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等到我糊里八涂的睁开眼睛的时候,身上的关节早已经僵硬的稍微一碰就跟裂了似的了。我咬牙切齿的按着腰站起来之后才发现,原来我整个人月牙状凸形的在老猪那只该死的猪腿上睡了一夜。老猪则好死不死的靠在我原来靠着的铁门上扯着脖子在那呼噜。我他娘敢肯定老猪那货是把我从门旁边扯出来,自己躺上去的。一这么想,我就对这厮恨的是牙痒痒。
要说其实昨天晚上,扑克对我说的那些话绝对是忠言逆耳,但是所谓人是有感情的,连我们这第五太阳纪文明,都叫情感文明,所以说闹点小脾气其实真的不算个什么事,对吧。
总之当时,在扑克说完那些话之后,我一声没吭的坐回了铁门边上开始假寐。草纸童学跟这边老猪三人实在被气氛搞的尴尬的不行,干巴巴的在那插科打诨。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累狠了,靠在门边上真的迷糊起来了,但是在将睡未睡的空档里头,我似乎听到他们在问扑克感冒怎么样了之类的问题,然后我还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怪不得会声音变了之类的话。之后,也就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
话说回来,现在我那大型下床气还没完全消下去,浑身的不自在加上老猪睡着的那副死相,直接就让我火上去了,我一脚踹在老猪后腰上,用多大劲连我自己都没数。就听老猪嗷唔的一声怪叫,人一下翻在我脚边头嚎起来。我迷迷糊糊的脑子猛地全醒了,一巴掌捂住老猪的嘴,低声叫了一句:“老娘又没爆你菊花,嚎你妹啊。”怀里老猪那双大眼睛梨花带雨的瞪得滚圆的望着我,我先是竖了一根手指在嘴前面示意她不要吵,然后就放开了捂住老猪嘴的手掌。
“丫蛋的,刚才是不是你踹的我!”老猪看了看还在睡的文静和小T后,哑着嗓子冲我开始咆哮,我虚着眼睛道:“当然不是我!我没事踢你干什么!你自己刚才睡糊涂了,翻身太猛一下撞到铁栏杆了。”人说谎或是编造什么的时候眼珠会不自觉的看向某个方向,所以我直接把眼睛虚着,心说老娘就算真转眼珠了,你老猪也甭想看到。
奈何我这谎编的实在是不入流了一点,老猪别说看我眼珠了,想都没想直接一脚扫在我因为蹲着而绻起来的腿上,我在既上次碰到扑克时摔出的“狗吃屎”之后,终于摔出了现在这乌龟样的“四脚朝天”。
老猪眯着眼睛站起来,看白痴一样蔑视的上下俯视我一圈,临了冒了一句:“你当我智障啊。”
我眼角抽搐了一下,也站起来仰着头看她:“哦?等于说您老人家不是智障?”
她不甘示弱,把头昂了个比我更高的角度道:“那当然,你家老猪姐姐我可比智障等级高多了。”
我一听乐了:“哎哟喂,敢情您老比智障那等级还高呢,失敬失敬。”
老猪得意洋洋的一甩头道:“那是,那高的就不是个事儿了。那高的是……”
老猪一口内涵词还没讲够,底下一直闭着眼装睡的小T已经噗哧一声笑抽起来了,“噗哈哈哈哈……徒弟你不带这么逗老猪的,她,她,噗哈哈哈哈……”
老猪一脸得意的表情直接呈灰绿色的僵住了。然后我看见闭着眼的文静原本一直抿着的嘴角也有向更深弧度弯曲的迹象。
随着小T的噗笑声和文静终于受小T的传染笑出了的声音下,老猪那张脸也越来越阴沉,直到我感觉她估计快爆发出来的时候,一巴掌拍在了铁门上,冲那边嚷起来:“喂喂喂喂喂……那边的小子们起来了没啊?今天这情况是怎么个说法啊?”
“啊啊……”那边草纸的声音慵慵懒懒的响起来:“哦,丫头,你们醒了啊?喂,中天,童学,起来了。”
“嗯,我知道,我已经醒了。”扑克的鼻音已经消失了,像往常一样阴不阴阳不阳的冲我们道:“现在已经早上了,不论昨天怎么样,总之今天先在外面碰个头,再商量一下晚上怎么办吧,那样也方便一些。”
我一听扑克提起了昨天,本来因为调戏老猪得来的好心情立马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板着一张脸回扑克道:“那好,我们先各自回宿舍洗脸刷牙,十点在楼下集合。”
“嗯。”
……。
十点一过,我们四个准时踩点的出现在宿舍楼下,扑克三人也早已经换上了干爽的衣服洗漱完毕的等在那里。
扑克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了看我们四个,翻了翻死鱼眼极其大声完全不像是嘀咕的嘀咕了一句:“还以为死在里面了。”
我当即一根青筋暴起:“啊?你说什么?”
扑克连正眼都没瞧我:“什么也没说。”
“那我怎么听见有个智障说话的。”“你听错了。”“……。”……
先且不论我和扑克的这些白痴对话,文静和草纸那边却早已经讨论开了。
文静道:“班长,虽然之前根据张晴的话,也能知道一点就是这个电锯很怪异,但是没想到真的很像是人发出的尖叫一样,你说这可能是电锯发出来的吗?”
草纸皱了下眉毛道:“说老实话,我并不认为这是什么电锯发出来的。比如说在赛车的时候,车手如果能在赛车过程中发出类似女人尖叫一样的声音,就说明车手的技术是极其高超的。那要照这个理论的话,是说这个使用电锯的人技术也很高超吗?呃,这说法多诡异。”
童学腆着一张脸举手叫到:“那会不会用电锯的人因为是个女的,不太会用,所以害怕才叫的啊?”
这时候扑克突然插话道:“不会,其实单从昨天晚上的电锯声音,应该是能听出来的,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那声音在变得尖利了之后,就很少停下来,而且也并没有断断续续。如果让你们去拿着一把一直在震动的大电锯,你们能保证可以一直稳稳当当的么?更何况根据那么巨大的声音来看,他还有可能是在锯那些最容易卡住锯片齿口的大树。所以这就足以说明使用电锯的主人绝对是个经常使用的,而且对电锯和他锯的东西相当的熟悉的人。”扑克说完眼神意味不明的向着眼前的树林看了过去。
不得不承认扑克分析的极为在理,每个人在心里都对那片树林的好奇更深了一层。本来树林这类的,让人无法一眼望穿的聚合类自然环境就让人有种,要一探究竟的冒险欲。而现在我们更是发现这片树林还隐藏着某些秘密,甚至有可能像是电影那样的发现一个亦或邪恶,亦或疯狂的电锯狂人。这种不可置信的,像兴奋更像恐惧的复杂感觉,使得我们每一个人都学着扑克的样子,深深望向了那片,对我们的注视毫无知觉而静立无声的漆黑之林。
“那……我们要不要今天晚上进去看看?”童学在旁边弱弱的问了一句。
盯……
一干人等以一种蔑视的眼神审视童学。
扑克揉揉太阳穴,面无表情的道:“你傻么?我们现在的处境其实还是和昨天一样。因为我们不可能真的待在外面一晚上,就算我们不管不顾自己的身体,那命总还是要要的吧?你想大晚上被一个不明生物举着电锯追杀么?”
“啊哈,啊哈哈,是,是喔。”童学干笑了两声,杵在一边。
我一股无名火腾的就起来了,“哦哦,是啊,别人都傻就你聪明。虽然大晚上的确实不能呆在外面,但是现在,大白天的,这总可以了吧?不管你要不要进去,我是一定要进去看的,你怕的话就不用进来了。童学,你想不想跟来,我们一起。”
童学茫然的看看我又看看扑克,最后求助的望向草纸。草纸叹了一口气道:“唉,你们这是干嘛呢?大家的目的不是都一样的么?闹什么呢?现在是白天,照理说应该是可以的,中天,你说呢?”
扑克依旧面无表情的道:“嗯,确实。那我们走吧,那张铁丝网并不牢,应该会有几个破洞的。”说完跳过我,以眼神询问了所有人,当然也包括童学。
我心道,切,老娘用不着你给带路。一甩头自己走了。半个多小时之后,当我尴尬的走回宿舍楼下,看见他们还在那里等我,不由的就是一股挫败感。因为我不出意料的迷路了。
混入大部队之后,我以为是老猪三人要等我的,正要谢她们,文静就晃晃手偷偷告诉我,要不是扑克说要等我,他们现在早就进去了。我心下一阵不爽,等于说这小子一开始就知道我会迷路,早知道还不如真的不回来的好,搞不好现在那小子心里正憋着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