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暗夜中,一众黑衣人屏息倾听着四周的动静,却只闻冷风呼啸,如鬼魂呜咽,正在这时,夜空中闪过一丝火焰光亮,一个白衣人擎着火把静静地望着他们,正是方才狂妄放话的穆临渊,他背后还立着雪玥等人,黑衣人见此良机,纷纷按剑而立准备出击,谁知刹那间火光又黯淡了下去,夜愈来愈黑,黑衣人攻势即已起,断不打算撤退,顿时只听剑音潇潇,刀声霍霍,铿锵一片刀剑打斗之音让黑夜泛起血腥的味道。
也不知打了多久,只听空中又响起一丝狂傲的笑声:“哈哈哈,真是笨得可以啊!好玩,好玩…”话音未落,不知从哪斜掠过一道亮光,黑衣人循着这光亮望去,才发现方才一阵厮杀,竟是浅浪卫在自相残杀,领头的黑衣人终于按捺不住,高喝一声道:“穆临渊,有种就你就别躲在背后耍阴招!”
“耍阴招?论到耍阴招,我哪敌得过你们沈大人?”穆临渊的声音一会儿从左边传来,一会儿从右边响起,本欲听音辨位揪住穆临渊的浅浪卫顿时阵脚大乱,不知如何是好,为首的黑衣人比了个手势,令余下的浅浪卫分为四队人马,分别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去寻那穆临渊的身影。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浅浪卫纷纷回禀称未有发现穆临渊等人的踪迹,众人只好悻悻离去,正在这时,暗夜中有人踏剑而来,如乘风御云,竟是沈玄浪,他落定到浅浪卫众人正中喝道:“一群蠢材!竟然被穆临渊耍得团团转!”
“还不快将火把点起来!”沈玄浪喝令道,说完又转向一众浅浪卫,思忖了一番道:“在场的人,统统不准离开!随我一道回府!”
浅浪卫众人面面相觑,怕是沈玄浪又要拿人出气发火,纷纷垂首,整齐划一的回道:“是!”
沈玄浪走到众人中间冷笑道:“有些浑水摸鱼的肖小之辈,还是乖乖出来认罪的好!那样我还能凭着多年交情放你一马,若是某些人一意孤行,偏偏不肯现身,待会儿被我给捉住!别怪我不客气!“
浅浪卫众人行走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茫茫黑夜中,听见此话大为不解,若是论罪的话,此次行动的确很失败,但沈玄浪所说的浑水摸鱼之类的话实在令人不解。
“沈玄浪,多日不见,你还是如此倨傲的态度,真令人讨厌啊!”摇曳的火光中,一个着浅浪卫黑夜的男子从队尾走了出来,扯下面上遮脸的黑巾,露上一张俊俏儒雅的脸,虽一袭黑衣,却遮不住白莲般的高华气度,他施施然走到沈玄浪面前,并不避讳众人的诧异目光,浅笑着说道:“我跟你走便是…难不成你还想将我押入天牢?沈大人,不要弄不清自己的地位啊!”
“穆临渊,你失踪多日不见人影,如今还包庇犯人,是何居心?恐怕皇上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你吧?”沈玄浪亦不示弱,针锋相对地回道。
“噢?那走着瞧…”穆临渊双手负在后面,昂首浅笑,目不斜视的回道,俨然一副不将沈玄浪放在眼里的态度。
“穆大人,请!”沈玄浪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穆临渊没有回话,将手背在身后,悠哉游哉地朝前走去。
“他们被你放走了?”沈玄浪幽幽地问道。
“你说呢?”穆临渊回眸浅笑,拍拍自己肩上的尘土道:“沈大人别用如此吃人的目光盯着在下行么?我都被您给看得万箭穿心了!据说沈大司命最近也还魂了啊!沈大人果然颇具手腕…当真是杀人如麻不眨眼啊!”
“穆临渊,你这张嘴还是那么地不饶人…当心改日受割舌之刑!”
“诶,我倒是想成为哑巴呢,这样就不会忍不住想将您的恶行尽数吐露出来了!哈哈哈!“穆临渊悠然一笑,空旷夜影中荡起绵长回音。
众人走着走着,不觉已快到沈府,却见沈玄浪忽地吩咐道:“我们进宫去!”说完冷眼瞧了穆临渊一番,穆临渊撇撇嘴笑意盈盈地瞧着沈玄浪,表示没有异议。
恢宏宫阙中,万籁俱寂,静得可怖,沈玄浪深夜到访,倒惊起了众人的注意,好在怀王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还未就寝。
“爱卿深夜到访,所为何事啊?”怀王近来病体抱恙,脸色蜡黄,但那丰姿伟仪的帝王气度还一如往昔。
“禀陛下,数月前穆大人与鄂侯猎鬼时其实人已失踪,不明去向,这连月来出现在陛下眼前的另有其人。近日,臣听闻有一西域男子驮着一病入膏肓的白衣人询问穆府所在,臣起了疑心,便派探子出去打听,果不其然,那白衣人实则是失踪的穆大人,那么,这样一来,近日出现在陛下面前的穆临渊则是个假货!”沈玄浪信誓旦旦的告了状,心满意足的退到一边,斜睨了穆临渊一眼,看他如何收场。
穆临渊施施然走到怀王面前,作揖行礼道:“臣数月前猎鬼之时,确实被那鄂侯所掳,还将臣押送到了大漠西域处,派贼子来杀臣,臣费尽千辛万苦,才逃脱敌手,这才留了一条小命回来见陛下,但却听闻那犯上作乱的鄂侯已兵变失败被赐死,甚是欣慰,臣对陛下一片赤诚,日月可鉴!还请陛下开恩,恕臣不辞而别之罪!”
“那穆大人又为何包庇那个假货?”沈玄浪咄咄逼人地问道。
“陛下!鄂侯与臣一向不和,早已是街知巷闻之事,臣数月前卜卦问天得知那鄂侯或将起异心,于是才出此下策,引那鄂侯出洞!臣乃陛下之左膀右臂,如若能借此猎鬼失踪一事,令陛下可向鄂侯问罪,则可保我南楚之江山社稷,谁知却被那鄂侯看穿,令人将臣掳劫到西域…臣若不现身,则无法名正言顺的栽赃嫁祸于鄂侯,还好臣向来心思缜密,即刻命臣之替身去迷惑鄂侯,如此千载难逢之良机,那鄂侯必定会趁替身之便,而兴兵变之实,如此一来,那包藏祸心的鄂侯便如瓮中之鳖,只待陛下将其正法!”穆临渊洋洋洒洒说下来,听得人如坠云雾中,听起来貌似一环套一环,实则又颇有些解释不通的地方,但他言辞恳切,目光如炬,一片忠心的样子,真是令在场众人都肃然起敬,恐怕没几个人不相信他的忠心了!
“强词夺理!狡辩!那你又为何连夜将那替身送出都城之外?”沈玄浪仍不放弃,追根究底的问道。
“那自然是因为…”穆临渊又欲向怀王解释一番,却见怀王脸上浮起一丝怒意道:“够了!吵什么吵!我南楚天堑藏龙江如今正遭逢大劫,不知为何,江水竟莫名退去,不日必将干涸!你们两个还在这里吵吵囔囔的!真是乱朕之心!”怀王怒而拂袖,背对着众人喝道。
沈玄浪与穆临渊闻言惧为一惊,接着又听怀王继续说道:“临渊,朕早就觉得那人不对劲了,只是他与你长得太过相似,宫中近日又风波不断,朕也懒的追究,但是无论如何,他也犯了欺君之罪!你怎能就这样将其给送走了呢?”
“嘿嘿!他可没走,按穆大人的行事作风,我相信那几人一定还藏在我这浅浪卫中!浅浪卫,速速摘下你们脸上的黑巾!让陛下瞧个清楚!”沈玄浪脸上泛着森冷笑意命令道。
浅浪卫众人齐刷刷摘下面上黑巾,面面相觑,不知所已,沈玄浪目光犀利地逡巡了一番,却未发生雪玥等人的踪影,暗道不对,穆临渊则趁此机会继续说道:“陛下!想是沈大人眼花了罢!臣罪该万死,已将那替身送出了都城!”说完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望着沈玄浪。
“怎么会这样?”沈玄浪喃喃念道,忽地豁然开朗又恢复了冷静道:“那个个子最矮的!你走过来让我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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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了极其不舒服,周末要歇下了...8过还是忍不住看阴川蝴蝶君看到深夜...蝴蝶君和阿月仔这一对简直萌到无敌了...咳咳,忍不住,实在太好看..
唔,说好的三皇子呢...怎么写了两章都没出来,好想哭...忽然发现沈玄浪很傲娇,捂脸,怎么写着写着就被我弄傲娇了....弱弱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