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风一尘的话小青仰天长叹道:“没想到白洛十几年如一日,早就无师自通地练成了师傅你派的绝世武功。”
风一尘来了点兴致:“徒儿,我走时你不是在为大婚作准备吗?为何被人抛弃了……?”
“呸,呸,呸……你这张乌鸦嘴真毒!你就见不得徒儿的好?”想起故去的爹爹小青再也没有打闹的兴致,怏怏的转过了身。
风一尘望着一身素净,满脸哀伤默默走远的小青若有所思。
“徒儿,你为何成天摆着一副大便脸……”现在换成了风一尘跟在小青背后嘀嘀咕咕。
小青看着这个神仙一般的玉人嘴里却吐出这样的话,边摇头边叹息:“你这逍遥府也不是那么的难进啊?”她指了指在天上飞来飞去的高人:“这些人都不知低头看看吗?这逍遥府不是在山中吗?一个劲的往山顶折腾,山顶的积雪终年不化,想也知道师傅你这般挑剔的人不会住在那里啊!”
“呵呵呵……”风一尘大笑道:“逍遥山四季云雾弥漫,府外的八卦方阵会随着外来人的侵入千变万化,那些宵小之辈怎么可能进得来?”看着小青疑惑不解地眼光又道:“这些方阵布置都是以我鲜血为引,你能进来是因为你上次被蛇咬伤,吃了用我血炼制而成的大补丸。”
这风一尘果然怪异无比!连布个方阵八卦都能如此血腥,骇人听闻!有道是:怪异之人必有伤心之处?想想那些似是而非的传闻,这个女尊国唯一的一个才貌双全独自隐居的男子。也许这个风一尘外表的怪异只是在掩饰内心的脆弱呢!小青心里暗暗想到。
她本是一良善之人。这样一想往后两人相处中,对着风一尘的百般挑剔不由的带着几分宽和包容。风一尘虽说行事怪异,内心却是光明磊落之人!两个惺惺相惜的人日久天长,师徒感情很快升温,在风一尘的倾囊相授下,小青的武功也一日千里。
***
白飞从第一公子府回来走到听雨轩院外,透过伙房窗口的烛火看着里面的白洛,那个乞丐又拿着那个碧玉簪在出神,他阴沉着眼死死盯着白洛含笑的嘴角。
白飞认识这个玉簪,就是这个玉簪打碎了他深埋在心底的美梦!这是白洛那个乞丐及笄时,青院里的小青送给他的,白飞到现在还能清晰的回想起那个女子跪在井边给白洛梳头的情景,她脸上的柔情蜜意成了他的恶梦。也就是从那时开始,他的心每次想起都会感到针扎般的刺痛。
那天是黄家琴大婚的日子,他作为未来的皇家夫,与父亲两人被黄太师亲自接到主院观礼,白洛身为乞丐自是被关在院后。大醉后的父子俩早上起来之后才发现这个乞丐一夜未归。也几乎从那天开始白洛就一直这个样子,他能整晚整晚的站在听雨轩的院子里不睡。要不就是在家里对着玉簪发呆,白飞远远的看过那个碧玉簪,没有什么特别的啊?就是很普通的一根玉簪啊!自己随便一件东西都比这个值钱。
他越想越气地推开门,看到白飞的到来白洛急急地收起玉簪藏于枕下:“你的碧玉簪真漂亮,给我看看吧?”白飞走近几步故意按着白洛的手臂。
正准备马上拿出玉簪的白洛想起了青儿的话,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把东西递了过去。拿着玉簪的白飞好像很感兴趣似的反复观看,慢慢变深的眼睛在烛火的阴影下晦暗不明。他的余光瞟到白洛深握的拳头,目光紧张地盯着他手上的玉簪。
他微微翘起嘴角眼珠一转,一不小心没有抓紧玉簪从他手里滑落……
“叮……”
掉在地上玉簪断成两截。一直守在边上的白洛急急的蹲下身,颤抖的双手把二截玉簪从地上捧起。
“白洛,你瞧瞧我真是不小心啊!不过这样的玉簪满大街上都是,等明儿个我买一个赔给你?”白飞假意地安抚。
伤心地表情一闪即逝,一直低着头的白洛眼睛抬也没抬淡然地说道:“算了,不用了。”
白飞心里更来气了,明明看着他是很宝贝这个玉簪的,为什么总是一副这样的口气?他就不能吵吵闹闹哭哭啼啼吗?让院里所有的人都跟着嘲笑他的小家子气?他为什么要比大户人家的公子还淡定?
平日里不管自己看上哪样东西,只要瞟一眼就被人乖乖送到自己跟前,现在看他个玉簪他还要犹豫个半天。这个白洛他在小青面前倒是有那么多的眼泪一副可怜兮兮样!让那个人心疼地只围着他一人转,在自己面前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一副样子!他要是这副不冷不热地对那个小青,那个人还会去找他吗?白飞越想心里越恨,越想越觉得白洛城府极深!
白父一生中最能做的一件事就是没完没了地唉声叹气:“飞儿,都怪爹爹没用啊!连给你置一身衣服的钱都没有……”
“飞儿,爹爹对不起你啊……”白飞本来烦燥,虽说自己住在了第一公子府,但连个下人都使唤不起,这下听到白父的叹息,更气得把房里把东西摔得满地。
听到动静的白洛来到白飞房前敲敲门,走来走去的白飞不耐烦道:“睡了!”
看着外面不走的人他猛的拉开门:“干什么?”当看到站在门边的白洛望着铺在桌子上的锦锻布匹,白飞不耐烦的一把把布匹掀在桌下:“都是些下等绸锦,都没有鲛绡天蚕丝,成天穿成这样难怪封夫的旨意一直没下……”
白洛进屋拉着白飞的袖子往外,白飞嫌恶地叫道:“我忙的很,得赶着把这衣服做出来,后天皇宫举行大宴我要作为第一公子进宫赴宴!”
“你来。”白洛拿着一个铁锹带着白飞来到听雨轩,在院中的大树下翻了几翻,树下露出一个木盒,他轻轻捧起慢慢地拂开上面的尘土,半晌打开盒子随意拿出其中一叠银票递与白飞:“你拿着用吧!”
“那是什么?”白飞哽着脖子快速地伸出手。
白洛连忙把木盒护在身前:“是些商铺的房契和地契。”
“你哪来的?”生怕心中的猜想成了现实,白飞急切的拉着白洛问道。
“你放心的拿着用吧!都是小青给的,以后你要是有需要我再拿给你……”看着白飞眼里的急切怕他误会银票来历不明,白洛好心安慰到。
白洛默默地埋好盒子转身走了,躲在一旁的白飞气的脸色发青,一叠银票拿在手上就像有千百斤一样,重重的压在他的心头。这些少说也有大几百两,足够普通人家一辈子花的了,自己还从没有一下子拿过这么多的银票,盒子里还有那些剩下的银票,还有那一张张的好像是房契和地契的东西,他从没想到一个叫花子会这么的富有?一个叫花子会给他银票?他恨恨不平地想,他这个叫花子把我这个皇家夫至于何地?他一个叫花子凭什么能让那个小青这样对待?
白飞愤怒的觉得,自己一直没爬上皇夫的位置,是不是与白洛没有当乞丐有关?他突然觉得白洛在黄府呆的时间太长了,简直成了他的心中刺肉中瘤。或许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才能使命运的齿轮快快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