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浩的决断在一个时辰后就被证明了,两处被船只戏耍的大军相应归来,看着残破不堪的大营和没落的统帅高骈,心里都不是一翻滋味。
而崔安潜战死,张璘被俘的消息同时间打击着军心士气,张自勉和数本剩余的忠武军更是跪倒在地,放声哭泣。
高骈聚拢着只剩五千多人的本部和宣武军同大军会合,十万多人也就剩下四万多人,过江而去的三万多兵士被长江阻挡,就算逃出生天,这会也不知道在哪里躲藏,而跟蛋蛋激战的两部军队虽然取胜,可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其实,兵将易得,统帅难失,崔安潜的死不只让江北伤心,同样,黄浩的天平军在清理战场时,也发现了这名赫赫老将,让这个大帅也是流下了泪水,本是无心之过,确同那张自勉在是无缘。
两岸战后的收拢都在持续,而蛋蛋也在二天后才率领着剩余骑兵垂泪归来,不得不说,这次的打击让这个力大无穷的将领伤透了心,亲兵损失殆尽,辛苦创建的骑兵毁在自己手中,看着黄浩那毫无责备的眼神,确让蛋蛋羞愧难当。
“记得你举起石狮时心里怎么想的吗?”黄浩扭头问道。
记忆似乎一下回到几年前,儿时的伙伴,嬉笑没有心计的玩耍,都带来了无比的欢乐,举起时,虚荣心,被重视的心,崇拜,仰慕,万种眼神都在那一刻浮现在周围人的眼中也包括了自己。
蛋蛋的眼睛有些酸道:“是种被人崇拜,满足了自己不被人重视,满足的心。”
“那么,你现在的心情呢?”
“失落,失去,悠忽间好象抽掉了什么东西。”
黄浩伸出双手,扶住蛋蛋道:“你生来就很优秀,只是没人发现,举起石狮,就是显示了你的才能,战争没有百胜,只有在失败中寻找自己的缺点。”用手拍拍那宽大的胸膛:“你的心里难道只装着对兄弟们的愧疚和失去兄弟们的歉然吗?”
“不能,有这么宽敞的胸怀,就应该拥有更大的抱负,死亡,能永久深藏他们的崇拜和仰慕,但是,你难道就只想停留在这种思想间吗?活着的人会看到你的颓废,和那永远都浮现的伤心,不仅仅会阻止你的前进,更会让其他的兄弟被你带动着深入。”
开导,是疏通思想的钥匙,能不能把那扇紧闭的门打开,也要看蛋蛋从中如何解脱。
蛋蛋有些沉默,是的,他是一个念旧,喜欢停留在温情和众人逝去的欢乐中,他能理解黄浩说出这些话的用意,就是希望自己不要被挫折打倒,想想这次的任务为何失败,在提取出精华,弥补过失。
四目交织,彼此是多年的信任和激励,这种感情不是兄弟间的温暖,而是一种知己,友人间的相惜。
“我不会责备你,这不是兄弟的情分,天平军是个大家庭,是每一个充满血和肉,有灵魂,有思想交融的军队,他们很多人只是为了有个饱肚跟着我们誓死拼杀,而有些人就要能带领这些血和肉,充满各种心思的部下去争取将来安宁的日子,你如果不奋进,将会有人来取代你,我如果不奋进,将会有人来取代我。”
“谁会来取代我,看,就是那江对岸,他们都想把这片土地收入所谓的天子脚下,可百姓算什么,想过好生活,憧憬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目标算什么?都只是这些当权人手中的玩物而以。”
“而我们,天平军,就是敢从这些当权着手中夺取幸福,夺取自由的军队,记住这次教训,路还很长,不要因为一次的摔倒,就失去了走下去的欲望。”黄浩在江风的吹拂中慢慢地道出这些心里话。
蛋蛋看着每时每刻都在成长的哥哥,也让自己的想法跟着他与时俱进,这翻话,那些兄弟,似乎让他想的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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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七八年五月,朝廷的诏书到达江北,其中不乏有指责高骈的初战不力,但因南方战事激烈,也是让整个朝廷空前的团结一心,僖宗李儇连发数道诏文,调遣兵马补充,高骈也是发出数道奏表,请朝廷惩罚自己,在任命其他将领来剿灭南贼,李儇不允。
招讨使刘巨容在洞庭湖周边方圆百里内制造杀戮,已至十室九空,而割取的百姓人头冒充乱军扎于车上,押送回京,朝廷大喜,重赏连连。
五月中,收归了大部分忠武,西川降兵的黄浩,命蛋蛋率领二万天平军开抵澧州,同秦响里应外合,刘巨容大败,率领残部退回江北,西道之危顿解。
六月末,冲天军庞天戾收复整个岭南道,节度使辛谠败亡,天平军同冲天军汇集邵州,大举进犯黔中道,观察使陈丰力不能抗,仅组织抵挡二日,州府黔州被攻陷,七月中,全道尽收,自此,江南大部尽被黄巢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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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全境皆失,让朝廷丧失颜面,而剿南兵马大元帅高骈几月间同天平军江面数翻开战,都没有进展,也是让推进的战争沉默在大江之上。
在大军陆续驻守各道防卫后,庞天戾率领冲天军归回苏州,蛋蛋和秦响也开回鄂州,而这翻平静,四处也开始了战后新建,各种法令延伸到江南全地,火热的开垦农田,让数不清的百姓重新造册拥有了自己的土地。
各处的大户,望族拥有的田地纷纷被收缴,重新被分配,就是想夺回那惜日大量的田产,也要掂量下自己有几斤几两,是否能和户官身后英武的兵士对抗,也是让很多人深恨,确也无可奈何。
大量的百姓被雇佣到四处新开的矿山开采,各处分布的赵家钱庄也是努力收回大唐的旧钱,纷纷发出扣子钱改变着古老的以物换物的陋习,借款法令的实施,让更多的人从事起商业,带动着四处的经济,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席卷着四处。
上官青和吴子胜终于是带领着数名士子投靠了黄浩,也是极大的缓解了人才的缺失,在经过简单的考评后,被任命到各地为官,两名才学满腹的人也是找到自己的归宿,在鄂州从事。
不得不说,朱全忠在这里完全展露了他的才华,无论是新法的施行还是本职的责任,都让他大展拳脚,让黄巢很是信任。
慢慢平静的各道也是恢复了科举制度,很是宽松的选拔让更多的人才投靠黄巢,也是让数地身兼多职的官员松了一口气。
而对于贪污受贿,刑法不但严厉,俸禄也是不断提高,同样的一个州太守所拿均是唐属地的三到四倍,新实行的年考法,各官员对一年中所做的政绩不但由同僚考评,让百姓也参与其中,互相监督,最后的结果由治下的百姓推选一名代表送呈苏州,就相当于现代的农民人大代表一样。
年考法不但新颖,奖励也是非常丰厚,全境内只要治理有方,突出者,均可得到五千到五万枚扣子钱的奖励,而他的名字也会进入记功册,方便提升。
各种新法的施行都让百姓记住了一个名字,那就是黄浩,多达数百例的条款中都有他的参与,基本上让百姓的生活更加舒适,没有沉重的赋税,把唐朝的重农轻商变成了重农重商,让那些做生意之人行走,也是更有身份和面子。
集体养殖业开始把大量的做种畜生分到各处,成为官办,百姓可从事赚取工钱,齐全的防疫措施极大的改善了这个时期让人头疼的家畜病情,同时也改善的百姓的生活质量。
每个月,江南在册的耕地数量都会翻一翻,也是大量吸引着江北逃难的百姓前来,在官府呈报汇总的人口数为四百七十万户,共计一千二百四十多万人,而耕地在册确接近于二百万顷,等于说,每人平均都有十六亩地。
这也就让一个问题显露了出来,过多的耕地让劳动力显的单薄,产量得不到提升,疯狂被解放的百姓大挖土地,确没有考虑后果,渐渐地出现了新垦的田地无人种植,官府便出台法令,以田产的分布和质量的差异,以二十到一百枚扣子钱的价格回收,只要拿着合法的田地证明,便可以卖给官府,然后官府在集中建设,或分配给逃难而来的百姓,得到充分的利用。
经过二料,有的地方甚至是三料的庄稼收割,让粮食充裕了起来,价格是也从一斗初期五百文的价格掉到八十文,等于说,现在你拿着十多枚扣子钱就可以买一斗粮食,那么,官府收来的田租,被大量储存,到了十月,新一伦的新粮入仓,又被黄巢命令每仓出售所得新粮的三分之一,让市集的粮价在次下划到五枚扣子钱的价格,而这种态势每天都在下降,让居于城中的百姓乐开了怀。
这样,聪明的人就可以算出一笔帐,以进入矿山为例,每个月有五十多个的扣子钱,而种一亩地所得粮食就是一百多斤,也就是十斗,卖出的价格就大大低出工作所得,明白过来的劳力纷纷前往各处需要百姓的地方,就算是当兵,每个月也是比种田强,当然,这可是卖命,跟卖体力可不同。
慢慢得,养殖业,纺织业,种植业,手工业,。。。纷纷被贷款创业的百姓涉及,让农与商同步前进,让整个江南都进入了推动器一样每天充满着朝气蓬勃的变化。
朝廷也是认识到大量百姓南逃会带来巨大的损失,连连出动军队封锁长江各个渡口,才让一股逃亡潮得到制止,而淮南道早已是十室九空,肥沃的江岸田地大量被闲置,数百里内荒芜人烟,难见炊火,让驻扎在江旁的大军供给困难,不得不从中原调拨粮草。
两军大江陈兵数万,争斗不断,南岸在一些水浅之处,大修石堡,置连弩炮数台,有效的抵御着朝廷之军过江,贪玩的僖宗李儇虽在大臣的力歇声嘶中不断发出进攻江南的诏书,可高骈整日确忙碌在仙法命学中,不能自拔,让朝廷也是无可奈何。
号令越来越不被重视,沉重的赋税都难以支撑京城的奢侈,河中,河西,河东,河北道都停止向朝廷交纳,财政上只能收取都畿道,关内道,连士卒的兵晌都难以发放,可李儇毫不理会,依然我行我素。
八七八八月振武节度使朱邪赤心同儿子李克用于云州发动兵变,杀主将段文楚,联合草原部落鞑靼迅速占领了河东之地,招兵买马,扩大实力。
这种举动立刻使各地节度使纷纷造反,唐朝数百年的基业已不复旧貌。此时,李昌符据凤翔,王重荣据蒲、陕,诸葛爽据河西,孟方立据邢、洺,秦宗权据许、蔡,时溥据徐、泗,王敬武据淄、青,他们都是各擅兵赋,迭相吞噬。
大乱立起,征战不断,北方相继沦陷,可怜的贺一道又带领着家眷从战乱的河南道卷着铺盖逃入京城,天下为之数分,朝中重臣见皇帝还是沉迷玩耍,纷纷请辞,都不被允,田令孜假借龙威,不停作乱,卢携,孔纬不忍看到如此局面,托病在家,。
田令孜平复朝中之乱后,命李茂贞率领关内道三万兵士攻击凤翔府李昌符,大战十多天,李昌符失败,被押送回朝,李茂贞被提升为凤翔府节度使。
硝烟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