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快到了,愁坏了子夫,皇上马上要来了,巧云左右为难,看着着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的子夫道:“夫人,你还是顺了皇上,好好做您的夫人吧,在别惹事了!”
子夫听了这话,突然站住,看着巧云道:“问题是我做不到,我没有办法跟他亲热。”巧云看着门外,道:“皇上马上就要来了。”
忽听门外有人传:“张大人到!”子夫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巧云也惊讶的看着子夫问道:“怎么回事?”
子夫摇着头,只见张汤走进来,给子夫见过礼道:“下官参见夫人,下官是奉皇上之命,来接夫人的。”
子夫道:“去哪?”张汤低头道:“皇上说,您到了就知道了!”巧云帮子夫更了衣,刚要走,张汤又道:“皇上吩咐,夫人不必带随从!”
巧云更纳闷,子夫心想:跟着张汤她还怕什么,就就对巧云道:“没关系,你留下吧!”
此时已经夕阳西下,张汤带着子夫来到后花园的人工湖边,四下并无一人,子夫道:“皇上呢?”张汤道:“皇上只是吩咐微臣将夫人带到这里,请夫人稍等。”
五月的傍晚,一阵风吹过,还是有些凉意,子夫哆嗦了一下,张汤便取下自己的披风,给子夫披上,在给子夫围上披风的时候,一阵风吹过,子夫的头发飘起来,佛在张汤的脸上,张汤突然感觉一阵迷醉。
子夫抬头见张汤的表情,顿时脸红,忙自己接过披风的领,系住了,夕阳映的湖面绯红,子夫叹道:“好美啊!”
张汤道:“是啊!很久没有这样的心情,欣赏这样的景色了。”
子夫道:“张大人平日很忙吗?”
张汤道:“微臣是个律官,一般也没什么事。”
子夫道:“那大人怎么会没有时间欣赏美景?”
张汤道:“欣赏美景,是需要心情的,一个人的时候,看什么都觉得是孤单的。”
子夫听着张汤的话,突然觉得很有感触,道:“两个人,有的时候也会觉得孤单。”
张汤一愣,看看子夫,子夫面向湖面,表情淡然,叹道:“是啊,貌合神离的两个人,还不如一个人的独处。”
子夫惊讶的看着张汤,他居然能体会自己的心情,难道他也有这样的时候?问道:“张大人心中有没有可以倾诉的知己?”
张汤站在子夫身边,看看她,低头道:“不知道!”子夫歪着头道:“怎么会不知道?是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也把自己当知己吗?”
张汤也用同样惊讶的眼神,看着子夫,道:“皇上对夫人百般宠爱,应该是不会觉得孤独的。”
子夫笑道:“那只是**那些女人要的。”张汤道:“夫人要的是什么?”子夫想了想,转头看着张汤道:“任凭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张汤此时深深的看着子夫,子夫也回应着,这是他们自认识一来,第一次这样毫不避讳的对视。
许久,二人向前走着,张汤道:“可是夫人身在深宫,又是皇上的宠妃,怕是不能了。”子夫道:“世人羡慕宫中的荣华富贵,却不知这其中有多少的无奈。”
张汤笑道:“其实有时候,有个知己也不错。”子夫停住,看着张汤道:“那我们可以算是知己吗?”
张汤望着子夫,轻声道:“夫人若不嫌弃,微臣受宠若惊!”子夫突然有种豁然开朗的畅快,道:“那以后只有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就不要微臣,夫人的称呼了,我就叫你张汤,你叫我子夫就好。”
张汤有些意外,突然发现天色已经黑了,子夫也看看天道:“天黑了,皇上怎么还不来?”张汤四处看:“是不是忙忘了?那微臣……”说到这,子夫笑道:“刚怎么说的?”张汤低头一笑道:“我送你回宫吧!”
从湖边往回走,因为天已经黑了,子夫几乎看不见路,张汤伸出一条胳膊,给子夫扶着,穿过后花园时,突然子夫感觉一脚踩空,差点摔倒,张汤忙扶住,不小心揽住了子夫的腰,子夫的头刚好搭在张汤的肩上,张汤愣了一下,那一瞬间,她感觉到子夫的呼吸就在他的脸上,忙扶起子夫。
到了昭阳殿,巧云见子夫回来,忙引出来,看着子夫进去,张汤才独自离开。
巧云见子夫心情似乎特别好,取下披风,仔细看着:“这是谁的?”子夫忙抢过来道:“是张汤的。”
巧云诧异的看着子夫,子夫才反应过来,巧云道:“夫人刚才去哪了?”子夫搓着手道:“皇上不知道做什么?命张大人来接我去湖边等他,本宫等到天黑,也不见他来。”
巧云道:“就是说,从酉时道现在,夫人一直和张大人在一起?”子夫看着巧云,不屑道:“是啊!你干嘛那么看着我?我们只是在湖边说话而已。”
巧云无奈的摇摇头道:“哎!夫人真不知道是什么命?放着皇上的宠爱不要,却偏要……”子夫对着巧云做个嘘的手势,巧云只得住嘴。
其实这是皇上故意安排的,在张汤和子夫在湖边说话,直到张汤把子夫送回昭阳殿,子夫摔倒张汤搂住她,都被春陀看的清清楚楚。
春陀回宣室殿的一路,矛盾之极,该怎么回报呢?不实说吧,怕皇上治罪,说实话吧,夫人的儿子是太子,万一皇上看着太子的面,不治夫人的罪,那他的后半辈子就不好过了。
“说还是不说啊?”春陀一直矛盾道宣室殿门口,才硬着头皮进去了,刘彻急的在宣室殿走了一个晚上,好容易见春陀回来,忙问:“怎么样?看见什么没有?”
春陀道:“回皇上话,看见了!”
刘彻一听,头发都快乍起来,道:“看见什么了?”春陀道:“看见张大人和卫夫人在湖边。”刘彻急道:“废话!朕让他们去的,看见他们在湖边干什么了?”
春陀道:“说话!”刘彻疑道:“只是说话吗?”春陀道:“皇上啊,在湖边,您说还能干嘛?”刘彻又道:“从酉时一直说到现在?”
春陀看着刘彻点点头,刘彻攥着拳,四处看看,又道:“他们的神情怎么样?”春陀道:“一般!”
刘彻一把抓住春陀的衣领:“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什么叫一般?”春陀吓得缩着脖子道:“奴才看着,有说有笑。”
刘彻这才一把松开春陀,呆坐在龙榻上,不再说话,春陀见此情景,忙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