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巢在前营冷冷注视着相持不下的争斗,二个多时辰的拼搏,双方都聚集在中军大帐方圆数百米之内撕杀,王仙芝斩断了敌人的后路,如果自己率领着最后一万冲天军的加入,还不能扭转局势的话,付出大量伤亡的义军将会面临灭顶之灾。
他挥起了长枪,西面两个深爱的侄子已经陷入了生死境地,不能不管,得不到突破的战局,就看这最后一股力量了。
“目标,中军大帐,杀~~”黄巢怒睁圆目,大声呐喊。
“冲啊~~”万人步军的奔腾,插入了保护天平军大元帅的中军。
薛崇的瞳孔慕地收缩了,他看到了那鲜艳的冲天军大帅旗,夹着一股誓破此处的力量裹了进来,深深的懊恼充满了心头,大声指挥着围在周围的天平军:“放箭,放箭。”
“大帅,前面有我们的军士,一但放箭,会伤到自己人的。”大将曹启看着前面同黄巢大军奋勇撕杀的将士们说道。
“你要抗令不遵吗。”眼睛充血的薛崇恶狠狠地说道。
曹启看看同在旁边沉默的刘天风,痛苦的闭起了眼睛。
黄浩起身了,一枪就刺入了长刀劈砍蛋但的司马白松腋下,穿了过去,抽回,看着痛苦呐喊的上将军,更快的一枪直戳脖子,趔趄后退的司马白松在是躲避不过,只感觉一枚冰凉的铁物刺入喉咙,呼吸好象停止了,嘴下的神经被撕扯,让司马白松张大着嘴巴难以出声。
周围的一切静止了,费豪看到司马白松脖下拳大的窟窿中鲜血喷涌而出,只感觉胸部似乎压上了沉重的大山,颤抖的双手被卸去了劲道一样,软棉无力。
回忆从脑中一闪而过,慢慢失去意识的司马白松看着前面的费豪,想说些什么,可是,在也说不出来了,他笑了,笑的那么温暖,笑的那么无奈,沉重的身躯轰然倒地,逝去了他一生的辉煌。
愤怒的费豪挺起长戟就向马下的蛋蛋甩去,受了重伤的蛋蛋虚弱的抬起战斧,架上大力袭来的武器,“澎”双脚踏着地面,满嘴的鲜血喷射出去,收回长枪的黄浩力扫靠近的天平军,还是没赶上救护蛋蛋的那一戟。
背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已昏迷跌倒的蛋蛋更是陷入了费豪下戟的危险中,回枪,回枪,快,比那闪电还要快的武器“叮”得刺飞长戟,银枪的光幕徒然间笼罩起了蛋蛋。
身死的司马白松被军士拉向中军大帐,黄巢率军冲击的天平军防御慢慢呈现瓦解的局面,刚才的轮番箭袭,造成了冲天军大面积的伤亡,也是让前阵的天平军死伤惨重,气急败坏的薛崇连连指挥,让退却的兵士前进,可心已寒透的天平军将士谁愿意上去送死。
当司马白松的尸体放在薛崇的脚下,他楞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上将就这样死了,被那个俘虏杀死了,焦急加上愤怒,只感喉头一甜,昏了过去。
曹启见大帅晕倒,手忙脚乱的架起来,看着败象已生的乱势,传令军士保护薛崇撤退,数千围在中军大帐的天平军在曹启的率领下,悍然上前,刘天风把薛崇架上马,指挥着贴身亲兵开始朝后撤退。
黄巢看到中军的帅旗后撤了,内心的兴奋涌上心头,挥枪大喊:“薛崇逃跑啦,杀啊。”
“薛崇逃跑啦,杀啊。”的喊叫声让四处奋战的天平军纷纷回头观望,只见将军刘天风在马上架着不知死活的薛崇同那后营的叛军大将战在一起,军心瞬间瓦解,纷纷朝后聚拢。
悲愤焦急的曹启大声呵斥着那抗旗的兵卒退回来,可杀声涌动,你的喊声根本如那石沉大海般无影无踪,冲天军的气势高涨,杀的天平军纷纷倒地。
费豪绝望了,他知道报不了好友的血仇了,眼前的这黄浩虽然脚步跌跌撞撞,神态也是迷茫,可飒爽英飞的快枪把那地上昏迷的蛋蛋保护的纹丝不动,谁人也靠近不前,望着天平军潮涌后撤,大帅的旗也跟着那刘天风退却,费豪体会到了,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一种无法说明的伤,被叛军绞杀的天平军不断倒下,让他泪水滂沱。
“撤,快撤。”围着黄浩的军士终于在费豪带领下散了,可后面那些只剩数百的的俘虏压力骤然一松,出刀更是迅捷,追砍着逃跑的士兵,那如狼似虎的神态更多的只是悼念死去的战友。
“浩儿,我是你大伯。”黄巢接连出枪挡去黄浩的攻击,那形已疯狂的表情看的黄巢不由心酸。
庞天戾满身伤痕的跑过来看着黄浩对峙着周围的冲天军将士,他知道,这个勇将神思已经昏迷,他只是在保护着身下的黄恒,那是一种出于本能的力量在支撑着他。
“浩儿,浩儿,你看看我是谁。”黄巢声撕地喊着。
枪慢慢的垂下了,黄浩笑了,轻松的感觉很愉悦,可带来的也是紧张过后的虚脱,“扑通”一声跪在蛋蛋的旁边低吟着睡去:“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周围的兵士迅速挽起昏厥的两人,黄巢翻身上了旁边一匹无主的马看着后营还在撕杀的阵地,一拍战马,率军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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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照在这满是尸体的大地上,枪刀林立的插着,战马掀动着往昔一起嬉戏的主人,摆动的死尸确在也起不来,迎风招展的旗帜散乱的分布四处,冒着黑烟的帐篷燃烧到了最后。
空旷的后方,密密麻麻的跪着一片军士,那是闻名大唐的天平军,他们的表情在也没有那意气风发的神情,带来的只是没落和沮丧,薛崇终究还是逃了出去,在昏沉中被费豪,曹启,刘天风领兵突围带走了。
黄浩上身被麻布缠绕,神态委靡地看着眼前的古山宁,他死的很安详,没有痛苦的表情看上去是那么的轻松,浑身疼痛的黄浩分离了扑在古山宁身上死去的天平军,把他的尸体交给兵士。
看着前方投降的天平军,黄巢正等待着将领的统计,坐在一旁的木桩上愣神,胜利了,赢了,可付出多少代价,才安静了此处,薛崇的军队给了他不一样的感想,整晚的撕杀,动用了带出来的六万冲天军,还是趁着敌人疲惫的时候偷袭,满以为能大胜,结局让他感到难堪,让他很是愤怒。
一只手轻轻的搭上了黄巢的肩膀,扭过头去,黄巢满心的憎恨瞬间化为乌有,这个如同儿子一样的黄浩正微笑的看着自己。
“浩儿,怎么不去休息,那么重的伤。。”黄巢关切的问道。
“没事,大将军,只是失血过多,黄恒伤到了骨头,我已命人把他送回曹州了。”
“就叫我大伯吧,现在又不是在议事。”
“恩”
两人的目光同时投向那些俘虏的兵士,黄浩出声道:“大伯,你想怎么处理这些天平军?”
怒火在次燃烧,黄巢站起身来道:“浩儿,你看,多少冲天军将士身死这里,如果不把他们全部杀掉,怎么告慰血拼而亡的灵魂?”
黄浩很平静,他知道这是黄巢天生带来的嗜杀本性,可自己要阻止,不能让黄巢步上历史中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