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发现有签约短信,嗯,先吃火锅庆祝下,未来一周可能有加更了哦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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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就是那辆马车,就是当初舅父与我进宫时所乘的那一辆。
我不知它为何会出现在晨光熹微的市井街头,但是我很清楚看到它我是多么地惊喜,心跳越来越有力,看来我的心也是知道我要回去的。回宫里。
如果真的回去,那个脾气不好的太后也说过会替舅父养活我,总好过现在荷包里只剩前晚上吃夜宵时接下的铜板来得强……这已是最坏的打算。虽然我的心里有着更多的期望,但是期望少一点总是安全的。
我僵着脖子昂头看马车近前,大叔则刚刚停了驴车送菜进去,我们这一路都是走走停停,他要去的四个酒楼都是分散在城中,路途遥远我闭着眼却也听得他低沉的小调里洋溢着怎样的欢喜。他瞥眼刚好看到昂着头的我,笑道,“小姑娘还真能睡啊,饿了吧,等大叔送完菜马上送你回家哈。”说着,从外褂口袋掏出一个纸袋子扔给我,看样子便很是可口的甜糕,松松软软显然是之前酒楼里顺出来的,难得出来这么久了还保持这样的温度。
我将甜糕抱在胸前笑着冲大叔致谢,等他一进门却立即扯下腰间的荷包,掂了掂其中可怜的几个铜板,犹豫了一下随后便将颈上的夜明珠取下。这是戈髯第一次送我的生日礼物,也是我身上最后一件饰物。我将两者塞进大叔的夹袄又原样弄成个人形盖好,接着一骨碌地翻身下车弯身将甜糕送至驴鼻之下。
香甜的气味飘出来,驴打了个响亮的喷鼻后终是忍不住将鼻子凑过来,一点点地跟过来。马车也将近,我将甜糕滚向路中,同时飞快地跑过去在墙角处藏好,再探头出去便和硕大的驴子对上了眼。
它歪着头看我,又看看地上的甜糕,然后疑惑地掉头看看两侧,丝毫没有参照我的殷殷盼望。
“过来啊,再过来一点,哎对了对了……”我小声而又急切地给驴兄打招呼,它依旧疑惑,却还是往这边踏出了一步。我欣喜,随即,便听到了马车轱辘声停下,一个轻盈地落地声,我还没伸出头,紧接着便看到马鞭毫不留情地甩下。
响亮地一记鞭风。我瞪大了眼,看着驴兄干嚎着驴步却踏的更加混乱,而马鞭狠辣却无甚用处,等着大叔从酒楼后院奔出来时驴车已堪堪挡在了街道中央。那个挥鞭之人显然一腔怒火,开口声音清圆高亢才知原是一女子,而大叔俯小做低再三致歉,等他终于得了清闲将驴车拉至一旁时,马车再度启程。
而我伏在马车后遮物的油布之中,从缝隙里看到已经发现我不在了的大叔呼喊几声后像是想要询问什么,追着马车大喊“停下,停下……”
“不用理。”一个圆润却略显虚弱的男声响起,就在我隔着一层布的位置。曾经坐过的我自是知道那是主座,而随后,便听到刚刚那个挥鞭女子恭恭敬敬地喏了一声,马车里又恢复死一般地寂静。甚是连呼吸,都很压抑。
番禺城不大这辆马车却晃悠了好些功夫,经了两重关卡外从街道直接拐进了一个小小山林,兜兜转转都是不曾看到的山景。我还在疑惑城内何时有山时,山头一转便看到了山下的楼阁重重。
难道,这竟是宫殿的后山?那现在已是皇宫之内?
我愈加迷惑,刚欲仔细看个究竟便忽闻来往巡逻军士的踏步声,我赶紧缩回去,感受到马车突然拐下一个陡峭的弯道,紧接着便是马车内另一名女子温婉着探手,说是奉太后之名,等我终于有机会从油布里探出头时,也确实已经到了金翎宫内。
有人牵马车去马厩,而我只能看到刚下车那三人的背影,两个熟门熟路一看便知是这里蓝品上阶的宫女,而另一个一袭长衫的男人,虽已是四十的年纪,却生的唇红齿白自有一股书生意气,比起我那仙风道骨的舅父也是绰绰有余。
不过看似柔弱无力,竟不知太后要他来有何用?
我暗自沉吟了会,等拴马的人走远便立即从车后翻身爬下车来,手掌的痛楚直钻心底,我一落地便急急地查看伤势,而等我再抬头时,却看到了另一双惊讶的眼。
她只是惊讶地看着我,个子依旧比我高一点点,很健壮的样子,却似比我第一次见她时更白了一些,两个眸子也显得愈加黑亮。
她便是我第一次入宫带我去换衣的小宫女,想起来那次拿了她的新衣裳也没有再还,当即笑了笑,摊手道:“出去玩了,你不要跟别人说哦。”
她睁大了眼似是有些觉得不可思议,微微张大了嘴随后却很认真地对我点了点头。
虽然戈髯说我一直很容易相信别人,但这次我显然没有信错人。我有些高兴,走了几步又回头道,“对了,我叫千年。”
“知道。”她应一声,而我略有些尴尬,自我入宫在今夕殿待了不到两天,我自称活了一千岁的事情便成了个笑话传开,相熟的人会好心地认为那只是对金叔彦的气话,而没见过我的人则干脆认我为痴儿,谣言一圈圈荡开了我也乐得不再解释。她不知听得是哪个版本,我盯着她她却咧了一口白牙,不好意思地道,“我叫,陈芽儿。”
“陈芽儿?”宫女是不带姓氏的,入宫之后太后或者上官会赐名,此刻看她明月风清的样子我心下一暖,再欲说什么便已听到马厩围栏外有大人的走动声。
她将我一推便拎了毛刷之类往那人迎去,而我则像只兔子般迅速窜出马厩朝今夕殿奔去……
这是一个只有宫人们起早的时辰,月落星沉钟鼓无声,我恍若听到今夕殿中也有人声,而门口侍卫却丝毫没有要眨一眨眼的意思。我一边用刚刚采下的树叶小心擦拭手上的血迹,一边焦虑地转了几圈后,终于跺了跺脚绕道湖边。
小湖之上便是我和金叔彦的房间,他人还在城外,而我因为沾他的光也住了主卧离其他宫人房间有些距离,是以等我游过湖面姿势怪异地往上爬时丝毫不吝惜我的呻吟和祷告声。
然而,我的窗子却因金叔彦之前做的防护措施将外面倚着的台面去掉了而始终够不着,是以等满身水滴从他房间再绕进我房间时已经耗尽气力,刚换好衣服藏好衣服不久,便听得门口有轻微的叩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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