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章被审问了
春花她知道自己千辛万苦,冒着生命危险出了诏狱,就一定不可以再回去,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所以当她向陆炳叙述着那日的情形时,不卑不亢,从容淡定。就连陆炳也暗暗佩服这个小女子,他忽然说了一句:“春花,那几个侍卫可跟你的供词似乎不太一样呢!你怎么解释?”
春花冷笑一声:“不一样也很正常,奴婢人微言轻,命如草芥,而皇子则是龙脉,我们两人身份悬殊,侍卫自然懂得趋利避害。试问哪个侍卫敢与皇上作对?”
陆炳听了未置可否,接着陆炳又问了她几个问题,她都从容作答。陆炳赞许地点点头。
春花叙述完,陆炳直接让人把那文书丢给了春花签字画押。然后漫不经心地问了一下问题:“你是宁嫔娘娘最信任的奴婢吧?”春花心里咯噔一下,果真陆大人是醉瓮之意不在酒,他真正想要的问的问题才刚刚开始。
春花微笑了一下说:“奴婢只知娘娘肯收留奴婢,是奴婢的造化,只是一心尽忠罢了。至于是不是最信任的人,就要问娘娘自己了。”说着停顿了一下,有些担忧地问:“陆大人,娘娘还在诏狱吗?她身子骨弱,经不起寒气,我怕……”
“先顾着你自己吧!宁嫔娘娘自然有人款待,无须你担心。”陆炳冷冷地说。
春花心里却有些异样,这个陆炳真让她猜不透,前几天春花吃了蓝道人的药丸奄奄一息的时候,陆炳不顾一切抱住她呼唤,那时候有多么地温情呢?而现如今,他忽然又变成一副审判官的模样,很让人讨厌。不过,这也难怪,这正是他的职责所在。
春花讪讪地收回了自己的疑问,忽然跪在陆炳面前,说:“奴婢斗胆,请陆大人网开一面,救救宁嫔娘娘。奴婢知道陆大人对于秦游有许多疑问,奴婢的确认识他。求陆大人把宁嫔娘娘放出诏狱,奴婢自然告诉大人实情。”春花卑微地恳求着陆炳,低下头却用牙齿咬住了嘴唇。她是从来都不愿意如此低三下气地求人的。尤其是,这个人还是陆炳。不幸的是,每次被陆炳看到都是自己最落魄的样子。
陆炳却未被打动,只是淡淡地说:“那倒要看看你说的有没有价值。”
陆炳卖起了关子,让春花十分地不爽,她仍旧跪在地上,冰冷的地面与膝盖的接触让她有些吃痛。但是,她知道自己必须坚持。
春花抬起头看着陆炳,已是眼泪汪汪,说:“陆大人说怎样才算有价值?”
陆炳忽然揪起她的胳膊,将她拉至自己的胸前,有些恶狠狠地说:“宁嫔平日里都与什么人连络,她与裕王是否亲近?”
春花突然被陆炳拉起来,脑袋贴在他胸口边,心里忽然发慌,不知陆炳要做什么,结结巴巴地说:“宁,宁嫔娘娘,平时安守本分,没,没见她与,什么人来往……”
陆炳放开她的手,忽然哈哈大笑,“春花,我还以为你可以更镇定些的,还是太高看你了。来人,把春花送进诏狱。”
春花一惊,说:“陆大人,你不能就这样送我进去。让我再想想,再想想哈。”春花的脑子飞速旋转着,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自己不能进诏狱。
而陆炳此时却安然坐在了几案旁,等着她为他提供的有价值的线索。就见春花说:“陆大人,我想了想,宁嫔娘娘是真的没有跟裕王爷来往过,连裕王爷生病都没去探过,不过也是因为皇上将裕王爷禁足了。”春花说得前言不搭后语,这让陆炳有些急躁,他打断了春花的话头,说:“春花,你就别绕圈子了,本官问你几个问题,你若老实回答,本官就留你在这蚕宫署养几天病,若耍滑使诈,马上进诏狱大刑伺候。你可明白?”
春花连连点头,她知道陆炳的忍耐到极限了,他要玩真的。
“裕王的奶娘陶夫人,你可认识?”
春花听了茫然地摇摇头,她想起这个温婉柔媚的女子,她也只是在乾东五所见过一次,怎么可能扯上什么关系,于是说:“我见过她一面,但不认识”。
“蓝道人好像很喜欢你。”
春花看了看陆炳,他没有任何表情,只得老老实实地回答,说:“那个,没有吧!他不是我喜欢的型,我也不是他喜欢的型,只是机缘巧合,他为我治了一次病罢了。”
“你为什么写的字和裕王爷那么像?你是不是有人有意安插,处心积虑接近裕王爷的?”陆炳这句话忽然话峰一转,显得哆哆逼人。
春花可被吓出一身冷汗,忙摆手道:“陆大人,这种话可不是乱说的,小女子哪敢处心积虑接近王爷啊,王爷金枝玉叶,小女子是什么身份啊!哪敢哪配接近王爷啊?再说小女了接近裕王爷有什么好处啊?跟着宁嫔娘娘不是更好么?”
“我看王爷很疼你嘛!”
“王爷宅心仁厚,体恤下人,小女子有幸与王爷接触了几次均是如此,但小女子无意僭越,请大人明察啊!”春花真是急出了一头汗,心想:这都哪儿跟哪儿啊,陆炳啊陆炳,你问的这些问题也太酸点了吧,不是吃醋吧?
“香兰呢?你对她有几分了解?”
“香兰?”春花这才想起重生以来,一直荣辱与共的这个姐妹,心里不禁酸楚,这紫禁城若说有什么可留恋的,恐怕也只有这个对她死心塌地的香兰了。于是说:“香兰,是个好姐妹,善解人意,温柔善良……”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知道她的背景么?她平日里有什么异常么?”
春花不知道陆炳为何如此问,只能照实回答,“她没什么背景,也只是个穷苦孩子出身,父母早亡,因为哥哥赌博欠了很多的债,她是因为还债才被送进宫的。平日里她同我一起辛苦劳作,并没有什么异常。”
“那秦游呢?他为人如何?”
春花一时语塞,她心想,终于问到了,这个她只见过一面的人物,该怎么描述呢?想着心里不禁有点紧张,额头上渗出细密密的汗珠来。
陆炳冷笑道:“春花,本官在问你问题。速速回答。不然就回诏狱!!!!”
陆炳的话掷地有声,让春花一阵阵心寒,到底该怎样回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