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孟恬回到房间,便将房门反锁,三国演义里的内容孟恬已经耳熟能详,和灵犀一指一样是孟恬最大的依仗,如今发生的事情却逐渐偏离了原来的轨道。
未来的事情也变得迷离起来,越来越不可预知。孟恬此时感觉自己,就像是棋盘中的一颗活子,生生将一盘死棋给激活了,那天下又将谁属呢?是四世三公的袁绍,还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操,又或者是假仁假义满心腹黑的大耳贼。
群雄逐鹿,天下谁属,现在看来一切都为时尚早,孟恬这次将宝压在了曹操的身上,算是一种长远的投资,为将来早作打算,最主要的还是发展壮大自己的势力,成为一方诸侯,不论是谁做皇帝,对自己也不敢轻举妄动。
孟恬知道想要在这荒莽三国立足,就必须要有一支强大的队伍作为坚实的后盾,仅靠下这千百号人马是远远不够,不过治军如烹小鲜,不能操之过急,兵贵精,而不贵多。
华县四百守军,战力匮乏,虽然不能用来攻城拔寨,却可以将他们降为屯田兵,挖通护城河,修筑华县城墙,巩固华县城防,孟东白可不想自己糊里糊涂的将脑袋给丢了。
想到这孟恬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华县地势险要,不利于军队的展开,为三国诸侯轻视,可在孟恬的眼中,华县人丁富足,易守难攻,扼守南北要道,西出中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军事重镇。
“谁?”
就在孟恬沉思的时候,窗外飘过一个身影,惊出孟恬一身冷汗,连忙将自己所书的竹简藏于袖中,毕竟这东西过于骇人,非常人所能接受,况且是自己最大的秘密不足为外人道也。
“弟弟,是我。”方雨恬在门外答道。
孟恬长吁一口气,原来是姐姐,这么晚方雨恬找自己能有什么事?孟恬心下狐疑,将书本放回桌面,把门打开,却见方雨恬打着一盆水,站在房门外,连忙将方雨恬让进房间。
“姐姐,这些事情让其他人来做就好了,怎么还你亲自来。”孟恬心中一阵感动,一种久违的温馨袭上心头,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别人做,我不放心。”方雨恬温婉一笑,将孟恬按回座椅,就要帮孟恬脱去脚上的靴子。
“别。”孟恬惊道:“姐姐,我自己来。”连日的奔波,脚上的味道可想而知,孟恬可不愿意,熏着方雨恬,嘿嘿的傻笑起来。方雨恬拗不过孟恬,只能让孟恬自己来,目光却落在了桌面的竹简之上。
“咦。”
方雨恬拾起竹简拿在手上,张开一看,却发现连一个字都看不懂,要知道方雨恬随方裘南征北战,却没有停止教授方雨恬读书识字,可是竹简里面尽是些奇形怪状的符号,怎么能不让方雨恬惊讶。
孟恬也不打算瞒着方雨恬,毕竟方雨恬而今是孟恬最为亲近的人,总有知道的那一天,还不如早点告诉方雨恬,不过这事情着实过于诡异,孟恬自己也没有完全闹明白。
“弟弟,这里面写的是什么?姐姐怎么都看不懂?”方雨恬乌黑的眼珠提溜直转,水汪汪的看着孟东白。
“这是师兄临走是给弟弟的,是师门典籍,里面说的是上古三国时期民不聊生,劳苦大众不堪压迫,奋起反抗……”孟恬将事情往刘芒身上一推,鬼谷门也神秘的紧,这样方雨恬容易接受些。
果然方雨恬,并没有再追究书本的来源,却为里面的故事所吸引,缠着孟恬接着往下讲,孟恬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硬着头皮往下讲,不消时却没有了方雨恬叽叽喳喳的声响。
低头一看,这小妮子缠着自己讲故事,自己却是睡着了,吹气如兰,嘴角还泛着淡淡的笑意,甚是安详。孟恬笑笑,放下书本,轻轻的将方雨恬散落的青丝,撩与耳后,深怕将方雨恬在睡梦中惊醒。
孟恬将方雨恬拦腰抱起,轻轻放回塌中,可方雨恬一双手,却死死的搂着孟恬的脖颈,不愿意放开。其实方雨恬哪里是喜欢听故事,只是不想和孟恬分开而已,在睡梦中将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给表露了出来。
孟恬也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哪里经得住方雨恬如此诱惑,不过欲火刚刚燃起,就为孟恬扑灭,方雨恬对自己的情意孟恬焉能不知,不过这个时候占有方雨恬却与禽兽无异,孟恬是万万做不来的。
家!
孟恬突然之间有一种想要家的冲动,家并不是所谓的房屋院落,而是那里有你牵挂的人。孟恬和方雨恬之间如今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窗户纸,看来是时候捅破了。
第二天,方雨恬在睡梦中悠悠转醒,却见自己睡在孟恬的房间,而孟恬却伏在案头,不由掩嘴吃吃的笑了起来,当真是傻弟弟,却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不过心中有些许淡淡的失落。
如今已是深秋时节,带着丝丝的凉意。方雨恬见孟恬伏与案头,心下怜惜,便取来一件长袍,轻轻的披在孟恬肩上。
“呃,姐姐,你醒了。”孟恬并未睡熟,感觉身边动静,便睁开双眼,却是方雨恬怕自己着凉,孟恬心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恩,弟弟,秋天凉,别冻坏了身子。”
孟恬终究还是面皮薄,没有将窗户纸给捅破,两人梳洗一番之后,联袂出了房间。却落在有心人的眼中,窃窃私语。
方雨恬俏脸一红,却让有心人等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孟恬心中一叹,姐姐的大好的声名,却让自己给败坏了,不过这样也好,也等于向外面宣告姐姐是自己的人。
用过早饭,亲兵便前来禀报道:“禀渠帅,外面有一人自称是曹德,求见渠帅。”
孟恬一惊,本以为还要一日曹府才会前来回访,没想到曹德来的这么早,这也恰恰说明曹操现在并不好过,自己这次无异于是雪中送炭。
“请,快请,回来,我自己去。”曹德是曹嵩次子,深得曹嵩喜爱,与曹操亲密无间,在文学方面造诣极高,放在盛世定是一名垂青史的大文豪,却不识兵法谋略,在荒蛮乱世落得个弃尸荒野,不过现在孟恬来了,却不再是当除的模样。
“小子来迟,子疾兄万望见谅。”孟恬拱手道,却别有一番老气横秋的味道。
曹德昨日对孟恬还不以为意,就算是有了曹嵩的评价,骨子里那文人的清高还是让他对孟恬不屑一顾,今日见孟恬天庭饱满地阁方圆,英气逼人,直追兄长当年,心中猛喝一声:好儿郎。
“德岂敢屈尊将军大驾。”曹德是一个文人,礼不能失,遂拱手回礼,两人寒暄一番之后,直奔主题,来到军营,取出许诺于曹嵩之辎重。
“好马,好马。”当数百匹战马牵到曹德面前之时,曹德啧啧称奇,由衷的赞叹道,青州良马无多,不比盛产战马的并州,能拿出百匹好马已经是大手笔,加上粮草兵刃,单孟恬这魄力就让曹德刮目相看。
曹德虽不懂兵法谋略,却深谙人心险恶,天下哪有白送的午餐,孟恬如此大德手比,定然是有求于曹家,亦或者是居心不良,不由将孟恬在心目中提升了几个档次,不得不防。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曹德生长与官宦世家,对权力互扎,勾心斗角,丝毫不感冒,虽是善类,却容不得对自己曹府不利的人存在,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曹德的神情变幻都落在孟东白的眼里,自然知道曹德在想一些什么,三国腹黑果不其然,连个文人书生都有如此心计,终究还是嫩了些,要是自己要对付曹府,曹府上下怕是血流成河,用不着等到日后,却也不点破道:“子疾兄以为何如?”
“将军厚礼,我曹府上下铭感五内。”曹德谦道。
“子疾兄,过谦了,却不知济北城战况如何?”孟恬问道。
“颜良文丑匹夫耳,半月前便败下阵去,引军冀州;北方戎狄进攻幽州,公孙瓒也只能驰军回援,只剩下我兄长一人孤军奋战,岂能讨得好去。”这些事情只要孟恬有心,稍加打听便能知晓,所以曹德也并未隐瞒。
“那当真是有劳曹将军了。”孟恬心下冷然,颜良文丑竟然败去,算算时日,应当是自己的杰作,北方戎狄起事也是始料未及,当真是天佑曹操,将十数万黄巾军送与曹操手中。
而此时曹德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却让孟恬哭笑不得,恨不能和曹操换一个位置,十数万黄巾军,去除老弱病残,也有五六万之众,只要稍加训练便能顶十万雄狮,叫孟恬如何能不眼馋。
“时不我待,曹德先行告辞。”曹操在济北城举步维艰,曹德也不再多做耽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