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前,停下一辆马车,车上堆满了一箩筐一箩筐的蔬菜,老爹从马车上爬了下来,搓搓手,开始把蔬菜往厨房内般。
在厨房内干活的弟子赶忙上来搭把手。
谁都知道老爹是李府内一个很特殊的人物,说他是个下人,但李道辰如亲人般待他,说他不是下人,他还就干着下人的活。
这眼看就要过年了,李道辰好似丝毫没打算筹办过年物资的意思,他老就自个儿跑去市集,进了一批蔬菜,要真到了过年那几天,可能菜都买不到,府里上上下下三十几口人,可能都得饿肚子了。
可今天恰巧李道辰没出门,来看他,见他跟弟子们正在搬蔬菜,问了老爹才知道,是准备过年用的。
李道辰那天也是嘱咐过梁若冰的,可当惯了千金的梁若冰那懂得怎么置办年货、什么时候该置办年货。
不过,梁若冰毕竟是掌门千金,这间李府名义上的女主人,这些事也就该她管。
拉上老爹一起去了西厢后院找梁若冰。
梁若冰正在书桌前写着什么,见李道辰跟老爹一起来找她,微微有些诧异,道:“你们找我有事吗?”
李道辰道:“年关将至,老爹想跟你合计置办年货”。
梁若冰轻哦了一声道:“我正在列清单呢?老爹你看看”,说着她把正写着的账本递给了老爹。
老爹赶忙摇手道:“小姐决定就好,决定了让老奴去买就行”。
梁若冰见势,转而把账本递给李道辰。
李道辰接手看了起来,上面写了很多需要购置的物资,鞭炮、红彩带、火食清单、弟子们过年需要的新衣服、新武器…
他道:“东西基本都齐了,只是我想给弟子们另外发些压岁钱,新年过后,每个月再发点俸禄,这样他们也出的了门”。
门下的弟子都没有工作,李府再不发点钱,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也只能缩在家里不出门了。
梁若冰道:“你打算一人一个月发多少钱”。
之前在青云门的时候,青云门也是会发钱的,一个月一次,虽然不多但也够花,普通弟子一个月一两银子。
李道辰觉的这群弟子跟着自己,怎么滴也不能比之前差吧,“一个人二两银子吧”。
二两银子确实不少,十两银子够一家子好吃好喝一个月呢,二两银子也够他们挥霍几天的。
梁若冰道:“算上邢南跟刘重,门下弟子刚好三十人,那一个月的开销便多了六十两”。
李道辰道:“哦,对了,白靖、王大雷是以堂主的身份跟着我出来的,他们的俸禄应该高一些,一个人十两吧,老爹也样,一个月十两”。
梁若冰轻轻嗯了一声,就低头不语了。
一时,屋内便静了下来,气氛也有些尴尬起来,老爹见识赶忙找个理由走了,留下李道辰一个人她屋里。
李道辰原本以为梁若冰会纠缠着他要‘武当内功’的心法,没想梁大美女高傲的很,竟然只字不再提。
她不提不代表心中不想,怎么滴都是自己名义上的老婆,也不能让她太心寒,道:“我这人讲的就是一公平,有功必赏,有错必罚,梁大小姐要是把这个新年操办好了,想什么奖励都成”。
梁大小姐白了他一眼,笑着扭过了头去。
…
女人总是爱美的,即便是快死的时候,也会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更何况是过年这样的喜庆事。
梁若冰带着邢茹进了孤云城的一家绸缎庄,好巧不巧,进的正好是百顺绸缎庄,这家绸缎庄的老板就是王宝宝,杀害六个青云弟子的元凶。
可梁若冰并不知道这些,也没人刚跟她提起。
百顺绸缎庄可是孤云城最大档次最高的绸缎庄,临近年关,城里好多有钱的太太跟小姐都在这里物色新衣服呢。
梁若冰要买衣服当然也是来这里了。
江湖人都有一股傲气,好似什么人他们都看不起,普通的富商员外就别提了,就连高官皇亲他们也不放在眼里,对待生活的态度更是奇特,今夜一掷千金,明日可以露宿街头。
梁若冰没沾染上这样的风气,可多少也会受点影响,从小有着高人一头的身份也让她学会了很多,她懂得什么样的场合穿什么样的衣服,懂得对什么人说什么话,懂得吃什么样的菜时喝什么酒,更懂得用什么招式杀什么人。
“小姐,你太有眼光了,这是本店最上等的丝绸,此次一匹”
梁若冰拿着那绸缎子在自己高挑的身上比划着,自从邢茹来了后,她渐渐开朗起来,有时也能看到她以前的样子了。
“哇,小姐,这匹绸缎颜色真不错,做成衣裳让小姐穿起来一定很好看”邢茹道。
“那就这匹吧”梁若冰对这匹绸缎也很满意。
“等等…这匹绸缎本小姐要了”一个白衣丽人走了过来,她年约十七八岁,看上去比梁若冰还小一些,身旁跟着两个翠衣丫鬟,一副高人一筹的模样。
那店里的小厮认识她,赶忙迎上去到:“原来是云小姐”说着赶忙把那匹绸缎递给了她身后的丫鬟。
梁若冰脸上微微不悦,邢茹已经叫了起来“这匹绸缎是我小姐先看上的”。
云小姐身后的丫鬟不屑的道:“我家小姐看上了,就是我家小姐的,难不成还想跟我家小姐抢”。
店里的小厮扯了扯邢茹的衣角,小声的道:“她是孤云掌门的千金”。
梁若冰在旁也听的真切,曾几何时自己也是掌门千金,一种悲凉化作怒火涌上她的心头,性情淡然如她,竟道:“不管她是谁,这匹绸缎是我先看上的,除非我不要,不然轮不到她头上”。
云小姐脸色寒了下来道:“你这是想跟我抢,我倒想看看你够不够格”。
说话间,云小姐随手拔出身后丫鬟手中的佩剑,剑锋直指梁若冰,在孤云城还真没她不敢杀的人。孤云门是孤云第一大剑派,门下弟子走出来都有高人一等的派头,更何况是掌门的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