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静静地泻下了几缕月光,曼妙的雪花在空中卷舞而上。丛林里枝蔓横生,如绿云影织的彩霞,深蓝的轻光在苏谷身边摇曳,他静静地望着冰原谷,眼眸深远且冰冷。忽然远处树叶簌簌而响,他微微凝眸看向一侧,十数道黑影迅疾的在丛林穿梭。
“可是失败了?”苏谷声音淡而雅,眼眸轻轻的盯着那十多名大汉,大汉闻言纷纷跪了下来,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只有为首的大汉惶恐的说道:“十祖,这次本来我们计划的很好,谁知道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二弟还惨死在他的手下,我等见惊动冰原谷的人,也不没敢逗留,匆匆的便下了山!”
苏谷暗自皱眉,眼底满是杀机,冷声道:“那人是谁,长得什么样?”
大汉沉声道:“名字我们不知道,但是那小子有一头白发,相貌极是冷峻,大约有二十左右的样子。”
苏谷悠悠点头,又问道:“出手呢?用的是什么术法?”
听闻此言,那大汉面白如纸,不安的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苏谷,只得胆战心惊的说道:“那人没用术法……”
“什么?没用术法就把野鬼刀杀了?”苏谷扬眉冷冷的望着他,那大汉噤若寒蝉,半响方才说道:“是、是的,我只看见他用了二个手指比划了几下,老二就倒地了……”
苏谷深吸一口气,闭上了双眼,冷哼道:“要你们又有何用!”
“十祖饶命!”十几个大汉吓得脸色惨白,齐齐拜倒在地,苏谷冷冷的瞥了一眼发抖的十几人,抬手作势拍下,忽然众多大汉面中涨起了浓郁的青光,苏谷脸色一变,一拂袖袍,一道绿色的珠子悠然飘出,顷刻间亮起刺眼的光芒,“轰”一声声震耳欲聋的爆鸣声从大汉身上响起,绿色的毒雾刹那间笼罩了丛林。待绿雾散去后,众多大汉的尸体旁多了一棵苍天古树,不多时,古树渐渐地变化,溶为一颗绿色的珠子,苏谷也显出了身形,脸色铁青的站在原地,冷冷的盯着那些大汉的尸体,又抬头望着冰原谷的山峦,沉声道:“好一个白发少年,出手如此狠毒,无怪乎他们几个吃了亏。”
苏谷说罢,又俯身观察一番他们的尸体,忽然冷笑道:“将毒雾深入骨髓,又刻意不让他们毒发,并且还算到了他们一定会回来找我?再在适当的时候,令毒素扩散开,故此,爆出更是强烈的毒雾。这小子不但心狠手辣,心思也是如此缜密,看来这小子将会成为我们抢那东西的劲敌,你们觉得呢?”
黑暗的丛林中,传来的银铃般的娇笑,“就让我盯着他吧,你们二人还是想法设法进入冰原谷!”
“说的没错,至少要在五派大比之前,将那东西藏的位置找出来!”另外一个难听的声音传出,语气中带着几分急促。
“寒竹肯定会将这东西藏在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地方。”
苏谷听罢,凝声说道:“放心吧,几位,即便是掘地三尺,苏某也会将那东西的位置找出来的。”苏谷朝着丛林深处看了一眼,另外四人的气息渐渐的消失,他长叹了一声,缓缓起身,冷笑阵阵,若没有那粒绿珠,他险些也被那白发少年算计,身为魔道十祖的他身经百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他也暗自下了决心,日后一定要找那白发小子算一算这笔账。
至于那白发少年自是不怕魔道十祖,虽然对方比他高出整整一境的修为,足可以抚琴间将他致死,但是苏隐几年中习练的八荒步可不是白练,就算遇见二者相遇,苏隐也有把握从他手里逃脱。
另外一面的苏隐,在道别了桃花眼师兄后,便回到了居住的草屋,他心知柳青衣这此时已然熟睡,也不好推门打扰他,只是寻了一处空旷的雪地,随手变出了一张长凳,随即悠哉的躺在其上。
天空依旧是千里飘雪,他犹想起当初入门比试时的窘迫,不禁莞尔一笑。
自从修炼了冰雪术之后,他也渐渐地适应了此地的气候,这冰冷的天气反倒使他感觉到浑身有一股温热。苏隐轻轻的将额前的刘海拢到一侧,目光有些惆怅,忽然一道眼前一花,在后者还未反应过来时,一个重物已经落到了苏隐脸上,这白发少年当即摔倒在地,暗骂了一声,揉着脸一瞧,只见影貂摆动着欣长的尾巴,在雪地上偏着头望着他。
苏隐苦笑了一声,影貂当即蹦上了他宽膀,亲昵的蹭了蹭后者的脸,苏隐含笑着望着它,忽的问道:“明天我就要下山了,恐怕要很久才能回来,你要是与我下山,还是继续逗留在谷中?”
影貂急的抓住了白发少年的衣衫,似是舍不得他下山,苏隐不禁一笑,“如此说来,你想陪我下山?”影貂连连点头,苏隐看着它,长笑了起来,有影貂在他身边,他又有何惧?
忽然他又想到了碧色铜镜的事情,急忙取之而出,在清冷的月光下重新打量了一番,影貂也好奇的偏头盯着古镜,不过对于这东西影貂就显得兴趣缺缺,不会儿功夫就安稳的睡了过去。苏隐小心将它放在一侧,又将手中的古镜摆弄了几下,却始终不得要领。
这件藏着五彩斑角蛇的上等毒器,苏隐也不知它如何称呼,想来它也没有自己的名字,苏隐不由起了心思,在沉思了良久后,他替这碧色的铜镜想到了一个名字,叫做:“五行毒镜”。
五行毒镜自是根据五彩斑角蛇想到的,五彩斑角蛇也叫做五行毒蛇,释放五金木水火土五种毒,恐怕这铜镜也是如此,故而称之为五行毒镜最是贴切。
苏隐收起了五行毒镜,抬头一望天边,金乌悄然东升,群山峻岭被柔和的光芒普照,他幽幽一笑,看来终于要去见一见炎魔宗的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