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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无论是谁,都会在不经意间失去什么。

不经意间,你已经悄然离去。

空留下了一段回忆

心急慌忙之间,我不知该如何开口

就像一个个木偶

就像是街角游荡的野猫

听到的都是不能辨认声音

如果能够再一次与你相会的话

我只想告诉一句话

谢谢

谢谢

。。。。。。

餐厅里放着日语歌曲,KOKIA的《谢谢》。我喝着咖啡,吃不上桌上的烤面包。但是李南胃口好像超好,她一直在吃我的那份,我微笑地看着她开心地吃。

“觉得我怎么样?”她忽然抬起头看着我说。

我笑出声来,“然后呢?”

“要不要试试爱情的感觉,像别的人一样,相识,相知,相爱,结婚。啊,结婚不行,就相爱吧,怎么样?“

“为什么结婚不行?”我认真地看着她,心有点乱。

“我不爱结婚,也不喜欢生小孩。我害怕自己在孩子面前慢慢地变老,我不愿意他承受我不断老去的事实。”

“每个人都要承受这些的不是吗?”我悠闲地喝着咖啡,但是心里真的很乱。

“不是,这些都是自己的选择。看你怎么选择了!”她理所当然地摇头。

我不知道什么感觉,感觉像被强行塞进黑暗中一样。我在害怕。

“今天我们去约会吧,我知道有不错的地方!”李南抬起来看我,她已经吃饱喝足,神采奕奕般。

有没有人说过吃饱的女孩子都特别性感,看着女孩吃饱的男人特别满足。我现在有这样的感觉。

我起身穿上外套,围上围巾,李南也穿上了外套围上围巾,走出了餐厅。我们走在热闹的大街上。李南默默地牵着我的手,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混着她的灿烂的笑容,我感觉一片暖春。

和一个女孩牵着手走在路上,这是第一次,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像全世界就只有我们两个,所有的悲欢离合都消失了,只记得彼此手掌心的温度。

有点为什么有那么一些,抛弃一切只为了追求那点温度,因为真的很温暖。

“冷吗?”我把她拉近一点我的身边,我看着满脸笑容的李南,轻轻地笑了。

“呵呵,不冷,不是有你吗?”李南在我身边开心地说道。

就这样我们像别的情侣一样逛街,吃东西。在雪地里追逐,原来两个有沉重故事的人遇见爱情也会变得很轻。在看着李南跑到对面买冰激凌的时候,我忽然有这样的想法。

“范博希,有没有女人这样对你,是不是特感动?”她把冰激凌递给我,骄傲地说。

“这样对我女人你算第一个,她们都温柔体贴,不像你那么粗鲁。”我故意捉弄她。

“把冰淇林还给我。”她猛地扑过来,一个重心失衡,直接扑到我怀里。

我凑到她耳边,挑逗地说,“你就这么想我吗?”

“滚。”她脸红地挣脱开我的怀抱,但是我忽然好想抱着她,就这样紧紧地抱着她。

“别动,让我抱抱你。”我失声地说。她停了一下,也回搂着我。

过了一会儿,她轻轻地推开我,流着眼泪地看着我,所有的疼惜在她的眼泪里温柔地旋转,我低下头,轻轻地吻掉那些不断涌出的眼泪,然后轻轻地吻住她的嘴唇,在寒冷中通红的嘴唇,在我心中怒放的嘴唇,欲言又止。

所有的迂回爱恨,所有的欢歌笑语,所有的明争暗斗,在这一切都不过是这个女子眼泪里的咸味而已。

好像听到自己的心有破裂的声音,然后一股暖流流过。原来爱情真的是个东西。

我是渴望爱情的人吗?那么地渴望,如穿着破烂衣裳忍受着饥饿蹲着路边的乞丐,就算是吃剩的面包屑也无所谓,我的爱就那么廉价吗?把手放在心上,已经慢慢感觉不到它的温度了,好像它在慢慢冷却了,搁置在冷空气太久了,它要变冷了。

但是我眼前这个女子的微笑,嘴唇,眼泪,温度,像一股暖流一样涌进我的体内,我第一次感觉到温暖,温暖到整个心在颤抖,在哭泣。

“如果我们都没那么多故事多好啊。”李南忽然说。

我一愣,看着她。

“在遇见你之后,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回过神来,“别想这么多。”

“又怎么会过去呢,一直在心里呢,不是吗?”我认真地看着我一会,然后转过身去,一边走一边吃冰淇淋。

我跟着她,有时候我发现,我只能跟着她,不管她发出的是什么光,我好像只能跟着她了。

所以不管有多么难以启齿的故事,我都不在乎!因为我爱你。

“可是我没有期待,我从来没有想过付出就有回报。并不觉得努力生活就会改善,如果改善了,我觉得很快乐。我一直生活在恐惧里,很小的时候,一个人躲在暗无天日的弄堂车棚里等妈妈,我感觉那黑暗要把我拖入死亡的深渊。还记得第一次来经血的时候,慌张地把卫生棉放反方向。别人欺负我,侮辱我。我不快乐还很笨,但是又怎样呢。我还是要生活下去呀。杜拉斯说,命中该你忍耐的,如果说你受不了,那是软弱和愚蠢的。我不是一个认命的女人,但是知道生活的样子从来都不是可爱的。它奇形怪状。”她看起来很快活,微卷的发尾在她的背上漂,如她一样快活。

“但是你看起来很美妙,让人相信这个世界很美好。”

“这是幻觉,很多人都喜欢这样的幻觉。”

很长时间我们不再说话,

“太阳出来了。”她忽然转过身微笑地看着我。

我抬头看来一下天空,又看着她说,“遇见你之后,每天都出太阳。”

“唉,哲学家说的没错,一个男人遇见漂亮的女人都会变成诗人呢!”她认真地说,忍住了笑。

我轻轻地敲了一下他的头。

“很痛耶。”她恶作剧地大力敲了我的头,还调皮地伸了一下舌头。

我拿她没办法,但是很喜欢这样的感觉。这种与人之间的亲密的感觉,很久很久没有过了,久到不知道是不是曾经有过!

但是这样的感觉可以到什么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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