,如果你家的长工找得急,我家老二也可以过来。”李虎子指了指旁边一个强壮的小伙子,看他模样有些内敛,长得结实。

“这个没有问题。”安秀笑道,“你家兄弟也是能干的人,只要你们家里人同意就成。”

又看了看剩下的十个人,问道李虎子:“除了你俩,还有别人愿意到我家做长工不?”

“还有狗剩,三河。”李虎子指了指另外两个后生,大约二十一二岁的样子跟李虎子兄弟一般强壮,看上去特别忠厚,一脸庄稼人的老实。

安秀满意地点点头,笑道:“你们都不晓得我家招长工的条件,就愿意过来,我很感激的。其实我想招十五个长工,虎子哥哥为人能干,他说好的人,我也信得过。”

顿了顿,安秀继续道:“我打听过了,孙地主家的长工包吃包住,八两银子一年,一次性定五年的合约,只能东家辞工,不能工辞东家。东家辞工,可以分文不给,直接赶出去;工辞东家,交期一年的年资作为补偿,是这样吧?”

李虎子点点头:“是这个规矩啊!”

安秀笑了笑:“我家也是这个规矩,不过工钱十二两一年。但是,我家的活儿可能比较重,你们要勤奋。如果让我发现有些插科打诨混日子,我随时会辞工的。这一点先将清楚,被辞退的话,一年就白做了。工钱也是年底结,如果收成好的年份,我会给你们包红包的。”

在场剩下的几个后生一听,也动了心思,做长工虽然吃住差点、不自由、随时可能被辞退、一年就白做了、还要随时被地主家调配,但是安秀的条件却很诱人,多四两银子,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秀丫头,我也想来你家做长工!”一个大约三十岁上下的短工笑眯眯道。他长得比众人显得文弱,白白净净的,笑容很有亲和力。

安秀对他的第一印象不错,正想开口说可以,突然有人踢了她一脚,正是李虎子的方向。安秀一愣,李虎子跟这汉子是一个庄子的,可能更加清楚他的为人,顿时笑了笑:“先吃饭吧,吃好了再说。”

然后又有几个汉子在说话过程中,表达了自己想到安秀家做长工的意愿,安秀都巧妙地避开不回答,心想事后问问李虎子吧。

酒足饭饱后,天色也暗了下去,安秀怕他们吃了酒走夜路容易摔跤,也不留他们,去房间里拿工钱和点心。何玉儿还在难过,嘟囔着嘴巴不说话。

安秀只是摸了摸她的头发,没有说话。把工钱结给他们,安秀拿出点心,每一个三样,都是一斤一包的,笑道:“辛苦你们一天了,伙食牵强,工钱稀薄,这些点心带回去给家里老人孩子吃。”

“秀丫头,你也太客气了!”李虎子忙推了回来,“这么好的伙食,还说什么伙食牵强!点心我不要,留给玉儿吃吧。”

众人见李虎子不要,也都推辞着要还回来。安秀忙笑道:“哎呀你们别客气,以后少不了还有麻烦你们呢。这些点心都是小意思。玉儿要吃的话我再去买,再客气就显得外道了。”

看了看天色,安秀笑道:“天快黑了,我也不虚留你们了!有空过来串门子啊!”

众人喜滋滋地拎着东西要走了,安秀突然笑道:“虎子哥哥,你和你兄弟等会让再走吧,有些事情想跟你说说。”

狗剩与三河一愣,单单留下李虎子兄弟,难道说安秀没有看上他俩,不想要他俩做长工?如此一想,脸上的失落掩不住,跟着众人走了。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笑呵呵地说安秀家有多漂亮,碗碟板凳桌子多好看,安秀与何玉儿多排场,院子多宽敞。又说她家的伙食,这两顿饭肯定要两吊钱。有个汉子心疼地说,真希望伙食差点,这钱折算给他们做工钱。

“听李虎子说,那个安秀,上次工钱一百文,伙食跟今日一样好!她家习惯吃得好,你没见有根叔替她家放了半年牛,明显脸上长肉了?”另一个汉子笑道,又扬了扬手里的点心,“又吃又拿的,这个安秀是个大方人!要是做她家的长工,只赚不赔啊!”

“她家这也好,那也好,那你干脆来给她家做长工好了!”有个汉子笑道。

“你以为我不想啊?我是家里的独子,要是做了长工,老爹身子骨又不好,家里田地谁种,婆娘孩子谁管啊?”刚刚说话的那个汉子叹气道,“没这好命啊!要是定合约一年半载的,我倒是愿意,五年太长了!”

“说来说去,你还是舍不得你婆娘的热被窝吧?”一个后生突然笑道。

“狗嚼的!”那个汉子抬脚踢他,那个后生忙往后躲,一群人热热闹闹的。

半晌,终于有人注意到狗剩与三河一直不说话,有个汉子推狗剩,好奇问道:“狗嚼的,你咋一直不说话啊?他们说的这样热闹。”

狗剩叹了一口气,半晌才道:“你们说,安秀干嘛留下虎子和豹子,我和三河也说给她家做长工啊。她是不是看不上我俩啊?”

“别瞎猜,明日问问虎子不就晓得啦?”三河安慰狗剩道,“人家姑娘没有见过咱俩干活,自然不晓得咱俩的深浅。虎子上次给她家做活,她一直夸虎子好,看不上咱们就看不上吧,离了她家,咱还不做工啦?”

“一样的做工,多四两银子啊!”狗剩疼得直吸气,“两年顶三年,傻子才不想去她家做活儿。你再看安秀的为人,能亏待了长工?她还说年底给红包。年成好的,肯定少不了。哎,咱们做活儿也不比虎子差,咋运气不如他啊?”

剩下的人都不说话。

三河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忧心了,你做活儿远近闻名,安姑娘一打听就知道你,不会不要你的。倒是我,比你们都逊色些。算了,听天由命吧!”

其余的人仍是沉默,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你算好的,我说要去做长工,那姑娘直接不接话,没有看上咱。”刚刚那个白皙的汉子抱怨道,“这姑娘不一般啊,眼睛毒着呢。”

****************

众人走后,李虎子兄弟帮安秀收拾桌子,安秀忙说不用,叫他们坐着等自己一会儿,收拾好了有话跟他们说。何有保见他们还没有走,拿出旱烟问要不要抽一口。

“不会抽,叔,您自己抽吧。”李虎子推辞道。

安秀把碗筷都搬到厨房,也不急着洗,把桌子擦干净。何有保、李虎子、李豹子围着桌子坐。何有保磕了磕烟管,问李虎子:“他是你家老二啊?”李豹一脸的诚恳,何有保很喜欢他。

李虎子忙笑道:“是啊,我是老大,下面有三个妹妹,才有了他。他比我小八岁呢,今年二十一岁。”

“哎呀你家孩子多,你爹娘有福气啊!妹妹都出嫁了吧,这孩子定亲没有?”何有保羡慕道。何家庄历来人丁不旺,很少有人家八九个孩子的。

“啥福气啊?劳累半死,一生都搭在里头了。”李虎子笑了笑,“妹妹都嫁了,豹子也年初的时候刚刚说了一家闺女,‘看门’了,爹娘说年底收成好了再定亲。”

何有保笑眯眯道:“这就好啊,定了人家媳妇就好。年轻的时候别怕吃苦,挣了钱把媳妇娶了,爹娘就安心了。最大的孝顺就是让老人安心!”

安秀把碗筷都搬到厨房,并不洗,擦了擦手上的油就出来了。坐在何有保旁边的板凳上,笑道:“虎子哥哥,叫你们俩留下来,有点事情跟你商量一下。”

“啥事啊秀丫头?”李虎子一听她说商量,顿时心中没底,难不成看不上李豹子做长工?

“刚刚那个人说给我做长工,你干嘛不让我答应啊?”安秀好奇问道。

“秀丫头,这…”李虎子有些为难地笑了笑,“他是我二伯家的兄弟,昨儿你去我们庄子,我二婶晓得了,连夜让我们兄弟带上他来。他以前才县城铺子里做事,手脚不麻利,做短工还能劳动,但是长工不保险,我不是怕你上当么?”

安秀点点头,心想李虎子是个不错的人,任人唯贤,是个管理者,笑了笑:“虎子哥哥,你能不能给我做个管家?我暂时没有啥事,你就是帮我管管长工,监督他们做活儿。工钱是长工的两倍,你看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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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挽清:穿成了闲散王爷的嫡福晋?好吧,她认了!只想安安分分低调过日子,专心寻找回家的方法,可是……各位兄长,她不是香饽饽,不要抢好吗? 2,《田园谷香》重生农家小萝莉,家长里短是非多。家穷势薄遭人欺?不怕!有爹有娘有大哥哩!一家齐心好温暖,看咱带着家人奔小康。夫君?咳咳,论家还木有想好挑哪个呢……

3、书名《喜随缘》重生变成被拐卖小孤女,脑筋机灵求小正太搭救 谁知小正太太腹黑,小孤女沦为烧火小丫鬟 烧火小丫鬟就烧火小丫鬟,咱不怕,咱有异能发带咱怕啥?装傻充愣舒府混日子,无奈小正太练成火眼金睛,

将小孤女收入房中做丫鬟,丫鬟也就算了,老娘忍,什么!还要做通房!

忍!忍!叔可忍,婶不可忍!咱凭着异能跑路还不行吗!

总结:看装傻充愣伪萝莉遇良缘!

4、《古代幸福生活》(书号:1883025):不一样的穿越嫡女生活方式,娘家商贾,夫家权重,生活本来是一坎接着一坎来,重重的幸福还需要走过层层的弯

5、《网游之宅女的桃花江湖》羊的羽毛,不一样的网游,不一样的任务,不一样的人生。

6、《弃妃修仙》作者:我叫李脸脸。 被迫嫁为冥王妃,双修免谈。为了解除这段姻缘,竟走上修真路…… 好在她有神秘宝珠,充满邪气的空间有着无限奥妙。 毒药、毒虫、妖兽、神兽一样都不能少。 大师兄,你的空间借我一块地,种解药可好? 神若欺我,杀神!鬼若惹我,灭鬼!(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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