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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细雨扁舟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

这首诗乃是出自唐朝杜牧《泊秦淮》。

此时的秦淮河就犹如杜牧诗中所描述那番:迷蒙的烟雾笼罩着寒江,小洲白沙上映着银色的月光。

乌篷船在秦淮河上移动着,“渔夫”只是划动着自己手中的船桨,并未跟花不添说任何一句话,上了船之后,花不添才感觉到有点寒冷之意,蜷缩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乌篷船就划到了刚才花不添看到的那盏孤灯旁边,“渔夫”放下手中的船桨,道:“花大人,公子有请。”

花不添浑身颤抖般的上了那只大船,不知道是因为雨水的寒冷还是因为心情的激动。刚上大船的时候差点掉下去。走到大船上,颤抖着身体一步步的走到前面。

虽说是大船,可是只是跟刚才的乌篷船相比较而言,其实也并不是很大。船中央放着一个火炉,整条船上只有船头有个人正在独自垂钓。花不添颤抖着身体走上去,还未走到,立即跪下,激动道:“微臣花不添拜见王爷。”

那名独自垂钓的人轻声道:“起来吧!看来花大人很冷,去火炉旁烤烤火,暖暖身体。”

“微臣不敢。”

“本王让你去,你还不敢吗?”

“微臣惶恐。”花不添再次跪下,不敢起身。

“过去吧!冻坏来身子,将来怎么为本王办事呢!”

“谢王爷!”花不添唯唯诺诺般的退到火炉旁边,一直看着戴着斗笠正在船头独自垂钓人的背影,心中涌现出很多的想法,更多的是一种感动。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独自垂钓的人才将手中的鱼竿收起来,走到船中央将头上的斗笠摘掉,这人正是曾经与陈慕白结为异性兄弟的矢狄!但他真正的身份乃是燕王朱棣。朱棣走到船中央,花不添连忙起身,拱手道:“王爷!”

“身子暖和了?”朱棣摆摆手,坐在火炉旁边,笑着问道。

“多谢王爷体恤。”

“别站着了,坐下,跟本王说说这些年来你所做的事情!”

“谢王爷。”花不添一身激动的坐下来,看了一眼朱棣,咽了一口唾沫,道:“王爷对微臣有知遇之恩,微臣没齿难忘。从那日起,微臣就一直按照王爷的指使行事,只是微臣不敢举动过大。虽然锦衣卫已经被皇上撤销了,职权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强大,可是微臣也知道他们依旧有死灰复燃的可能。微臣不怕掉脑袋,只是担心坏了王爷的大事,这些年发展的人员并不多,还请王爷惩罚!”

“先别请罪,说说何人!”朱棣很惬意的倒了一杯茶,看了花不添一眼,问道。

“是。有五品员外郎马洪,从五品朝列大夫孙启涛,从四品春坊的大学士严令。下面也培植了不少心腹,如苏州县丞王汉东,青州县丞马明奇。还有……”

“好了,好了,花不添,这就是你给我笼络的这些人?都是狗屁,一群儒酸之士,你可知道父王是怎么打下江山的吗?用的是有谋略的谋士跟能够在战场上拼杀的良将。不是这群只懂得舞文弄墨的书生。”朱棣一脸怒气道。

“微臣该死。”看到朱棣一脸怒气,花不添立即下跪道。

“先起来吧!我也知道你的忠心。对了,听说最近你在调查傅立卓的案子。给我说说这件案子!”陈小甲虽然并没有找到朱棣,可是朱棣却听说了陈慕白的事情,他并不相信花不添,可以说他谁都不相信。可是即使不相信他也必须要用他们,因为只有他们才能够完成自己的目标,所以他在应天城也密切的关注花不添的举动,只要知道花不添任何越轨行为,花不添的脑袋就直接搬家了。自然对花不添每一步的行动了如指掌。

“谢王爷。”花不添心中满是疑惑的起身,他不明白燕王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件事情,心中考虑要不要将陈慕白知道丙辰贪赃枉法的事情告诉燕王,让燕王定夺到底留下此人还是除掉此人。

“前几日在栖霞山东边的半山腰中发现傅立卓的尸体,微臣一直查找凶手,通过调查,这几日有些眉目,很多的证据指证这件事情的真凶就是即将成为苏家女婿的陈慕白。”花不添将自己调查出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朱棣。不敢有丝毫泄露!

“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是他杀的人吗?”朱棣问道。

“只要苏家二小姐回到应天,并且将那日的事情说出来,就可以证明陈慕白杀人。”花不添立即道。陈慕白这个人一定要除掉,一定不能够留下任何威胁自己的祸患。

“如果本王让你把案子转移一下呢?”端着茶杯的朱棣看了花不添一眼,问道。

“王爷……”花不添心中疑惑,燕王是如何知道陈慕白这个人。

“别问太多,本王爱惜人才,陈慕白确实是个人才。”

听到燕王的话,花不添真的想抽自己的嘴巴,心中那个悔恨啊!如果刚才将自己有意栽培陈慕白的事情说出来,那燕王就不会那么生气,亡羊补牢犹未晚也。连忙道:“王爷,兖州知州丙辰曾向微臣举荐过此人,微臣也觉得此人气宇轩昂,是个有才能的人。但此人手中有丙辰为官不正的证据。微臣官职卑微,虽然有心栽培,可是不敢妄下决定,才不得以而为之。请王爷赎罪。”

“本王知道你有心,也知道你所做的举动都是为了本王。不过陈慕白确实是一个人才,杀之可惜,为我所用更好,你心中的担忧不无道理。既然这样,何不手中持有他无法逃脱本王束缚他的东西。”朱棣看了一眼道。他岂会不知道丙辰跟花不添两人贪赃枉法的事情,不过他们贪赃枉法都是为了自己,应该是不想让自己难堪,才说出这等话。

“微臣愚钝。”花不添连忙道。

“如果按照你的判断跟现在事情的进展,此事十有八九是陈慕白所为。那你何不借着这个机会拉拢他一番,他必定心生感激。将来在仕途中一定会出现些差池,到时候你多多留意,手中握有他不得不顺从你我的证据。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王爷圣明,微臣愚钝。”

“好了,这件事情要处理好。本王不希望一个人才就这么死了。”

“是王爷。微臣一定将这件事情处理的妥妥当当。”花不添连忙道。生怕再惹朱棣不高兴。

“听说两日后陈慕白就要跟苏家小姐结为连理。想来你也收到苏府的请柬了吧!备一份厚礼前去,不仅让陈慕白看到也让那些前去的官员看到。你这举动一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也能够帮上陈慕白。并且趁这个机会跟陈慕白说明一下你有举荐他的想法,当然别将事情说的太露骨,他聪明,多说无益。还有,记住,万万不可将本王的事情败露,此时还不是陈慕白知道本王的时候,你权且当成用慧眼识人的态度处理这事。”朱棣认真交代道。

“微臣一定谨记。”

“好了,你回去吧!”

“微臣告退!”

花不添说完悄悄的离开大船,乌篷船已经在旁边等待着,花不添上了乌篷船,“渔夫”直接启动,划着船桨朝秦淮河岸边划去。

看着乌篷船离开,朱棣拿起身旁的斗笠,走到大船的船头,遥望着朦胧的秦淮河,笑着道:“陈慕白啊陈慕白,你确实是一个让本王不忍杀的人。只是你如何一鸣惊人,本王只能拭目以待了。千万别让本王失望啊!”

花不添心中忐忑的见完燕王,立即返回府内,来回的时候都密切的注意有没有被人跟踪,他是一个很小心的人,只是在陈慕白这件事情的处理上确实略显偏差,关键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燕王竟然知道陈慕白此人,还如此看重。看来自己以后要多多跟陈慕白拉拢关系,将来陈慕白在燕王面前给自己美言几句,或许比自己做再多也有用。

其实花府的请柬是陈慕白建议送的,他在考察花不添。如果他来,那就说明花不添不想置自己于死地;如果不来,陈慕白就得另想办法了。

杀掉苏韵致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杀傅立卓的时候现场处理的很好,没有留下任何的物证,只要再没有人证。对方根本就无从找不到任何线索。可是陈慕白不想那么做,自己既然已经身为苏韵致的姐夫,岂能够做出这种事情。等请柬送出去之后,陈慕白很焦虑,他没有丝毫的把握。

毕竟自己知道丙辰贪赃枉法的证据,即使没有真凭实据,他们也不可能留着定时炸弹在身边,那样太危险。如果自己是花不添,一定会除去这颗定时炸弹。想到这里,陈慕白脑子就一阵混乱,满脸愁容,本来应该喜庆的日子也变的欢喜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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